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夫人。”春平看她自责的眸子里整个都暗淡无光,连忙安慰道,“傅金翠的死怎么会是因为夫人呢。”
春平着急的模样大有忠心护主的意味,让对傅金翠的死感触很深的傅南珠得到了不少的安慰。
“本来,如果不是夫人答应帮她恢复自由,她就这么呆在李府里,也迟早被那个李大人和李夫人给折腾死。”春平想起李府的那些人那些事,嘴角一撇满满都是嫌弃的意味。
“在傅金翠那么绝望的时候,是夫人您给了她希望,让她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春平想到傅金翠最后的下场也有些唏嘘和可惜道,“只是谁能想到三皇子就真的那么狠心呢。”
傅南珠闻言连忙抬头看了她一眼,春平自觉有些失言,虽然她们现在心里已经认定就是三皇子设的局,心狠手辣的对这么多人下手,但总把三皇子挂在嘴边可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傅金翠的死也算是意外,也不是夫人能预料到的。”春平继续道,“而且夫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就能救得下来。”
傅南珠虽然还是对傅金翠的死无法轻易释怀,但听了春平的话,心里还
是觉得很安慰。
她回想了一下傅金翠同自己在桃花村相识相伴的日子,想想傅金翠离开家里来京城也很长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有没有给家里送过信儿。
想到这里,傅南珠对春平道,“明日你让人去桃花村,找到傅金翠的父母,给他们一千两银子,让他们好好过日子。”
“还有,不要告诉他们傅金翠的事情。”傅南珠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春平能够理解傅南珠想要补偿傅金翠的想法,一面点点头,一面又颇有些不解的问道,“可是,夫人,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傅金翠的情况呢?”
傅南珠摇了摇头,想到自己的父母也还在县城,大概也能理解父母对孩子的拳拳之情舐犊之心。
没有哪个父母希望听到自己的子女出了事,甚至是去世了,想到傅金翠父母的年纪也不小了,没有必要为了既定的结局悲痛的撕心裂肺。
屋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烛火闪动着让人有些压抑的光。
傅南珠将自己的思绪从民风淳朴的桃花村中拉了回来,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春平道,“你就按我嘱咐的去办,就说这一千两银子是李
书安给的,若他们问起,就说傅金翠现在在京城很好。”
春平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傅南珠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他们年纪也大了,就算让他们知道傅金翠已经死了的消息,有什么用呢?”
“除了让他们的后半生陷在无尽的痛苦中,对他们又有什么帮助呢,凭借这他们那样的出身又能做什么呢,难不成千里迢迢来京城讨个说法吗?人微言轻,反而会变得更加痛不欲生。”傅南珠想着不管是她的父母还是傅金翠的父母,至少都希望她们在外面活的好好的。
春平听了她的这番话,心中也颇为动容,点了点头道,“夫人,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人,一定把这笔银子好好送到傅金翠父母的手中。有夫人您给的这笔银子,想来他们安享自己的晚年是足够的。”
傅南珠点了点头,心想就算之后真的有一日傅金翠的父母真的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也比早一天知道的要好,而且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李书安会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给傅金翠的父母一些安慰也说不定。
说完了傅金翠的事情,傅南珠又同春平
说了些府里的事情,夜越来越深了,傅南珠这才有些困意上来,熄了烛火安睡下了。
自从战云霄出事以后,傅南珠的睡眠一直很浅很短,冬日漫漫长夜,天色还没有放亮,她就已经醒了。
醒了以后,傅南珠满心满脑都是战云霄,算算日子,自己已经好些日子没看到战云霄了,也不知道他瘦了多少憔悴了多少。
之前还有沈筝同她转达战云霄在天牢里的情况,但自从发觉到三皇子的不对以后,她也再没有摆脱沈筝关照战云霄的情况。
之后虽然沈筝还是会经常派人送来战云霄的消息,但她也不敢相信,这么想着,反而有些抓心挠肝的担忧了起来。
傅南珠从被子里坐起来,想来想去,还是应该要再上下打点一下关系,看能不能见战云霄一面。
天色放亮,傅南珠穿戴整齐,脸上抹上了自然而红润的脂粉,钗环裙带精美华丽,至少让人看起来她并没有被外头的风言风语所压垮,依然让这个将军府看起来光彩照人。
就在傅南珠让王宽备车,准备出府的时候,王启晟找来了。
傅南珠眼前一亮,心想自己正准备去找他呢,没
想到他就来了,她连忙对王宽道,“快请进来。”
春平沏了新茶端上来,王启晟显得有些兴奋的道,“我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可以设个局,让那侍妾的家人自愿主动的说出他们知道的实情。”
王启晟的话引起了傅南珠的好奇,她迫不及待的询问,在听了王启晟一步一步的打算设计之后,很是佩服。
“嗯,那咱们就这么干。”傅南珠对王启晟的法子抱了很大的希望,虽然心中其实也有些担心,但觉得他一定会有妥善周详的安排,应该也不用太担心。
有了傅南珠的认可,王启晟离开将军府以后,便按照自己计划好的布置了下去,他先是请了那名侍妾的哥哥去酒楼,之后在他在雅间坐的忐忑不安的时候,这才出现。
“哎呀,刚才手里还有些账目没有看完,让你久等了。”王启晟言笑晏晏,一副热情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那侍妾一想到之前他还抓了自己,现在看着雅间里还有王启晟身边的小厮在自己身旁站着,那种被看守被扣押的恐惧一下子上来了,就算王启晟现在对自己笑的多客气,多热情,他都无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