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在家别人就信了,你当外面的那些人都是傻子吗?”老黄说,“快点跟我走,老爷在门口等你呢。”
“公子,我不能去啊。”小书童拉着郑德圣的衣襟说,“外面的那些乞丐会杀了我,公子,你帮帮我啊。”
“青天白日,他们岂敢胡乱杀人。”郑德圣说,“你先跟老黄过去,他们要是敢为难你,日后我定会为你出气。”
“可是……”
“别墨迹了,快点走吧。”老黄拉着小书童,小书童跌跌撞撞来到大门口。
“老爷,我把他带来了。”老黄说。
“人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置他?”郑举人问。
林幻回头,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馒头,丢在地上。馒头滚到了污水沟边。“我也不为难他,只是要他懂得尊重人。我们虽是乞丐,但我们也有自己的尊严。他刚才羞辱我了,我要让他记住今日之耻,让他再也不敢羞辱他人了。”
小书童看着韩举人,没有动。
“看我干什么,照林帮主说的去做啊。”郑举人瞪了小书童眼,狠狠的说。
小书童走到污水沟旁,一边用衣袖捂着鼻子,弯腰正要捡地上的馒头。林幻忙说:“我何时说过让你走过去了?”
小书童看着林幻,神色茫然。
林幻用手指了自己的脚尖说:“我让你从这里爬过去,然后,用嘴巴把地上的馒头给捡起来。”
“林帮主,你这要求太过分了。”郑举人板着脸说,“好歹他也是我郑府的书童,老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如此为难他,便是打了我的脸了。”
“举人老爷,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林幻不削的说,“惩罚他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让你丢人。我还要让整个城里的人都知道,欺负我‘义和帮’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你……”郑举人用手指着林幻,怒道,“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你们都死了吗?老爷被人欺负了,你们还不出手吗?”老黄对他身后的家丁说。
五六个家丁拎着朴刀,战战兢兢的冲到郑举人前面。钱不多冲后面的乞丐招手,众乞丐举着打狗棒,立马把郑举人给包围了。那五六个家丁见对方人数太多,又太过气盛,便都齐刷刷的放下手中的朴刀,撤出了战场。
“你们,你们真是一群废物。”家丁们的表现,气的郑举人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老爷,我们一月才拿你一贯钱,犯不着为了那点钱卖命。”其中一个家丁说。
没了家丁的加持,郑举人更是失去了最终的底气。他冲老黄使了个眼色。老黄拉着小书童,让小书童趴在林幻脚前。
“从这里爬过去,用你的嘴把馒头捡起来。”老黄说。
小书童哆哆嗦嗦,依照老黄的话做了。郑举人冲林幻赔笑道:“你现在满意了吗?”
“第一件事情咱们就算过去了。第二件事情,郑举人,劳烦你把郑公子喊过来。”林幻说。
“此事和我儿也有关系?”
“此事和你儿没有关系。你儿是牵扯到另外一件事情。”林幻说,“郑举人不用害怕,我让你儿来只是问他几句话。问完我就走,绝对不会动你儿子一根汗毛。”
“老黄,把那个逆子给我喊过来。”郑举人说。
“是,老爷。”老黄转身离开,不多时,他便把郑德圣给带过来了。郑德圣先来到郑举人跟前,施礼道:“父亲大人。”
“林帮主,我把逆子给带过来了。”郑举人抱拳道,“他如果冒犯你之处,还望你海涵。我这里先行谢过林帮主了。”
“郑公子,咱们能借一步说话吗?”林幻说。
“你,你要干什么?”
“你放心,这么多人看着,我不会动你。你跟我来,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郑德圣看着郑举人,郑举人瞪了郑德圣眼,怒道:“你自己创的货,你自己解决,看我干什么?”
“请吧,郑公子。”
林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郑德圣跟着林幻,来到一个凉亭内。郑德圣装着胆子问:“这里可以了吗?”
林幻四下看了看,四周空旷,不易藏人。“就这吧。”林幻说,“郑公子,你可听说了,张财主家的大小姐病了。”
“她病了和我有啥关系?”郑德圣反问道。
“我兴师动众来你家找你,我若是不知道你和张大小姐的那点关系,我会来吗?”林幻说,“话又说回来了,我既然来找你,自然就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
“小环告诉你了?”
“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大小姐现在还昏迷不醒,难道郑公子就能问心无愧的在家读书写字吗?”林幻问。
“我不知道她病了。”郑德圣说,“这两日,我爹不让我出门,外面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你既然见过她了,你告诉我,她到底怎样了?”
“一直昏迷。”林幻说,“韩大夫用了很多种办法,一直没有配到解毒的药。你把前天你和大小姐去后山所发生的事情告诉我。”
“我和她就去后山说了会话。然后,就看到有人来了,我两个都很害怕。为了不让来人发现我们,我两个想着躲在大石后面,不想她脚下一滑,滚落了谷底。当时,我看她虽然擦伤了点肉皮,但伤情不大。因为山上有人,我两个也就没敢躲过逗留。我就让她先走了。”
顿了顿,郑德圣接着说:“具体的情况就是这样。至于她怎么会中毒,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你先去山脚等我。我去找韩大夫。”林幻说。
“我爹不让我出去。”郑德圣说,“他发话了,我要是再敢跑出去,他就打断我的腿。”
“大小姐都快要死了,你还顾及你的腿?”林幻冷笑道,“大小姐真是看走眼了,竟然会和你这种人好。”
“豁出去了。”郑德圣紧握着双手说,“为了玲玲,我爹就算要打断我的腿,我也要出去。走吧,林帮主。”
林幻先让丐帮的人散去。
林幻则站在郑府门口,看着郑德圣和郑举人交流一番后,郑德圣朝林幻跑来。
“走吧,林帮主,我爹同意我出去了。”
“你先去山脚等我,我去找韩大夫。”林幻说,“如果,韩大夫问你和大小姐什么关系,你啥也别说。大小姐还未出阁,若是她和你的事情传扬出去,便是害了她。”
“林帮主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林幻跑去张府,看门的人都认识林幻了,便由着林幻自由出入。林幻来到小屋,韩大夫正专注的配药,林幻拉起韩大夫的手就往外走。
“韩大夫,跟我去一个地方。”林幻说。
“我忙着呢,哪里也不去。”韩大夫说。
“这个地方你必须得去。”林幻说,“去了哪里你或许就知道大小姐说中之毒了。”
韩大夫还要分辨,林幻则拉着他走出张府。后山在城北,距离小城三里路,林幻来到后山时,郑德圣正在山脚处等候呢。
“他是谁?你带我来就是要见他吗?”郑大夫问。
“他是郑举人的儿子。前天,他来后山时遇到大小姐了。他看到大小姐从半山腰滚落山谷。”林幻说。
“郑公子,咱们上山吧。”
郑德圣在前面带路,三人来到半山腰的一个大石头旁,郑德圣指着大石头,说:“当时,大小姐就是从这么跌入山谷。”
林幻看着石头后面,还有滑痕,想必是玲玲滑落山谷时留下的。
林幻扶着韩大夫,小心的来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