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暮雪拿着盒子,扶着凤棺,半趴在凤棺上起来。
没人!竟然没有人,千暮雪手里的盒子跌落在地上,一股寒意从脚底传遍全身。
雪娅等人一直等在外面,千暮雪跌跌撞撞的从里面跑出来,表情惊恐,好像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步崖扶住千暮雪,千暮雪晕倒下去。步崖看了一眼那间屋子,看了一眼千暮雪手里的那本书,抱着千暮雪离开。
事情发生的有些莫名其妙,大家都在猜测着千暮雪到底见到就什么,竟然如此惊恐。
甚至从轮椅上站起来,跑了出来。
千暮雪一直昏迷不醒,所有人都守在千暮雪身边。有对千暮雪担心的,更有对那间屋子好奇的。
凌千夜知道,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凌千夜回来的时候,千暮雪还没有醒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千夜眼神凌厉的看着房间里的人,没有一个人回答凌千夜,因为没有一个人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按理,千暮雪只是去看姐姐千沧雨的遗物,为何会如此惊恐,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所有的疑问都只能等着千暮雪醒过来才知道。
“她什么时候会醒?”凌千夜问夜子宸,夜子宸看向月黛。他也不知道千暮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不知道她会什么时候醒。
夜子宸感觉他的一世英明,全部都毁在千暮雪身上了,以后他还有什么脸说自己是神医。
这次月黛也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千暮雪现在的样子就像睡着了一样,身体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哪有睡着的人是叫不醒的,所以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你们出去。”凌千夜对房间里的人说,步崖看了一眼凌千夜,率先走了出去。
步崖出去,雪娅自然跟着,
其他人看见他们俩都出去了,也不准备还在里面。
“一定要唤醒她。”月黛对凌千夜说着,起身离开,将千暮雪床边的位置留给凌千夜。
“我会的。”凌千夜点了点头,坐到千暮雪的身边。手划过千暮雪的头发,凌千夜深情的看着千暮雪。
“你如果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也好,你的一切我都会接手,也省得我麻烦一点一点都夺过来。”
“你一定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是昏迷着,那时候我想……杀了你。”
说着凌千夜的手移到千暮雪的脖子,轻轻的抚摸着千暮雪的脖子。
“你说,如果我现在也想杀了你,你会不会醒过来。”这么说着,凌千夜的手开始用力。
“与其这样睡着,不如我亲自送你离开。”凌千夜的力度猛地加大,千暮雪的眼睛突然的就睁开了。
凌千夜赶紧将手放开,千暮雪却迅速的抬起手,狠狠的甩了凌千夜一巴掌。
千暮雪冷冷的看着凌千夜,凌千夜却笑了,配着脸上的红印特别的奇怪。
“手疼么?”凌千夜握住千暮雪的手,千暮雪那一巴掌足够用力,凌千夜的脸留下了红印。
千暮雪自己的手也红了。千暮雪挣扎着从凌千夜的手掌里抽出来。
“醒了就好。”凌千夜苦涩的一笑,从床边起身,往外面走去。
“醒了?”看到凌千夜出来,众人一哄而入,凌千夜被挤在门外。
“兄弟,你这是干嘛了,调戏人家了?”夜子宸勾搭着凌千夜的肩膀,看着凌千夜脸上的红印问道。
凌千夜冷冷的看了夜子宸一眼,夜子宸摸了摸脑袋,尴尬的将手挪开。
他都忘记对方是一个帝王了。
众人见到千暮雪,最先询问千暮雪身体怎么样,在得知千暮雪身
体没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开始询问千暮雪在那里面到底看到了什么。
对于那里面,千暮雪闭口不谈。即使面对雪娅和风菱,千暮雪都只简单的讲了一些。
千暮雪不想说,那么他们勉强也没有用。
再多的好奇,他们也进不去,而且唯一知道一些的,又不愿意谈。
从那里面跑出来的千暮雪,腿又恢复到最初,根本就站不起来,不能用。
从那里出来以后,千暮雪每晚都睡不好,那三张面孔一直在千暮雪的脑海里晃动。
她们说着什么,或者对她说着什么,千暮雪一句话都听不清楚。
月黛给千暮雪的房间里用上熏香,可是效果不大,千暮雪还是会做噩梦,然后被噩梦惊醒。
月黛也有些无措,最终将书信传回雪域。希望祭司能够想出办法。
月黛并不知道,在她的书信发过去之前,梵音就已经动身来东凌。
年关快到,北辰释离不开北辰,但是他又担心千暮雪,最后北辰释让萌宝去找千暮雪。
萌宝很快就到了东陵的皇宫,看着千暮雪曰曰都被梦惊醒,萌宝将自己的爪子划破,将血滴入焚香炉里。
那一日,萌宝正准备将自己的血滴入香炉之中,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
萌宝感觉不到,所以它并没有第一时间隐藏起来。梵音见到萌宝的时候,愣了愣。
在看到萌宝沾着血的时候,梵音就猜到萌宝在做着什么。缘分也许真的是一件特别奇妙的事情。
千暮雪和萌宝本来应该不认识,也不会相见的,可是千暮雪和萌宝却见了面,而且现在看来,他们的感情还不错。
梵音走到千暮雪的床边,眼神看着千暮雪有些复杂,那张脸,那个人。梵音口中念念有词,淡淡的光圈由梵音的身
上到千暮雪的身上。
直到千暮雪的面色正常,眉头不再紧皱着的时候,梵音停下手来。
梵音蹲在千暮雪的床前,丛怀里掏出一串银铃,梵音将银铃系在千暮雪的脚踝处。
梵音握着千暮雪的手,闭上眼睛。
那是一个很美的梦,樱花树下,千暮雪站在那里。
梵音走了过去问,“你在看什么呢?”
千暮雪回过头,愣愣地看着梵音。
只见他一身白衣,皮肤雪白,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浑然天成的神子。
樱花树下,清风吹过,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花瓣在他的身边飞舞着,争夺着离他更近的资格。
梵音唇边带着一抹弧度,美丽妖冶中有一种深深的宠溺。让人不由的想要沉沦,只是很久很久之后千暮雪才知道,那宠溺并不是对她。
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
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又是一个冷情的男人。
“学长……”千暮雪干涩的出声,她有些震惊,甚至不敢动。害怕眼前的一切又是一场梦。
“学长?”梵音有些疑惑,但是思索片刻就明白了。
“不要沉浸在幻术里。”梵音对千暮雪说。千暮雪歪着脑袋,点了点头。
“镇魂铃会护住你的,不要将他取下来。”
循声望去,着一袭白衣的他,站在樱花树下,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精致的五官,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
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
额头。
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在午后的阳光下,没有丝毫红晕。
清秀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耳钻发出幽蓝的光芒。
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疏狂。
樱花花瓣一直在往下掉,周围的颜色一点点褪去,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
千暮雪想奔向梵音,可是明明那么近,却像有很远的距离一样,千暮雪怎么也接近不了梵音。
“学长,别走!”千暮雪从梦中惊醒,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又是做梦,只是为什么她居然会梦见他,很久很久,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梦见过她的学长了。
千暮雪从床上坐起来,听到有铃铛的声音,掀开被子,看见自己的脚踝处有一串银铃。
没有接入口,不知道是怎么戴进去的。
千暮雪忽然想起刚刚做的那个梦,梦里他明明对她说。
镇魂铃会保护她的,让她不要取下来。
是不是一切不是梦,那个和学长一样的男子真的出现过,并且送了她镇魂铃。
在千暮雪醒过来的前一两分钟,梵音就走出了那间屋子。
步崖就等在外面,梵音走到步崖的面前,淡淡的笑了笑。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她怎么样?”比起叙旧,步崖更关心千暮雪的身体,被噩梦缠身对她实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