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屏慢慢消失不见,瑜妍重新躺上柔软的花床。
脑中闪过很多,在她昏睡这三年里,李祯为了她醒来做了很多的事。
少年在三年无数个月色之下抱着药芍,不管是出了怎样的事,他都不忘带着药芍看看今晚的月色,没有月色就说说今天的事,不管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
他说"妍妍我不想睡觉,我怕梦见如妃,我怕变回那个弱小无助的我,我不想过那暗无天日的日子..."
他说"妍妍,今天我写字写的很好,虽然我觉得字和往日一般...只因父皇百忙之中终于来见我了,看到了我的字,说"祯儿进步神速,颇有朕的风范。”妍妍你知道吗?这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快乐,不同于少傅,同窗的称赞,真希望你也能看看我的字。”
他说“妍妍,父皇为什么又要将我交给别的女人?哪怕这个女人听说与我母妃很要好,但她终究不是我母妃,不是吗?也有可能是下一个如妃,不是吗?”
每天与瑜妍诉说着,而瑜妍没有一丝回应,接着几个日夜少年做出疯狂的举动,每天夜里放血,鲜红的血液似是要染红了药芍的筋,看着这娇艳妖艳的药芍花,把血液全部吸收干净,少年眼中闪过疯狂....
为此昏倒,皇宫御医那是忙的焦头烂额,听了夜里小厮所见所闻不行,想要丢掉药芍花,奈何少年不曾放手,只能作罢。
因着此事,皇帝请了不少魂士,最后在魂士的建议之下,寻来无数奇珍异宝,不乏灵丹妙药。
最后少年才缓缓醒来,听着皇帝的话,终于是放弃了放血的行为,每日表现很好,只为了争取得到更多的仙草,每年仙草采集不过了了,少年学着长大,帮父皇处理政务,得来了了仙草提炼成汁水,浇灌药芍。
月老看着这幕简直要气死了,仙草就这么糟蹋了。
瑜妍受到的是天道法则攻击,这些都是没有用的,只能等她醒来。
可是这些少年并不能知道,少年依靠着渺小的希望过了三年,月老看着是又气又感动。
瑜妍躺在床上想着,不知不觉就笑了,嘴里喃喃道“帝君”,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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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渐入深夜,但丞相府内却并不平静。
几个的丫鬟守着夜,默叹夜色是真的美,但也是真的煎熬。
巡逻的侍卫不敢有一丝松懈,深怕月银扣光光,也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
而书房内彻夜灯火不灭,房外是守卫层层把守。
虞相挪动机关走进狭窄昏暗的密道,玄衣顶着一张又青又紫的脸,看着脚下的路,不敢抬头。
两人的身影进入密道,密道的门慢慢合上。
狭窄昏暗的密道满是潮湿和腥臭味,随着微弱的灯光越来越近,潮湿和腥臭味几乎扑面而来。
走进灯光,豁然开朗,刑具,火光,牢房,锁链,俨然是丞相府密牢。
虞相和玄衣的身影出现在牢房,牢房各处传来声嘶竭力的叫喊“狗贼!放我出去!”
虞相和玄衣目不偏视,直直往前走去,直到停在一个摆满刑具的牢房。
其他牢犯对于这新关进来的牢友那是充满好奇,因为他们不过是被关在这里而已,很少有受刑的人。
只见牢中,玉梣一身灰衣粗布如今已是被血迹浸染变得暗红,恍若盛开的血莲,玉梣双眼紧闭,似是昏迷了过去。
虞相脸色暗沉,看着玉梣昏迷不醒的样子,寒光闪过,偏头看了眼玄衣
玄衣看到虞相的眼神,连忙从袖中掏出面具戴上,示意在旁侍卫泼水。
侍卫麻利地提来一桶冰冷刺骨的水,在玄衣的示意下泼向玉梣。
刺骨的水泼向玉梣单薄的身子,条条伤痕显露出来,也刺醒了玉梣。
玉梣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有着血迹,一张嘴哆哆说道"老贼,休想从我嘴中得到消息!”
虞相笑看着说“我倒要看看这嘴是不是你全身最硬的地方,不是也的是。”
说罢,玄衣听懂了虞相的话,魂力击向玉梣,强劲的魂力打入筋道,根根骨头与筋道分离,一根骨头碎裂消失。
玉梣感受到脚骨与肉分离,进而碎裂,巨大的痛苦,让玉梣连连惨叫,奋力挣扎,但一切都是徒劳。
虞相看着这一幕冷哼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这些㓘帝残党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就是与邪术士达成了统一战线,在封后大典之上会送与我们一个大礼罢了。”
玉梣听到这话,惨白的脸似是有了些许惊讶,不过稍纵即逝,接着就疯狂大笑道“哈哈!看来虞相也不过如此!大礼送上,我死也无憾....哈哈”
虞相听到这话,随后示意玄衣,玄衣随及掏出一颗橙红药丸,投入玉梣口中。
玉梣来不及吐出药丸,药丸就进入了体内。
虞相轻笑,看着玉梣的表情渐渐变得呆滞,冷哼道“看来申老狗也不是很了解我的手段!”
玄衣附和着点了点头,在虞相的示意下看向玉梣,问起了问题。
“丞相府之中可还有同党?”
玉梣恍惚着,缓缓开口“同党,彩玉、徐洋.....大概五个人的样子,但是其他三个好像从来没有和我联系过....”
在旁侍卫连忙记了起来“同伙五人”“彩玉,徐洋,三人不知姓名”
玄衣看侍卫停下笔,便接着问“邪术士为何会同意与我们同盟?”
玉梣听到这个问题,明显有些焦躁,不过片刻恢复了平静,缓缓回答“丞相府虞簪妤降生那日天纵奇象,邪术士为此主动与我们结成同盟,似乎提及....魔魂....炼天下邪器......”
说道此处明显玉梣停顿了,良久没有再次开口。
侍卫满是疑惑,记下几个大字“天纵奇象”“同盟魔魂炼邪器/练邪气”
玄衣也满是疑惑,看着这几个大字,眼看一柱香时间快到,不假思索,急忙开口问道“我们要给狗皇帝他们送什么大礼?”
问出这句话,玄衣明显声音弱了些,玉梣不知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影响,突然一改之前的状态,疯疯傻傻说了一句“献魂共迎神主,宿身归一....”
一柱香时间到了,玉梣昏迷了过去。
侍卫颤颤巍巍,拿着笔写下“献魂迎主”“㓘身归一/宿身归一”
最后这句话明显是让在旁的侍卫倒吸了口冷气。
虞相看着这记录下的几个字,讥讽地笑道“㓘身归一?申老狗在想些什么,㓘帝早就死的连渣都不剩了,我看只是疯言疯语罢了。”
玄衣擦了擦额头的汗,连连应道,在旁的侍卫听着这才松了口气。
审问结束,虞相不再逗留,想着出口走去,玄衣摘下面具,跟着虞相走出来密道,回到了书房。
虞相看着摇曳的烛光,暗了暗神色,冷声道“明天加强警戒,切记不能混入闲杂人等!”
玄衣听到这话人都傻了“闲杂人等,这封后大典可是要全国百姓参与的,不累死也得累死啊”。
虞相没有听到玄衣的回答,似乎有些不容置疑一般的“嗯?”了一句。
玄衣这才硬着头皮回答“好。”
走出书房,玄衣看着漫漫长夜,叹了口气,回了房内,忙着给自己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