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无意中看到这些天的报道,认出里面的女人就是温初安,想着她现在自身难保肯定想不起来魔之心,这才生了其他念头!
早知道随便送到哪个拍卖行,到时候他随便塞点钱拖一拖时间,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是谁让他太贪?胆子大到跑来常隆拍卖行?!
“嘘,你小点声小点声。”齐万三自知理亏,双手合十做求饶的姿势,“可是现在东西卖都卖了,我总不能去找人把东西要回来吧。”
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当铺的老板,怎么得罪的起那些人?
温初安冷哼一声,不做回答。
齐万三略一思索,“要不这样,我,我在给你典当时候三十倍的钱,这样你看行不行?”
温初安冷睨了他一眼,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拍卖行和商品主人之间应该是三七分账,四千万的天价齐万三占了七成,却只想用三百万来打发她?
温初安嘲讽的开口,“齐老板好大的手笔。”
齐万三脸上一阵尴尬,“那你说,你想要多少?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你!”
“拍卖价格的五成。”温初安毫不犹豫的开口。
“什么?五成?五成就是两千万,再去掉拍卖
行抽掉的三成,那我不就只剩两成了?”齐万三尖着嗓门叫出声!
温初安瞄了他一眼,“五成和吃牢饭你自己选。”
四千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是被常隆拍卖行抓到,到时候齐万三可是要负全部的责任,四千万,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狠狠的横了一眼温初安,齐万三心几乎是在滴血,眼看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他的心如何不痛?
可是在心痛,跟他的小命比起来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好,五成就五成,不过我们可先说好,你拿了钱之后我们就两清了。”
“除了五成之外,我还要你的当铺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温初安忽然道。
“股份?你要这个有什么用?”齐万三有些诧异,他那个小当铺,几百年不会有人来当一个像样的东西,用来勉强糊口还行,但是绝对没有任何一丁点的价值!就连这次,也是意外中的意外。
温初安眨了眨眼,“当然是想当老板了,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你给我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我在让一成给你怎么样?”
这次齐万三倒是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虽然股权让出去百分之五十一以后他就不是老板了,什么都要温初安
说了算,可是一个不值钱的小店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能换四百万,也值了。
跟齐万三约好明天转让合同和拍卖款的地点,这次的拍卖会才算彻底的落下帷幕。
常隆拍卖行七天才会进行一次拍卖,每个地区的分行拍卖时间不同,若是她们想要去其他的地方,拍卖行的人自会报上去安排,若是不想,其他的时间就由他们自己安排,这也是温初安不惜冒着被拆穿的危险也想进来这里的原因。
换了衣服从拍卖行里出来,温初安打了一辆车,一路朝着住所而去。
她疲惫的靠在后车座上揉着眉心, 想了想还是给林洋发了一条短信询问宁宁的情况。
自从齐枫和秦胜联手用宁宁威胁她之后,她和福利院那边一直保持这一些距离,现在的她正置身漩涡当中,身边的人鱼龙混杂,每一个都像是一颗不定时炸弹一样,只等她放低戒备,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所以她不得不谨慎谨慎再谨慎。
林洋很快就回了消息,得知那些人除了每天定时送点东西过来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过分的举动温初安这才放心。
旧房区外,一辆黑色的商务宾利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车厢内,忽
明忽暗的点点星火映出男人刀削般凌厉的面孔,一双深邃的眸低带着狂狷的怒意。
温初安几乎是一下车,就被这道视线牢牢的锁住,她下意识的转头,对上黑暗中那双眼睛,脚底顿时像是生了根一样挪动不得。
片刻后,温初安漫步走过,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秦责识相的下车,给两人腾出地方。
“去哪了?”冰冷的三个字像是质问一般脱口而出。
温初安顿了一下,缓缓的道:“出去找工作。”
“呵,四千万不够还满足不了你?你需要出去找工作?”盛靳年嘲讽出声,隐忍的怒气在车厢里不断的徘徊撞击,像是随时都能凝聚成风暴将眼前的人撕碎一样。
温初安叹了一口气,当她在拍卖场和盛靳年对上的时候,就知道他今晚一定会来找她。
而且按照盛靳年的机警,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今晚也出现在了常隆拍卖行?
“三个月之前我急用钱就把东西给当了,我也没有想到它会出现在拍卖行。”她说的都是实话,也不怕盛靳年去查。
下巴猛的传来一阵疼痛,温初安凝眉,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熟悉的俊颜,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怎么?跟着袁竞炀受委屈了
?她没给你钱?”男人冷冽的话语字字如刀,一下下的扎在她的心底。
温初安自嘲一笑,像是受尽了极致的委屈一样,她被迫离开温家,和盛靳年离婚,身份分文的情况下宁宁因为肺部感染差点丧命的时候,他在哪?他现在有什么资格跑来羞辱嘲讽她?
莫大的委屈铺天盖地的袭来,这一刻她甚至想把一切和盘托出!想反过来质问他什么时候又尽过一个当丈夫当父亲的责任?!
可是她却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提!
她现在还不能得罪他。
温初安垂下视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这次是意外,我本来打算将东西赎回来的,只是因为接二连三的出事耽搁了时间。”
男人的视线紧紧的锁在她的脸上,似乎想要从她的话中探得几分真假。
温初安顺势刚好将全身的力气都依靠在他的手上,巴掌大的小脸有些疲惫掩饰不住,半眯着眼睛懒懒的张口,“盛靳年你是不是生气了啊?我真的打算把它赎回来的,毕竟它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男人闻言,身体猛的一震,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路过来的时候明明压制的快要炸裂的怒火,竟在顷刻间消失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