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好几天,连轲都没有回电过来告诉杨梦阑自己的决定,或许是不想回来,又或许是觉得没必要知会杨梦阑一声。
连礼衷住院的那两天,家里的老太太是特意请的阿姨照顾的,后来阿姨嫌照顾这样的老太太麻烦,干了两天便不愿意再过来了。
待连礼衷出院后,杨梦阑便专门去了趟劳务中心找了个专业的家庭护工,也是临时请的,就打算再等等连轲那边的消息。
这段时间,杂志社的员工们也全部恢复了在公司的工作,之前因为不方便而缩减每月刊数的几个副刊也恢复了正常制作和出版。
复工的那个星期四,一大早,公司就来了几个陌生脸孔,杨梦阑进公司大门时看到前台的背景墙上挂着的锦旗时,还有点恍神,一时没反应过来。
“您好,杨小姐!我们是之前联系您的医疗机构代表,特
意来感谢您愿意在去年那么危急的时候,无偿转让出那批器材的。”说话的人面带笑容,正是那次合作时来找杨梦阑商讨地代表。
杨梦阑目光落在“联合医疗保障局”几个字时,才恍然回想起来是什么事。
她脸上露出高兴得笑来,赶紧请各位去会客室落座,来的人一共三个,带了一面锦旗和一张荣誉证书,还拎了几盒外地带来的特产。
保障局的代表向她说明了那批器材最后的分发及用处,最后又真诚得跟她致了谢。
其实如果单只是转让的话,他们也没必要专程上门来感谢,主要是大家心里都明白,杨梦阑连正常利润都没赚,完全是成本购入价转给他们的,而这批器材当时的市场价是多少,大家心里都清楚。
这对杨梦阑来说,也是一件意义非常的事,事实上当她看到这一世比上一世明显减少
的死亡病例时,她心里就已经觉得非常值得了。
送走医疗机构的人后,吕溪她们又神神秘秘得将她拉到办公室里,并拿出一份“人民报”给她看。
看到第二页的标题及文章时,杨梦阑不禁有些吃惊,同时也是没预想过的惊喜。
“人民报可点名表扬咱们了!”吕溪仿佛是自己得奖一样兴高采烈,“继上回杨总您被评为杰出企业家后,咱们杂志社现在也是优秀企业了!我看今年评年度最佳新闻媒体奖,咱们也是八九不离十!”
杨梦阑也是满面笑容,但闻言还是嗔怪得看了她一眼,“你呀,话别说得太满!今年做贡献的又不光咱们一家企业。”
吕溪撅着嘴,眼里满是笑意,“反正,现在这样我就够满足的了!”
杨春笑着摇摇头,“那你还不是沾了杨总的光啊!”
吕溪嘿嘿一笑,“我就是杨总
的员工嘛!一样,一样的!”
说完,她又捧着报纸,忍不住对着“时尚杂志”那几个字看了又看。
这是今天的新鲜报纸,到了中午,知道这事的人多了,便有许多朋友甚至同行来跟杨梦阑道喜,顺便还发自内心地赞叹了一波杨梦阑当时地做法。
毕竟那样一笔“横财”放在面前,可不是谁都能领受得住诱惑的。
季昊和荣卓如还特地为这事儿给她打电话,开玩笑着说真后悔那会儿没听她的、把钱都拿出来囤器材,要么,这上报纸的荣誉也有自己一份儿了。
这话是季昊说的,荣卓如听了,忍不住笑着损他,“你拉倒吧,我就不信你有梦阑这觉悟,你没翻倍卖给人家就不错了!到时候报纸也能上,就怕不是正面宣传!哈哈哈……”
季昊有些无语,“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啊?”
杨梦阑听惯了他们
互怼,笑着没说话。
被人民报表扬感谢,无疑是值得庆祝的事,杨梦阑果断决定,今天提前两小时下班,在不占用下班时间的前提下,带所有员工去聚餐、吃一顿好吃的,同时也为了给“远归复工”的大家接风洗尘。
一片欢呼中,夜幕降临。
杂志社的员工们欢聚一堂,热闹的气氛下,谁也没有察觉到角落里射过来的不善目光。
因为他们没有包场,所以酒店餐厅还是有很多散客来来往往,有的客人被他们的气氛感染,还会高兴得加入进来。
杨梦阑含笑看着欢乐的众人,正高兴时,后面不知是谁拍了下她的肩膀,她回过头去,看到一张像是熟悉,但又完全陌生的脸。
“杨老板,”那人脸上带着笑,眼底却尽是阴沉,“您还有心思在这儿大张旗鼓庆祝呢?看来,也不怕别人揭露您的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