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罗蝉司,连命都不想要了吗?”
尤南面无表情地扫过两个人,冷笑一声,“这可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且慢,”祁莺抬手,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肩膀,“何必如此粗暴呢?咱们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涟漪此时已经猜不透祁莺到底是怎么想的了,心下怀疑猜忌,但又保留着一点信任,想着会不会是她在玩什么花样,毕竟此人也是王爷派来的,理应不会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
尤南看着眼前这神情姿态都无比轻松的女子,不禁眯了眯眼睛,更加戒备,“你想跟罗蝉司谈?”
祁莺沉吟片刻,摆了摆手,一本正经地认真纠正,“是心平气和地谈,尤大人得注意一下这其中的区别。”
尤南抱着剑,冷冷地看着她,“不如姑娘告诉我其中有何区别?”
“承蒙大人厚爱,小女子自是感动不已。”
祁莺清了清嗓子,不急不慢地道来,“我虽来京城的时日不多,但也知晓罗蝉司点事情,若是如大人口中的谈谈,怕是要把我送去你们罗蝉司的东西楼,进那里面去,我这等小女子,安能活着出来啊?”
尤南面色不变,仍旧是冷冰冰的带着些残忍,“若是不愿去东西
楼,地狱牢也是可以的。”
“大人说笑了,那地狱牢可是关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之人的,小女子自认为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祁莺笑眯眯的,丝毫不畏惧。
对于这种脸皮很厚又装模做样的女子,尤南厌烦得很,他摩挲着剑柄,“那依你的意思,是想怎么着?”
“大人真是健忘啊,小女子刚才不是说了嘛,咱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祁莺笑得很是灿烂,不过在尤南看来,却着实是另有所图,不怀好意。
尤南牵起嘴角,格外邪气,就在那一阵风的刹那间,剑已经指向了祁莺,“少跟我耍什么花招,现在你们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涟漪捏了一把冷汗,甚是紧张。
而祁莺则若无其事,无奈地看着这寒光如铁的剑,惊叹一声,“好剑法啊大人,不过你要是杀了我,那你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将你送去东西楼,一番拷问之下,还会什么都不知道吗?”
尤南将剑逼近了祁莺几分。
祁莺挑眉,笑了一声,多情又恶劣,“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啊,像我这样美貌的女子,就这么送去了东西楼,大人你就不心疼吗?”
尤南眉心隐隐跳动,他的忍耐已经快到了极限,“我只数三声,你们到底招还是不招?”
祁莺似乎颇为惋惜
地叹气,“大人,也难怪你不是罗蝉司的指挥使大人了。”
尤南下意识捏紧了剑柄,周身散发着冷气。
“别动怒啊,”祁莺甚至故意凑近了几步,“小女子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大人难道就真的不想知道我们故意留下,让大人发现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涟漪已经被祁莺的这一通操作弄得不知东西南北了,又恼又悔,早知道就不带她过来了。
“哦,那你不妨说说为什么?”
尤南冷着一张脸。
祁莺看向对准自己脖颈的这把剑,抬手想要将剑往旁边推了推,却没有推动,还划伤了自己的手。
她吹了吹自己的手,甚是无奈,“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大人能够与我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一聊就行了。”
“可笑。”
尤南冷笑,忽然拔高了音调,“你不配跟我谈条件。你若是不愿意配合的话,我就只能将你二人送去东西楼了,那儿最擅长如何逼问,二位姑娘就好好受着吧。”
“且慢。”
祁莺也是奇女子,竟还是一点都不怕,“若是大人不愿意的话,那就罢了。东西楼这个地方呢,我也实在是不想去。”
尤南狠狠地盯着她,不屑一顾,“你以为自己是谁?岂由你在这挑三拣四?”
“大人啊,你真是太不配合了。”祁莺有些心累
惋惜地摇了摇头,慢吞吞地说着,“我本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偏偏谁让你这么不上道啊。”
话音刚落,她便忽然使了劲,手下发力,一根精细的银针忽然出现,射向尤南。
尤南一惊,横剑以挡,谁知这银针竟生生地射穿了剑,他立马往后一躲,随着痛苦的一声挣扎,一个人命立马被终结。
这速度实在是太快,连尤南都没有回过神来。
涟漪趁此机会,忽然动手,将尤南的剑给打下。
“尤大人,您还是迟了一步啊。”
一把冰凉的匕首抵着自己的脖颈皮肤,一道温甜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正是祁莺。
尤南气极,呼吸不由沉重急促,死死地瞪着祁莺,“你到底是谁?区区银针怎么可穿剑?”
祁莺眼眸清澈又无害,“银针如何不能穿剑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尤大人没有见过而已,又怎么能说不可能呢?”
涟漪见那把剑竟真的被银针给穿过了,也是大为震惊,难以置信,不过此时显然不是追问的好时机。
门外的人举着弓弩刀剑,此时见尤南被擒,因都是罗蝉司之人,竟皆是冷静沉着,分毫不乱。
“小女子佩服啊。”
祁莺感慨着,“真想知道江大人是如何练兵的。”
尤南声音冷漠,“放开我,否则我一定会将你送去地狱
牢。”
祁莺故意,“哎呀,若是尤大人这么说,我可就万万不敢放你了。毕竟你都要将我送进地狱牢了。”
“你想做什么?”
尤南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祁莺挑眉,“这话问到点子上来了,我要你放了苏清韵,至于南宫晴,我无所谓,你爱抓不抓。”
“祁莺!”
涟漪被她搞得心一跳一跳的,头疼至极,“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没有你这么行事的。”
祁莺不以为意,“无妨,你习惯就好了,怎么样啊尤大人,这个交易可还行?喂,还有你们,若是不想自己的大人死在这里,就赶紧将手里的家伙放下来,若是我这么一不小心划下去,他的命可就危在旦夕了。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哦,我事先已将这把匕首上涂满了毒,一旦渗进去,就真的无可救药啦。”
那些下属闻言,犹豫片刻,放下了弓弩刀剑。
尤南额头上青筋暴起,阴阳怪气地讽刺,“祁莺姑娘还真是手段多样啊。”
祁莺从善如流,“客气了,尤大人。怎么样,要不要让你的人带个路啊,哎,说实在的,这刀一直举着也着实是累,我也怕万一手滑或者手抖,划伤了大人呢……”
尤南脸色越发难看,看着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办的下属,咬牙切齿般地吐出两个字来,“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