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幻进了张府后,按照昨日小环带他离开时的路径,小心前行。他来到厨房时,倒也没有碰到巡逻的护院。
林幻悄悄的打开厨房门,他没敢点灯,只能凭着感觉往袋子里装馒头和烧鸡。等把袋子装满了,林幻扛着袋子走出厨房,在准备回去时,林幻想到了张府小姐玲玲。
理智告诉他,此刻不适合去小姐的闺房。但,欲望指使着他的脚步,不自主的走向了大小姐的闺房。
闺房没有亮灯,林幻来到窗台下,听了好一会,也没有听到房间里有动静的声音。他心里寻思,或许玲玲睡着了。大半夜的,自己也不便打扰她,他这能遥望着闺房,一步步的撤回去。
林幻背着一口袋的食物来到了门口。
“林队长,你进去的时间可够长的啊,你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可要闯进去了。”钱不多说。
“张府里的护院个个都会武功。你们几个进去也是送人头。”林幻说。
“林队长,你为什么不怕张府里的护院?”钱不多问。
“因为我知道他们抓不到我。”林幻诡异的笑了笑。
之前,钱不多对林幻还心存疑虑,觉得林幻只是个能说会道的假把式。现在,林幻竟然从张府弄来了一口袋好吃的东西,钱不多不得不对林幻另眼相看了。
几个人抬着袋子返回到“土地祠”,林幻把袋子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他先点清楚在场的人数后,又把袋子里的东西分成同样多的份数,一人一份,他自己也并不多拿。
经此一事,那些不服林幻的人也都对他心悦诚服了。
分食完食物后,林幻让他们回到各自的住处休息,然后,林幻告诉他们,明晚去城外集合。至于为什么要去城外集合,没有人问其中的缘由。他们觉得,跟着林幻有鸡肉吃,如此便够了。
林幻回到破庙,赖皮五和赖皮六早就回来了。不过,他们并没有睡。并不是为了等林幻,而是实在太饿了,根本睡不着。
“你们两个,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林幻问。
“老大,你可是神了。”赖皮五说,“我和老六出了城,就按照你说的到处散布消息。没多久,我就看到有乞丐向当地人打听消息。”
“做的很好嘛,你们两个辛苦了。”林幻说。
“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说了一半,赖皮五不说了。
“就是什么,说下去。”林幻说。
“城外的人也太穷了。我两个要了一天的饭,硬是没有要到一口吃食。你看看我两个的肚子,都饿扁了。”赖皮五说。
林幻从怀里拿出一只烧鸡,说:“这个烧鸡够你们两个吃得了吧。”
“够了,够了。”两人看到烧鸡,像狗看到了屎,眼睛一下子亮了。
林幻把烧鸡递给赖皮五,赖皮五扯下一半,给了赖皮六。他正要吃时,想到了林幻,忙把自己的那一半烧鸡递到林幻跟前,问:“老大,你吃吗?”
“我吃过了。你两个吃吧。”林幻说。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看着两人狼吞虎咽,林幻笑着问:“好吃吗?”
“好吃,太好吃了。”赖皮五说,“要是每天都能吃到烧鸡,给我个皇帝我都不做。”
“你两个只要听我的安排,以后不愁没有烧鸡吃。”林幻起身说,“吃完烧鸡,你们就睡吧。”
“老大,你不休息吗?”赖皮五问。
“麻子张和大头李应该还没有吃东西吧,我得给他们送点食物了。”林幻说,“你两个不用管我了。”
林幻回到破庙时,天已经亮了。他非常的疲惫,到了庙里,倒头就睡。一脚醒来,太阳快要落山了。林幻忙跑去小树林,那是他和众丐帮相约的地点。太阳落山了,渐渐的,有乞丐赶来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钱不多也来了。
“林队长,我想了一天也没有想明白。你让我们来这里干啥?”钱不多问。
“过一会你就知道了。”林幻说,“钱组长,你的人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钱不多说。
“把他们都喊过来吧。”林幻说。
钱不多招呼众人围过来。林幻让他们排成一队。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众乞丐站成一道线。林幻看着一个个的乞丐,有人佝偻着腰,有人垫着脚,有人歪着肩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站姿。
“队长,是不是又要给烧鸡吃了?”
“你的梦想只想着吃烧鸡吗?”林幻走到提问的乞丐跟前,说,“难道,你就没有过更高的梦想吗?”
“更高的梦想?两个烧鸡吗?”
“如果,你的理想只是烧鸡,我觉得你还是稳稳当当的做乞丐吧。”林幻说,“今晚把大伙召集起来,是问大伙一个问题,你们加入‘义和帮’之后,你们的生活变好了吗?”
在林幻问这个问题之前,这些乞丐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当林幻问过后,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等众人交谈一段时间后,林幻说:“钱组长,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我每天都想着怎样能多要半个馒头,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现在不就想了吗?”林幻说,“钱组长,这里都是自己人,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大伙。”
“入帮后生活并没有改变。”钱不多说,“有些时候,我觉得比入帮前还要累。”
“为什么会这样呢?”林幻反问。
钱不多摇摇头。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林幻说,“我招来的兄弟们都是能干之人。你们每天要来的东西并不少,但你们可享受的却不多。原因只有一个,有人分享的你们的劳动成果。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们在街上,被人侮辱,被人鄙视,甚至于还要冒着被狗咬的危险,就是为了能多要一个馒头。结果呢,你们要来的馒头给了那些偷懒耍滑的人。”
“对你们来说,这是不公平。我们要打破不公平,我们要创造一个公平是世界。”
林幻一番激情演讲,对面的乞丐都无动于衷。
“你说了大半天,啥意思?”钱不多问。
“你们可知道,过几天咱们这些人还有一个冒险的行动呢?”林幻说,“运送太师寿礼的车队要从这里路过,孙帮主已经发话了,他要我带领你们去抢劫太师的寿礼。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失手,咱们这些人全都得死。”
“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不能干,不能干。”
“你们想不干就不干了?孙帮主的残忍你们是知道的。你们要是敢违背他的命令,结果会是怎样,你们心里清楚。”顿了顿,林幻接着说,“虽然凶险,但并非不可做。只是,我想不通一点,都是一个帮里的弟兄,为什么非得让咱们去做,而不是二队?拼命的事情让咱们去了,他们却在一旁享受胜利果实,公平吗?”
“不公平,不公平。”众人的气氛被林幻给拱起来了。
“既然不公平咱们就要打破他。”林幻高举双手说,“有没有敢跟我去讨个说法?”
这时,远处的黑暗处一阵虎啸,众乞丐面面相觑,一脸的惊恐。
“在那边,在那边。”有人看到了,用手指着乱葬岗的方向。夜幕下,国人有一条老虎缓缓的朝这么走来,众乞丐平时见了狗都吓得浑身哆嗦,此刻,他们见了老虎,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了。
“队长,这里怎么出现了老虎啊?我记得之前这里没有老虎。”钱不多说。
“之前是之前,现在老虎来了,钱组长派人去把老虎杀了吧。”林幻说。
“你,你,还有你,去把老虎给我撵走。”钱不多指着身后的三个乞丐说。
三个乞丐见钱不多点他们的名字,吓得腿软,瘫痪在地上,不会走路了。林幻叹了口气说:“你们都离远点,我去把老虎给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