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怎么不怕?”杨梦阑苦笑了一下,“但这回是嫂子来开的口,我说没有也不像话,只能就这样了,万一真是杨景行拿去不务正业,那这也就是最后一次了。”
骆明忠没说什么,只是抱了抱她,“你就是心软。”
骆明忠说的没错。
杨梦阑就算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她对这个唯一的“近亲”过于心软纵容的事实,无数次她想要和他还有母亲断绝关系,最后都没能狠下心来。
杨梦阑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不知怎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不是杨景行也不是孙小娟,而是年前
那回她见过一面的,两个侄儿。
过年的时候,他们还奶声奶气的叫自己“姑姑”,祝她新年快乐。
杨梦阑记得,大的女孩儿叫杨静,小的儿子叫杨柳……
她不知道第多少次翻身,骆明忠一伸手,便将她揽进怀里,嗓音磁性而带着骤醒的暗哑。
“睡不着?”
杨梦阑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明忠,我一直在想,这钱我该不该借。”
“怎么了?”
“我总是想起杨景行犯浑那阵子,六亲不认只认钱的样儿,为了钱甚至连自己亲人的性命都要害,我就是担心……”杨梦阑越说心里越慌,“我就是担心,嫂子那么老实的性
子,会不会是杨景行用什么手段逼她,或者伤害了两个孩子,才让她拉下脸来跟我借钱的。”
骆明忠顿了顿,说实话,杨梦阑的猜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就没说借钱是为什么?”骆明忠问道。
杨梦阑摇了摇头,复又叹气。
骆明忠想了想,还是道:“那我觉得你还是打个电话问问清楚,再看这钱要不要借,你不用用担心自己会拂了你嫂子的面子,万一真像你说的那样,那这钱要是到了杨景行手上,他以后就得了把柄,只会变本加厉的利用老婆孩子来跟你要钱,这样的话,对他们更加不好。”
杨梦阑沉默了好一阵,
最后认同了骆明忠的话。
“只是她一直不肯说……要么,我明天回一趟老家吧,要真不是杨景行要的,那我正好当面把钱给她。“
骆明忠想了想,有些不放心,毕竟杨梦阑被绑架那次,留给他的心理阴影还是挺大的。
两人又讨论了一阵,综合下来,骆明忠觉得也是去一趟比较好。再怎么说,杨景行一家也是杨梦阑最亲近的亲戚,要是出了什么难事,也不能真就坐视不理。
“这样也好,过几天就清明了,你是该回去看看你妈,”骆明忠道,“要么你就当透气散心,也总比你坐办公室犯颈椎病要好。”
杨梦阑一听他又
要说这个,赶紧翻身表示困了。
第二天一早,杨梦阑就订好了回老家的车票,骆明忠还专门开车送她去车站的,一路上叮嘱了她不少,都是让她注意安全,万一杨景行犯浑,那就赶紧给他打电话,杨景行要什么就给什么,保护自己最重要。
当然,上次被绑架,也是杨梦阑毫无防备,这次就不一样了,以她的机灵劲儿,基本上不可能再中招。
河北和北京离的近,也就几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老家市里。
杨梦阑又叫车去了县城,凭着记忆找到了杨景行的粮油店,她刻意没提前打电话,就是想来看看一看这夫妻两的真实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