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当初沈筝主动追求他的事情,他便一下子成了京城几位皇子中,最惹人瞩目,和最喜欢茶余饭后议论的一位皇子。
而且现在他大婚还未出一月,又在朝堂上一展才能,得到皇上的器重,这些更是让三皇子再次成为人们口中议论的焦点。
这些,傅南珠在外走动,甚至不需要她安排的眼线专门来回她,她就已经从众人的口中听说了。
傅南珠听了这些,心情却完全没有这些人那么好,毕竟她现在可是清楚的知道三皇子在这些伪善的面孔之下,到底是个怎样心肠歹毒的人,又做了多少伤害别人的事情。
三皇子府中,偌大的书房里,三皇子和镇南王相对而坐,两人中间还摆着一个棋盘。
棋盘上零星落着几颗棋子,似乎显示着这一盘棋才刚开始下没有多久。
书房里一片安静,只能听到棋子落下的清脆声,过了许久,镇南王突然出声笑了起来。
“好,赢得好。”镇南王反手将一枚棋子握在手心里,抬头看向对面的三皇子,满意的道,“你今天确实赢得漂亮。”
三皇子低头淡淡一下,当然也听的明白镇南王话里的意思。
三皇子收着
棋子,眉眼都不抬一下道,“是岳丈教的好。”
一向低调谨慎的三皇子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抬头看向对面的镇南王。
今日在朝堂上的这番话,倒也并非真的是镇南王所教,只是三皇子心中清楚,自己现在毕竟要依仗镇南王的势力,而且镇南王也大力支持赞成自己争夺皇位,他当然要更加谨慎的利用这层关系。
镇南王向来好大喜功自视甚高,这一点三皇子心中也是清楚的,现在一切行动才刚开始,他也乐得哄着镇南王开心就是了。
听了三皇子的这番话,镇南王果然很开心,对他大加赞赏,还直说自己没有看走眼,招了个好女婿。
两人谈笑间又下了两盘棋,这时书房外传来了敲门声,是温婉的平宁郡主亲自端了甜汤来。
平宁郡主眉眼多情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三皇子,之后先是给自己的父亲镇南王端上了一碗甜汤,之后才把另一碗交到了三皇子的手上。
镇南王满意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对壁人,忍不住赞叹的对自己女儿道,“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平宁郡主没太听得明白镇南王话里有话的意思,只以为他是夸赞自己找了
个好夫君,低头一笑也不说话。
其乐融融的氛围中,三皇子默默的看着,似乎对争夺皇位已经如囊中取物一般自信的镇南王,完全没有发现三皇子的脸上似乎并没有自己那么开心。
三皇子心中思忖着,只是今天这一次在朝堂上的一鸣惊人还不够,他不能让大臣们觉得自己完全是运气使然,他要让那些大臣看到他真正的才能和本事。
之后的几次朝堂辩论,三皇子依然每次都会站出来发表自己的见解,比如对边境流民减免徭役,也得到大臣们的支持和皇上的认可。
三皇子屡次在国事上进言,很快让他在朝中树立了威望和地位,也让皇上对他刮目相看很是欣赏和满意。
傅南珠每日都能听到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听到三皇子已经在朝堂政事上开始如鱼得水,得到皇上的器重和大臣们的支持,就坐立难安,心焦气躁。
傅南珠在将军府的花厅中踱着步子,咬牙可惜现在五皇子不在朝中,不然按照五皇子以往的文韬武略,再怎么说,也不会让三皇子独占鳌头将焦点都抢了去。
想到这里,傅南珠就感叹,三皇子这还真是碰到好时机了,现在五皇
子在外带兵打仗,浴血杀敌,三皇子却反倒在朝中安稳的收买人心,看来三皇子是真的对皇位出手了,再加上他身后还有个镇南王支持,怕是要对皇位势在必得了。
虽说三皇子现在可能一时半会顾不上将军府,也没有将将军府放在眼中,可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就会突然下手了,等战云霄回来,还是要提醒他再小心一些的要紧。
且说李书安在牢里安稳的呆了几日,这几日也有李府的人打通了关系进来看他,管家来时不仅给他送了衣物和吃的,还将陈萍儿早产诞下一个女婴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李书安听了这些,却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反应,看不出喜悦或是遗憾,只是一听到管家说,现在还有遭遇了矿难的矿工家属频频去家门口闹事,眼中便闪过了一抹瑟缩之色。
等李府的管家离开后,李书安便迫不及待的叫来了狱卒,塞了银票,让他给自己向三皇子送信儿。
李书安的信很快被送到了三皇子的府上,夜晚的书房里,烛火明亮,三皇子坐在书案前,身边站着他的贴身侍卫。
“殿下,李书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有必要在他身上下功
夫吗?”三皇子的贴身侍卫一直就看不上李书安身上的酸腐气,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
三皇子听了却淡淡的勾唇一笑,将信件放在烛火上点燃,随手一扔道,“留着,以后还有用。”
“那……”贴身侍卫明白了三皇子的意思,也才明白前些日子让他传过去安抚李书安的话也不是敷衍,只是他想不出三皇子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这件事我会跟父皇求情,现在父皇器重我倚仗我,把他从牢里放出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三皇子话音未落,已经直起身来,“下去休息吧。”
那侍卫听了,立马对着三皇子一拱手,行礼离开了。
眨眼距离沈筝下江南已经好几个月了,傅南珠想着她可能因为心情不好,才会一直没有送信儿来。
傅南珠想起她,不知道她听没听说三皇子已经和平宁郡主成亲的事情时,身边的丫鬟春平却喜笑颜开的手里捏着两封信就进来了。
“夫人,夫人,来信了。”春平笑的嘴都合不拢,傅南珠先是好奇是谁的信,猛的突然反应过来,连忙从位子上站起来,两步并作一步,大步的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把她手里的信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