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总,夫人醒了!”手术室的门被突然打开,里面的医生露出了个头,对湛莫寒高兴地说道。
能醒过来是好事,说明手术很成功!
“她醒了?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湛莫寒倏地站起身,眼眸仿佛有一束光照亮,他大步就朝手术室走去,已经没有功夫去管那一对夫妻。
眼看着手术室的门关闭,方勋摆了摆手,示意保镖把魏安国和殷芳拖回去。
他们两人好不容易回国,踏上这块熟悉的土地,哪里能轻易地罢休?
“我,我是雨萌的继母!我也要在这里,我不要回去非洲!”殷芳胡乱地蹬着腿,手扒拉着保镖,胡搅蛮缠地就想要留下来。
而魏安国好像受到了惊天的打击,他依旧拿着那份验血报告,只是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任由保镖把他拖走。
“留你们在这里,吵到湛总和夫人怎么办,都拖走!”方勋毫不客气地开启赶人模式。
“我不走!我死也要死在这里,魏安国,你说句话啊……”
殷芳满脸恐惧地吵闹着,再回到那暗无天日的生活,那种见不到女儿以泪洗面的日子,她真的不想过了。
吵吵嚷嚷的声响消失在
远处,方勋继续守在手术室门口,同样催着国外的人手,继续寻找P型血。
手术室里,魏雨萌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的光线她还不是很适应,只知道她沉睡了很久,整个人的意识仿佛沉浸在无光的海底。
然后就是刚才,她的眼皮子动了动,在一圈医生和护士的注视下缓缓睁开双眼,再接着是医生出去通知湛莫寒的说话声。
一只大手挡在她的眼睛上,随后是含有担忧的一双熟悉的黑眸。
“雨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
湛莫寒紧紧皱着剑眉,他放柔了声线,在魏雨萌的耳边轻声地问着。
魏雨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湛莫寒,别人看不出来他的变化,但是她知道,他的眼睛里多了血丝,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憔悴。
这个爱她的男人,是从她进医院之后,就一直守到现在吧?
“当然能听到,我伤到的是这里,又不是喉咙。”魏雨萌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她很久没看到湛莫寒紧张的模样,心里面甜滋滋的。
她往身上的伤口比划着,四肢一直没动过,显得有些不协调,声音也是十分沙哑。
湛莫寒捉住魏雨萌乱动的手,他
的俊眉拧得更紧,既担心,又舍不得呵斥自己的小娇妻,只能认真地细心嘱咐。
“你才刚醒,不要乱动,尤其是伤口。”
看着湛莫寒下巴处冒出的青茬,魏雨萌乖巧地点点头,几个护士进来,动作小心地帮她撑起上半身,并在她的身后垫了个软软的靠枕。
魏雨萌舒适地活动了下脖子,湛莫寒倒了杯温水,递到她嘴边,小心地喂着她。
“多喝水,你的嘴唇都干了。”
魏雨萌眉眼弯弯,有些好笑地看着湛莫寒照顾宝宝一样的动作,她配合着湛莫寒,很快地喝完那杯温水,又舔了舔嘴角。
此时的气氛十分的安静,魏雨萌垂眸看了一眼正在输血的管子,血包已经快要见底,她半开玩笑地转过头对湛莫寒说道。
“这包血都快输完了……”
魏雨萌的话才刚说到一半,湛莫寒的神情陡然变得更加担忧,周围的护士和医生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在这里的所有人,除了魏雨萌,都知道血包快见底意味着什么。
整个手术室的气氛明显变得不对,魏雨萌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实际上,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
她不
在普通病房,也不在重症监护室,身边还有这么多医生和护士守着……
“我的伤势很严重吗?”
魏雨萌面色冷静地询问,她远远地看着那些冰冷的器械,还看到一小块镜子,照出了她此时的模样。
毫无血色,整个人苍白如雪。
“没有,你不要多想,好好修养身体。”湛莫寒一个眼神阻止了正准备开口的医生,他笑了笑,轻轻地替魏雨萌理好碎发。
魏雨萌轻轻蹙起峨眉,她瞥了一眼唯唯诺诺不敢发言的医生和护士们,又眨了眨眼,静静地看着湛莫寒。
直觉告诉她,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他们不敢说,你来告诉我,好吗?”魏雨萌拉住湛莫寒的大手,覆在消瘦的脸颊上,温暖的手掌心,就像是湛莫寒一直带给她的温度。
湛莫寒薄唇紧紧抿着,他与面前虚弱的魏雨萌对视,她的眼神里包含太多的要素,他想起之前自己对她的保证,那就是绝不对她有所隐瞒。
“真的没什么,其他事都有我,你只负责休息。”湛莫寒纠结地握紧拳头,又松开,周而复始,他狠下心不去看魏雨萌的视线,温柔地说道。
雨萌知道了,只会徒增
烦恼,不如让她安安心心地养伤,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P型血!
这番话说完,湛莫寒起身往外走去,国内的医院既然找不到,那他也一起去国外找!
“阿寒!”魏雨萌眼睁睁地看着湛莫寒要走,她猛地叫住他,情绪不稳定之下,居然咳嗽起来。
“雨萌!医生,快过来看看!”湛莫寒急急地转身回到魏雨萌的身旁,眸底满是忧心忡忡,他低吼一声。
几个医生上前对魏雨萌做着检查,她趁这个机会,一把拽住湛莫寒的袖子,一边咳嗽一边坚持问着他。
“阿寒,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夫人,您是稀有的P型血,这次您失血过多,国内能找到的血库只能维持您四十八小时的生命。”一个大胆的医生看不下去这样的僵持,叹了口气,他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一半了。”
湛莫寒眯了眯危险的墨玉眸子,他看向那名医生,嗓音里是截然不同的阴沉。
“你是在违背我的意思?”
“湛总,已经检查完毕!夫人只是牵扯到伤口,咳嗽一会儿就好了。”其他几个医生赶紧岔开话题,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把那个医生扯到后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