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竞炀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老太太看着这个以前惯爱在自己面前撒娇耍宝的孙子,心里疼的滴血。
她抓住袁竞炀的手,“奶奶知道你不喜欢林知书,林家事情做得太过,觉得我们袁家虎落平阳,没想到现在连老天爷都看不惯他们仗势欺人,林知书,你可以不娶。”
这一次之后,林家她算是彻底看透了,索性连带着林知书这个从小在林家长大的孩子,老太太也有几分微词。
袁竞炀沉默着没说话,即便没有这次林家的意外,他也会想尽办法不会娶那个女人的。
“奶奶这辈子也没什么心愿,就希望你们哥俩好好的,可是,可是……”袁老太太悲怆的哭道。
先是丈夫两个儿子,现在连孙子也……
袁竞炀是她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所以他绝对不可以在出事了。
袁竞炀紧紧的握住老太太的手,沉着的面容有着不符合年纪的刚毅,无声的回应着老人家。
如果不是因为老太太的缘故,他早就冲回边境去了。
袁程谟的尸首至今没有找到,他不信大哥真的死了,即使死了,他也要活见人,死见尸!
可是如果他去了边境,就注定会伴随着无尽
的危险,奶奶是绝对不会同意得。
老太太擦了一下眼泪,“竞炀,林颜是个好姑娘,和林家那些人不一样,你大哥已经去了,林颜以后,以后就交给你来照顾,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本来就比旁人要亲厚……”
老太太缓缓的说道。
袁竞炀沉默的脸色倏的皱起,似乎已经猜到了老太太接下来要说的话。
立即打断他,“奶奶!我一直把林颜当姐姐看待,她一天是我姐姐,我就会护她一辈子!”
袁老太太怔愣了一下,把接下来要说的话悉数咽进肚子里,袁竞炀的话她怎么可能不理解,只是她已经找不到更好的姑娘了,有了林知书的前车之鉴,她不放心把袁竞炀交给任何人。
袁竞炀起身,安抚了老太太两句朝着楼上走去。
袁老太太的担忧他早就想过了,所以早在半年前他就去医院冷冻了jing子,为的就是以防万一,他要是没能回来,袁家还有一丝希望。
路过一间房间,袁竞炀驻足了一下。
目光看着紧闭的房门,男人沉静的眸子里一派痛色。
敲门的手顿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做走开了……
“少爷,您回来了?”小初看到袁竞
炀,萎靡的神色顿时有了些色彩,一张胖乎乎的苹果脸也因为袁家近两年的事情变的削瘦下来,单薄得肩膀似乎经不起风一样。
只有一双眼睛里得光芒还未燃尽。
袁竞炀淡淡的嗯了一声,推门进房间,目光落到桌子上那盒小小的蛋糕上,高大的身体怔了一下。
“那个,少爷,我知道你不开心,但是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所以,所以……”
袁家已经很久没有喜色了,别说袁竞炀生日这种小事,就是老太太的七十大寿,也没办,如今的袁家,喜庆不起来。
见到自家少爷脸上并没有喜色,小初做错事情一样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好想哭,可是她不敢。
她记得少爷的生日,她只是不想继续看到少爷沉默寡言的样子,她想让少爷开心一点,少爷开心,她就开心。
“少爷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的……”小初搅动着手指。
“谢谢。”
“嗯?”小初猛的抬头,就看到袁竞炀已经走到办工作旁边坐下,磨砺的粗糙的手指拿起那个精巧的小勺子,动作麻木的把蛋糕送进嘴里。
眼泪一下子模糊了视线,小初扁着嘴巴,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落
下来。
为什么?明明她该开心的才对,可是不知道,眼泪好像不听话了一样。
少爷不见了。
她熟悉的少爷不见了。
另一边。
回去得路上,温初安用手机简单的查了一下林家贪污受贿得事情。
大概得联想了一下推算出了事情得经过。
袁竞炀和林知书会去度假村完全是因为林家的压迫,故意安排让两个人亲近的,只是没想到最后盛靳年和常千珩也参与了进来。
袁竞炀自不必说,就算是不顾及林知书,他也会估计林颜不会对林家下手的,那么这件事情的幕后操纵者就是常千珩和盛靳年两个人。
按照常千珩的说法,这次赢的人是盛靳年,也就是说,这件事是盛靳年安排得,替袁竞炀解了围。
温初安心情复杂。
失神得靠在车窗上。
安宁澈看到自家妈咪不开心,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妈咪不开心什么。
前爸爸和袁家还有娘娘腔一群不省心的,他现在好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就来了景城,他应该更加沉着一点的,要是他能再多等半天就好了。
余光瞥见车外飞驰的景象,小包子脑海里闪过什么,忽然道:“停车,我要下车。”
“怎么了?要上
厕所吗?”温初安急忙回神。
常千珩也懒洋洋的回过头,又一次败在盛靳年的手里,他现在心情郁闷的狠,懒得跟这小子搭话。
“妈咪,我想吃蛋糕。”小包子指着车子外面的蛋糕店。
温初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听到小包子继续补充,“妈咪,我们每年的今天不是都会吃蛋糕的吗?”
温初安猛的一下惊醒,对啊,每年的今天都会吃蛋糕的。
“常千珩……”
男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司机给他们停车。
温初安带着安宁澈直奔蛋糕店,选了一个圆形的蛋糕,什么都没写。
找了一位置坐下,插上蜡烛开始许愿。
安宁澈拖着小下巴,一脸深思得看着自家妈咪。
他记得去年今天的时候,妈咪带着他去蛋糕店,他看中了一个其他款式得蛋糕,那是温初安第一次没有满足他的要求,选择了圆形的。
一开始他还不懂,但是现在他懂的不能再懂了。
园,袁,她家的傻妈咪在用一种不同的方式替别人庆祝生辰。
安宁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偏偏这个人他还不能嫉妒,更加的不能讽刺,也不能像对待盛靳年那样的方式对待人家。
不然妈咪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