周一早上,老王医生仔细地看了看我的右脚踝,面上带着几分严谨地说:“脚踝的红肿消退了许多,应该没有伤到骨头,肌肉扭伤有些严重。左膝盖再包扎两天,不好弯曲就坚持一下,活动的时候要注意,避免二次受伤。”
“谢谢王医生,我会注意的!”我是个态度端正的患者。
王医生看诊后,不知道去了哪里,偌大的医务室剩下我一个人。我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手里拿着书,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轻轻活动一下,还是会有很强的疼痛感,感觉浑身都疼,人前总是坚强无所谓的样子,一个人的时候,倍感孤独难受。我无比思念月白,如果月白在就好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对他有一种很深的依赖,会不自觉地想他,跟他撒娇,在他面前越来越不会伪装自己的情绪。他眼神里的宠溺,他带着温度的怀抱,他有力的臂膀,他身上的味道,他轻言软语的温柔……都能让我无比的心安。
我又想到老三、老四对感情的态度,也许,是因为我们都还太年轻,不能真正理解爱与被爱的含义,每个人,对感情的要求与体会也不一样。我认为的感情至上,在她们的眼中或许只是个笑话,而她们口中的喜欢,以及对感情的态度,我也不能理解。有太多的感情或许会被现实击败,山村里也常有丢下男人、孩子的女人,远走他乡,再无音信……
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转头看陈文龙站在床前,想得太入神,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你不用上课吗?”
他拉过椅子坐在床前:“体育课,自由活动。”
我不再说话,这样的独处让我觉得有些尴尬。
他关心的询问:“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面上淡淡地回,心里却在抱怨,不疼才怪,又不是仙丹,吃下就好了。
“你要喝水吗?”他又问。
“不用,谢谢!”语气客气,心里不高兴,喝那么多水干嘛?一会儿上厕所怎么办?
“你还在生我的气啊?”他再问。
“没有啦,你也不是故意的!”不生气才怪,你以为弄点吃的就行了,疼的是我,吃的是你妹。
“小沫!对不起啊~”他有些尴尬的样子。
“没事,不用说对不起!”我礼貌的微笑。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
“小沫,我……”他脸色绯红。
“你干嘛?”我感觉他没什么好话。
“那个……”他支支吾吾。
“哪个?”我应该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我不想、也不能让他说出来,我给不了他任何回应,我也给不了他任何希望。现在这样,装作若无其事,还可以是朋友,如果说出来,只会更加尴尬,甚至连朋友也做不成。
“我,”他好像在给自己打气。
“我渴了,你给我倒杯水!”我打断他想说的话。
“啊?好好~”他急忙站起来,去倒水。
他把水递给我:“小沫,我,”
“哎呀,我觉得有点饿了,你去超市给我买个面包吧?”我用期盼的小眼神儿看着他。
“好,好的!”他放下水,转身出去。
“铃~~~”下课铃声响起,不一会儿,三只叽叽喳喳地来到医务室,陈文龙再回来时,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我“呼”地吐出一口长气。
生命的长河中,什么时间遇到什么样的人,发生什么样的事,或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有的人在岸边,有的人在河里……而我们,无论是在岸上,还是在河里,终会找到对的那个人,并肩前行。而我,只希望陪在月白的身边,哪怕逆流而上,永不退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