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遍寻后宫,始终没有找到上官雪。
她该不会真去长乐观了吧?
草!
长乐观既然放着那把可以诛杀天子的宝剑,就绝对不是普通之地。
听说,长乐观的主持林择天武功高强,深不可测。
万一上官和他起了冲突……
商砚面色凝重,“快点叫韩烈入宫!朕有要事相商!”
半个时辰后。
韩烈一身盔甲跪在商砚脚下,“臣参见皇上。”
“爱卿快快请起,朕需要你调动三万大军,与朕同去长乐观!”林云说道。
“陛下可是为了石碑一事?”韩烈问道。
商砚目光一骤,“你怎知道石碑一事?”
“此事已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臣自然听说了。”韩烈回道。
商砚心中咯噔一声,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已经严令封锁了消息……
他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朕现在就要去长乐观!”
“是!”韩烈立刻调军随行。
岐黄山。
烟雨似雾似纱,神秘异常。
顶端之处,一座大气蓬勃的道观伫立于此。
饶是雨天,依旧香火不断,车水马龙。
哪怕是有大军包围,百姓也只当是有皇亲国戚来此参拜。
商砚身着一件黑色锦衣,面容冷峻
,“朕今日到要探一探这大商第一道观!”
他迈向了台阶。
道观门口。
林择天身着一身青布道袍,墨发高束,一脸淡泊宁静,有着世外高人的洒脱。
“陛下亲临,我观蓬荜生辉!”他说着,就向着商砚跪了下去。
香客纷纷侧目。
“林道长怎么能向人下跪呢?他可是修为升高的道长!”
“莫非眼前这人是皇亲国戚?”
商砚眼底满是锐色,嘲讽道,“道长神机妙算,竟然算得到朕要来!”
林择天微微一笑,“我见昨夜紫气东来,便知今日肯定是有大才要来!”
“哼!”商砚冷哼一声,“道长所作之事,逼朕不得不来!”
林择天身子微微一怔,随即恢复正常,“陛下的话,老道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心里清楚就好!”商砚冷声说罢,便抬脚向着道观中走去。
真不愧是大商第一道观。
大殿雕梁画栋,奢华异常。
就连殿中的金身也是用纯金打造!
林择天连忙跟了上来,“陛下可要烧香?”
商砚异常冷峻,“朕只信自己!”
林择天眼底闪过一抹晦暗,果然,新帝根本不重道教。
“朕问你,今日是不是有一位姑娘前来
?”商砚直奔主题。
“这……”林择天故作迟疑,“长乐观中,每日来的香客不计其数,我又怎能尽数记下?”
商砚的眼神越发凌厉,“别在这里跟朕装糊涂!那位姑娘一身白衣,手持利剑,气质超凡脱俗,若你见过,绝不会忘!”
林择天当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陛下说的是那位江湖女侠!”
“她在哪里?”商砚质问。
林择天指向后院,“那位江湖女侠,因为私闯道门,藐视我教,正在后院与守院的武道搏斗!”
“老道答应过她,只要他能赢了这些武道,便回答她一个问题,绝不撒谎!”
商砚懒得听他废话,拔腿就向后院而去。
后院之中,空气都似乎被破开了一般,簌簌作响。
十名武道包围着上官雪,拂尘中藏有暗器。
上官雪身上一袭白衣,此刻已沾了不少泥泞,哪怕是一剑封喉的她在众名武道的围攻之下,也不经落入下风。
商砚心疼极了。
连朕的女人都敢打?
这帮臭道士真是不要命了!
“住手,通通给朕住手!”他怒吼一声。
林择天颇为歉意的笑道,“陛下,恕难从命!这一关只要是有人踏入,若非闯过就只能
丧命于此,这是我观的规矩,况且,此事老道已事先同这位姑娘说过。”
“放你妈了个屁!狗屁的规矩!”商砚眼底燃烧起熊熊怒火,“在这大商,老子才是王法!才是规矩!若你胆敢不从朕的命令,朕现在就让人把你拉下去杀了!”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刺向了林择天。
林择天负手而立,俨然一派仙风道骨,“陛下,你就算是杀了老道,老大也不能听命于您!”
妈的!
这是在公然抗旨?
瞬间一股怒火升腾而起,商砚面色铁青,“韩烈,杀!给我杀了这个老道士!”
“是!”
韩烈拎着冷烈的剑就逼近了林择天。
然。
林择天巍然屹立,如同一棵松柏,毫无惧色。
“陛下今日就算是杀了老道,这位姑娘也绝不可能脱离眼下困境!更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陛下乱开杀戒,为人不耻!”
他眼底闪过一抹阴险。
长乐观那些小道士也开始叫嚣。
“怪不得突然有天雷劈裂了古树,还露出了一块大商要亡的石碑!新帝如此残暴,这是必然的!”
“对啊,陛下若是就这么杀了林道长,难以服众!”
“我不服!”
“我不服!”
抗议声一声盖过一声,好似要把天都撕裂一个大口子。
商砚目光一凛,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了一个林择天事先设计好的陷阱里。
看着那老道士得意扬扬的模样,他恨不得一脚踩破他的脑袋!
“都给朕住嘴!难道违抗圣旨还不能杀吗?”商砚嘶吼着。
这些道士却根本不给他面子,依旧议论纷纷。
“陛下下旨让道长违背我观数千年来的传统,难道就有理了吗?”
“分明是陛下无礼!”
眼看着上官雪纤细的手臂已经被拂尘勒出一条条血痕。
商砚急不可耐。
再这么下去,上官必然重伤!
可那帮武道分明是下了要杀死上官的决心!一有拂尘束住她的手臂,剩余几人更是趁机攻上。
一时间,上官雪的四肢都被特制的拂尘锁住。
她冷傲的脸庞多了一抹肃杀,挥舞着越王剑,想要斩断这些可恶的拂尘!
铮!
越王剑与拂尘相碰,竟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哀鸣。
这一刻,就连商砚也不淡定了。
那些拂尘竟然连越王剑都斩不断!
这怎么可能?
林择天唇角勾起,坐观好戏。
皇帝又如何?在长乐观中,还不是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