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一家人虽然日子过的不宽裕,但心里都想着彼此向着彼此,一家人日子过的也高兴。”
茅氏说着,望着傅南珠的眸子里又满是感激。她心里清楚,若不是傅南珠愿意伸出援手,她们家也不会有今天。
傅南珠见茅氏不说话,染上了一层水雾的眸子里闪着熠熠的星光,她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心里的想法。
她微微一笑,心想着可不能再承受着茅氏的磕头感谢了,赶紧拉着她的手安慰她道,“茅嫂子你不用这么看我,我又不是白给你银子,本来庄子上也要雇人的,你来了反倒是帮了我大忙呢。”
“别的事情你就别想了,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傅南珠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心里唏嘘,她现在也只是希望茅氏以后的日子能好起来,像她这样心善和勤劳的人,应该要过上属于自己的好日子的。
在傅南珠愣神的时候,茅氏因为受了她的鼓舞,心中更加充满了希望,她一脸笑容和朝气的转身要去干活,傅南珠瞧着她走路的背影都充满了干劲。
茅氏才刚刚离开,战老太就从外边回来了,神色匆匆。
傅南珠
疑惑的瞧着她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温水喝下去,啧啧的摇着头,像是在外面看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一样。
“娘,怎么了?”傅南珠想着她是去外面摘菜回来的,便起身去看了一眼她带回来的菜篮子,见以往被整整齐齐塞满的菜篮子今日才放了一半的菜,还歪歪扭扭,像是随手丢的一样。
傅南珠看战老太大口喘气的模样,更是好奇,难不成外面真的出了什么事,才让她受惊了。
大概是傅南珠盯着她的目光太过炙热,战老太反应过来,朝着她摆了摆手道,“不是。”
“也不是什么吓人的事。”战老太想了想解释了一句,然后拉着傅南珠坐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外,确定没有人走过这才道,“我刚才在外面听村里人说,阮香菱早产了!”
战老太的话里透着惊疑,傅南珠听了这话也很是震惊。
傅南珠想起上次见到阮香菱时,多嘴问了一句那孩子的月份,这样算起来,她竟然提前生产了这么多日子,恐怕这生产过程一定很惊险了。
“怎么会……”傅南珠下意识的问道,她很是想不通不是有何冬香照顾着,怎
么会小产了。
“还不都是她那个娘闹得。”战老太不屑的撇了撇嘴,甚至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像是没想到何冬香竟然能做出这么没良心的事情一样。
“听说她娘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情以后,因为觉得自己都是因为香菱肚子里的孩子丢尽了脸,所以想着法的闹腾她,一心就想让她落胎。”战老太啧啧的摇着头,心里却想着何冬香就因为上次在村里人面前丢了脸,就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未免太狠心了。
傅南珠震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想了想上次全村讨论阮香菱要不要浸猪笼的日子,她没记错的话,那时她怀孕的日子就不小了,哪个大夫敢给她开打胎药啊,这打胎药喝下去,保不齐就真的要一尸两命的。
“她怎么这么糊涂,那可是她亲闺女啊。”傅南珠一脸的不可置信。
战老太心中也十分气愤,她一拍大腿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我听说香菱娘真想把这孩子弄下来的时候,肚子那么大,四处找了大夫想开打胎药,可是人家哪里肯啊。”战老太用手比划了一下阮香菱的肚子,“别说大夫了,就是我们这些睁眼瞎
也知道那容易担上人命啊。”
傅南珠听着就更加疑惑的皱了皱眉,既然大夫不肯开打胎药,那这孩子又是怎么被何冬香闹到早产的呢。
战老太像是知道她的疑惑一样,没等她开口问就继续道,“后来我就听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总是想着法的让香菱干重活,像是挑水啊劈柴的,每日都要她干呢。”
战老太像是可怜阮香菱一样,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听阮家邻居的那几个大娘说,有时何冬香也心软,催着让香菱干几下,也就打发她去休息了,但说话可是真不好听骂骂咧咧的。”
“不过偶尔的心软有什么用,她最后还不是折腾的香菱早产了。”战老太唏嘘一声,觉得香菱那孩子也是可怜,“才八个月左右呢。不过想来香菱身体也是好,被她娘这么折腾,还能撑到这个时候,估计她也没想到吧。”
婆媳两个心里想着阮香菱的事情,对坐着却沉默了好一会。
战老太愣了一会,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想起什么似的继续道,“对了,我听说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呢,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他爹究竟是谁。”
“你说香
菱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再怎么嫌弃员外年纪大,也不能闹出这样的事情啊,真是太丢人了。”战老太话锋一转,突然说到了这件事情上,刚才的同情也就消减了不少,也是从心里觉得这样的行为太可恨了。
傅南珠默默的看着她,但对于这个问题,她却没有附和。
阮香菱一直坚持自己是清白的,虽然她并不知道事情的真假,但也还是要等等看事情究竟怎样发展,不能真的一身清白反倒冤枉了人家。
战老太看着时辰将近中午,战玲儿和柳大娘也该回来,便起身去灶房做午饭去了。
傅南珠坐着给新摘下来的茄子削皮,准备中午做肉末茄子,战老太则在一边煮起了米饭。
战玲儿回来时,午饭也已经做好,战老太将肉末茄子,肉片炒青菜和椒盐土豆端上桌,一家人便坐下来吃饭了。
吃了饭,傅南珠在灶房里洗碗,战玲儿便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今日去城里送货的情况,刚将今日赚来的银子交给了傅南珠,就听到院子有人说话的声音。
村里的王大娘听了新鲜事,便赶紧过来告诉战老太,两人便坐在院子里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