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打开了话匣子,几乎不用怎么细想,就能把她做过的丢脸事儿信手拈来。
彩蝶一口气讲了好几件,都得战玲儿和傅南珠前仰后合的。
之后几日,果然如战玲儿想的一样,每天过来坐坐听彩蝶讲陶卉卉的事情,一天就能开心的过去。
晚上春平和彩蝶回屋休息的时候,春平都忍不住感叹道,“彩蝶你可以啊,这两天你简直就是府里的红人,全将军府的笑料可都是从你这嘴里说出来的。”
彩蝶被她说的不好意思笑道,“春平姐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好了,不逗你了,快回去睡觉吧。”春平笑笑,同她分开走了。
夜已经深了,将军府几乎陷入到一片漆黑中,但仔细看,发现战云霄的书房里还亮着灯火。
之前粮仓被烧那日,战云霄在现场找到了一个被烧得不成样子的一个物件,他之前细心留意是挂在一个很有前途的副将身上的。
而出事的前一日,那位副将还刚得了调令,是战云霄将他调到了别处。
当时在战云霄心中,这位李副将是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好好培养,将来也是个栋梁之才,而且战云霄思来
想去,都想不出他这么做的理由,所以并没有声张,而是让自己的心腹暗中调查。
他的心腹暗中跟着那位副将,调查了许久,才找到破绽。
战云霄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思前想后,决定亲自带着那个物件去见那副将一面,想要劝说他弃暗投明,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刚寻了个机会,同他单独见面,拿出物证的时候,那名副将神情严肃的沉默了一会,竟然也不隐瞒,直接承认了。
他如此爽快又反常的举动,让战云霄下意识有些不安起来。
李副手握着配件,直接在战云霄的面前跪了下来,向他道歉,求他宽恕,但却对事情的具体细节一概不说,他背后的人他也一概不说。
趁着战云霄理思绪晃神的时间,他突然拔出手里的佩剑,直接朝着自己的脖子抹去。
李副将对自己下手很重,一剑下去,他脖子上血脉喷张鲜血直流,战云霄一愣,想要上前,但被他吊着最后一口气阻止了。
战云霄顿住了脚步,他知道他这是自杀谢罪,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他一个字也不准备说,但也不想让战云霄的身
上染上血,卷入到他自杀的事情里来。
战云霄咬了咬牙,将他带来的物证一并带走,不留一点痕迹的离开,仿佛他没有在这名副将面前出现过一样。
而现在战云霄就坐在书案前,看着眼前的那枚物证发呆,他跟前站着穿着一身黑衣身形高大的心腹之人。
两人沉默了一会,战云霄开口道,“没有别的发现了?”
面对着战云霄的人点点头,“李副将自杀的突然,案子在他这里断了,没了线索,没法继续往下查,不过至少可以确定,那日放火的事情既然是他干的,也就找到了人为纵火的犯人,将军你身上的罪责至少可以……”
战云霄现在倒并不急着摆脱自己身上的罪责,因为他认为现在可不是官复原职最好的机会,他还要等恰当的时机出现。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战云霄淡淡的说着,那人就书房离开,刚迈出书房门,就下意识警觉的朝旁边看了一眼。
黑暗中一个人没有,但他脸上的双眸动了一下,回头向书房里面看了一眼,舒展眉头离开了。
等他身轻如燕的离开将军府,傅南珠才从黑暗中走出来
。
她本来是想来看看战云霄的,却不经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傅南珠心想那人或许早就发现自己了,但并没有说出来。
傅南珠虽然很想直接进去问问战云霄,但又怕自己给他太大的压力,就转身心不在焉的回到了屋子里。
她情绪低落的躺在床上,不一会战云霄进来了,她想他大概是不会告诉自己的,又怕自己忍不住想问,就干脆装睡。
战云霄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见她已经睡着了,便脱了鞋靴和衣裳,动作轻柔的拉过被子盖在身上睡着了。
傅南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总之第二日起来以后,一想到战云霄这里的消息又断了,粮草被烧一事查不下去了,她就担心的着急上火。
她在家中想了很久,现在她手上有的线索也就是李书安那边了。
之前听傅金翠传话回来,说是李府中每日都有很多人进出,她心里就想着,这么多人里,或许会有一点半点线索也不一定。
她心中的希望再次被点燃,傅南珠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见一见傅金翠了。
傅南珠买通了翠玉楼的伙计,让他跑趟李府去传话,说是陈萍儿喜欢的
首饰出了新式样。
陈萍儿听伙计描述了一番很是心动,又听说怕去晚了,新到的好看的款式要被人买走了,她就立即命傅金翠出去给她买一套翠玉做的首饰回来。
陈萍儿用轻佻不屑的口吻嘲讽傅金翠道,“这种跑腿的事情,就你去办吧,也正好让你开开眼,虽然你配不上这些东西,但好歹见一见。”
傅金翠低着头,她早就听惯了她这样刻意的羞辱。
陈萍儿天天把自己和她的云泥之别挂在嘴边,傅金翠习惯了也不放在心上。
傅金翠跟着伙计匆匆从李府出去,先是去给陈萍儿买了一套翠玉首饰,之后便小心翼翼的抱着东西上楼,见到了傅南珠。
傅南珠问她李府最近的情况,傅金翠有些为难的道,“这些日子,陈萍儿怀孕了,她可能是担心我趁着这个机会接近李书安,反而防我防的更严了。”
“她总支使我干活,也不让我接近书房,我连送个茶到书房里她都不让,虽然这些日子李书安的应酬变多了,来府里的人也多,但我根本没办法帮你偷听他们在说什么。”傅金翠叹了口气,心想这监视人的活儿果然不是谁都能干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