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多日,商砚急不可耐。
衣衫半褪,醉眼朦胧……
几番酣战过后,沉沉睡去。
再醒来,商砚眉头紧蹙,怀中人根本不是如雪!
而是莺儿。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千杯不醉,仅仅喝了几杯酒就出现了幻觉?
难道说酒里被人下了药?
商砚目光冰冷。
他虽是个俗人,贪财好色,但也不喜被人算计。
莺儿感受到他冰冷的目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恕罪,莺儿也是不得已为之!若殿下不愿意要了莺儿,那莺儿便是他人眼中被殿下抛弃的残花败柳,这辈子都会抬不起头……”
她眼睛红肿,可见是真的伤心。
商砚瞥见那床榻间的一抹殷红,又想到昨夜莺儿的生涩,明白是自己夺了她的第一次。
瞬间于心不忍。
罢了,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就算真的是他人派来的卧底,又能怎样?
“别哭了,本殿下准你留在身边。”商砚道。
“真的?”莺儿喜出望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莺儿千恩万谢,“多谢殿下,莺儿日后一定好好伺候殿下!”
“殿下,属下有事相商!”门外传来追风的声音。
莺儿立刻服侍商砚穿戴整齐,颇有眼力的退下,还带上了门。
房内只余商砚与追风。
“有何事,你说吧。”
“殿下,属下已让人从其他城买了不少粮食,正准备运往蜀南,但火烧粮
仓一事让属下仍心有余悸,望殿下早作打算。”追风颇为认真。
商砚点头,这一点,追风与他不谋而同。
想必运送粮食并非易事。
“放出消息,就说今日运送粮食的队伍会经过眺望山,送达蜀南。”商砚眸子眯起。
既然对方都藏匿在暗处,那他不妨引蛇出洞!
“另外再准备八百精锐,偷偷跟着劫粮之人,务必一网打尽!”商砚漆黑如墨的眸子如不可见底的深渊,运筹帷幄。
“是!”
粮食即将到达的消息瞬间传出。
蜀南城,一客栈中。
黑衣人手中拿着密信,眼底暗藏危机。
眺望山?
哼,等着瞧吧!
午时。
一队押送粮食的车队浩浩荡荡的驶入眺望山。
黑衣人带着手下藏匿身形。
看到数百车粮食,他目露嘲讽。
商砚,即使你耗尽心力,还不是只能做二殿下的垫脚石?
“上!”
黑衣人一声令下,手下人马尽数冲锋陷阵。
士兵几乎没有反抗,劫粮出乎意料的顺利!
然。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双冰冷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一切,尾随而上……
蜀南城内。
一男子煽动百姓。
“三日之期已到,大皇子承诺的粮食何时送来?”
“就是啊,第一楼的存粮都吃完了,在这么下去,恐怕蜀南又要陷入饥荒了。”
“我们这就去找大皇子要个说法!”
瞬间,万民再次包围第
一楼。
商砚听着外边熙熙攘攘的声音,便已猜到众人所为何事。
莺儿小心翼翼的帮他按摩着头部,“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他握住莺儿那双白嫩的柔荑,“别怕,有本殿下在。”
他牵着莺儿的手,走出房门,居高临下。
宛若王者,睥睨苍生。
“都别吵了,粮食一会儿就到。”他伸了个懒腰,极其慵懒。
那煽动民怨之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粮食,怕是一辈子都不会送到了!
——商砚,你等着成为众矢之的吧!
“报!殿下,不好了,运送粮食的队伍在眺望山被劫了!”
一探子已顾不上百姓,脱口而出。
万民不满。
“我们总不能被饿死吧?”
“大皇子,可是你自己立下的承诺,若是你没办法解蜀南之灾,还请回京,换个有本事的来!”
“滚回京城!”
“滚回京城!”
百姓们把手中的臭鸡蛋,烂菜叶子通通扔向商砚。
然,商砚直接拉着莺儿回了屋。
第一楼下侍卫把守,无人敢闯。
那煽动之人仍不死心,“大皇子一日不滚回京城,我等便驻守在此!”
砰砰砰——
百姓们手中之物通通砸在了门窗上。
屋内的莺儿急的来回徘徊,“殿下,不若我们就回京吧?蜀南本来就是个烂摊子,你何必在此浪费时间?谁有本事便要谁来吧!”
哼!
老子岂是那么容易被打退
的?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老子布的一场棋!
“莺儿尽可安心,本殿下自有主意。”他无比淡然。
莺儿满目担忧,欲言又止。
半个时辰后。
追风押送上百车粮食归来,还抓住了数百名匪寇。
这怎么可能?
粮食不是被劫走了吗?
煽动之人心中一惊。
“殿下,属下按你的计划,把粮食尽数带回,并成功抓获匪寇三百七十一人!”
追风伫立于第一楼下,声音响彻云霄。
商砚不慌不忙出来,“好!”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是商砚布的局。
嘶。
这个表面上一直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皇子藏的可真深啊!
万民震怖!
那煽动之人打算趁乱离去,却被鲁有莽用长剑抵住了脖子。
“你还想逃到哪儿去?”鲁有莽目露凶光。
那人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你,你干什么……”
“干什么?”鲁有莽冷笑,“大皇子神机妙算,早已经算到会有人煽动民怨,跟我走一遭吧!”
鲁有莽直接把人丢进了大牢。
蜀南之危暂解。
第一楼内。
追风禀告,“殿下,带头劫粮的是个高手,善用飞刀,狡猾至极,依属下看,对方就是杀死姚管家之人!”
“他跑了?”商砚问。
“属下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追风主动请罪。
商砚目光幽深,“这不怪你。”
这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从他进了蜀南城
开始,就好像进了一场局。
不过没关系,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加快开渠引水的进程,争取早日回京。”商砚吩咐。
“是。”
……
京中。
二皇子府。
花丞相神色肃穆,“二殿下,商砚留不得了!整个姚家恐怕都保不住了,若再任其发展,恐怕太子之位会被其收入囊中啊!”
商榷目呲欲裂,他怎么也想不到商砚手段如此冷血,竟给姚家扣上了谋逆的罪名。
只是若行刺杀,风险极大,他不免有些犹豫。
与此同时,一黑衣人策马飞奔而来。
下了马,他锵锵酿酿,险些立不住脚跟,裤腿也直往下淌血。
“二皇子,丞相,我们中计了!”他万分痛惜。
商榷直接站了起来。
孟明可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么伤成这样?
“发生了何事?”他颇为紧张。
“商砚故意放出运粮经过眺望山的消息,待属下带人劫粮时,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属下若非武功不错,恐怕已经葬身!”
黑衣人孟明双拳紧握,声音颤抖,“就连潜伏在百姓中煽动之人也被抓了……”
怎么可能?
商榷难以置信。
他自认为布局缜密,可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二殿下,依臣看,倒不如一不做二休!”花丞相眼底一片杀意。
商榷与他目光交织,目露凶光,“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