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来,顾长水只看了她一眼,皇帝倒是又激动起来。
“情况如何?”他忙问。
“启禀皇上,臣等幸不辱命!”武院判赶紧就道。
“哈哈哈,太好了!”皇帝放声大笑。堆积在他肩头的重担一下散开,他的精气神瞬息之间又回来了。
“恭喜父皇!”
太子见状,他立马站出来。“既然解药一事已经有了眉目,还请父皇准了儿臣的恳求,让儿臣前往边关清缴白国!”
田欢听了,她顿时双眼微眯。
太子这个时机选得还真是好呢!
如今博族气数将尽,白国的毒虫也找到了应对方法,马上又开春了,天气眼看着暖和起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时候只等解药调配好,然后天朝大军压境,就能迅速翻转局势。
这个时候太子浩浩荡荡带着人赶过去,分明就是去捡功劳的!
而且只要有了这份功劳,他的太子之位就能坐得稳稳的,皇帝那么多的皇子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的!
他这个算盘打得实在是太溜了!
“父皇,现在我天朝的将士都在为保卫国土而努力,儿臣身为太子,又岂能在京城安享荣华?儿臣恳请父皇给儿臣一个为
天下百姓谋福祉的机会!”太子还在一本正经的喊。
皇帝现在正在兴头上,又见太子如此勇武,他禁不住爽快喊道:“既然如此,那你去吧!这正好也是给你历练的机会!”
“儿臣多谢父皇!”
终于得到他的首肯,太子喜不自禁。他再说几句后,就赶紧回去准备了。
而后,皇帝就将田欢和武院判几个叫到跟前,问起解药的调配情况来。
武院判对田欢没口的夸:“皇上,靖安侯夫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她料得一点都没错,白国那些毒粉对冰蚕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下官还斗胆自己吞服了白国的毒粉,然后再赶紧服下用冰蚕研制的解药,不过半个时辰,微臣就好了!这就足以证明——冰蚕正是白国毒虫的克星!”
“好!”皇帝满意拍手。
但马上他又想到一件事:“你们手头满打满算就只有两条冰蚕,那这个解药如何大规模研制?”
武院判立马看向田欢,田欢就道:“启禀皇上,其实昨天我们从阳泓身上提取出来的那一条冰蚕,是蚕母。也就是说,只要养着这条蚕母,就能产生源源不断的冰蚕。而且我们也已经测试过了,对抗
白国的毒粉,冰蚕只需要一小撮,然后再辅以其他解毒药就行。”
“你已经知道如何饲养蚕母了?”皇帝就问。
田欢点头。“知道。”
“怎么办?”
“用血喂养——阳泓的血。”
听着田欢又说出一连串的药理,其实皇帝听得晕头转向的。但看田欢的表现,她分明对这事胸有成竹,皇帝也因此信心十足。
“那你赶紧先回府休息一下,然后就赶紧来太医院指导他们制药吧!”
眼下最大的难题已经找到了确定的应对方法,皇帝心情大好,和田欢说话的时候都温言细语,仿佛一个慈爱的长辈。
田欢也的确累了。她立马和顾长水一道告辞。
而等出了皇帝这边,太子的人就把他们给拦下了。
“靖安侯,侯夫人,太子殿下有请。”
顾长水和田欢对视一眼,就见顾长水点头。“太子殿下难得赏咱们一个脸面,咱们哪能不去?夫人你说是吧?”
“是啊!”田欢无奈点头。
天知道,她现在哪里都不想去,她只想赶紧回家睡觉,然后抱抱几个孩子!
只是太子邀请,他们两个人只得打起精神,跟着传话的太监到了东宫。
太子正
在等着他们。
眼见他们走进来,他甚至都不打官腔,而是无比亲热的主动迎上来:“表弟,弟妹,你们来了!”
皇帝成亲早,太子比常魏还要大两岁,所以他管顾长水叫表弟并没有错。
顾长水和田欢连忙行礼,太子太子妃就赶紧来把他们给扶起来。
简单寒暄几句,大家各自落座,太子就开门见山的道:“方才父皇那边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这次孤要领兵和白国作战,一来京城这边依然天冷路滑不好走,二来白国那边瘴气弥漫,气候也和京城大不相同。虽然现在已经有了应付毒虫的解药,但这远远不够。所以孤特地请你们来咨询一下,不知道孤还要做哪些准备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其实太子身边能人无数,那些幕僚怎么可能不清楚白国的环境?
太子特地请他们过来,就是起了结交的心思,这对他们而言是莫大的脸面。
顾长水笑道:“太子殿下真是礼贤下士。既然您给了微臣这个脸面,那微臣少不得要卖弄一通了。”
他说着,就从怀里摸出来一沓纸。
“这些都是微臣这几个月来研究白国的情况,做出来的摘要。太子殿
下您有空可以多看看,多少对白国的情况有所了解。至于那边的气候……那您就得问微臣的夫人了。”
田欢等他说完了,她才站起来。“原本东川省的田氏医馆就一直在给边关提供缝合用的白筋线,还有一些帮助伤口愈合的药材,也都是边关一直指定在做的。现在京城的田氏医馆开了,京城摘星楼里用了剩下的竹鼠尾巴等物也都送到了医馆。我都直接让人做成药了,太子殿下您这次只管拿去用就是了。”
“对了,还有除湿防虫的药方我也准备了一些,回头我列个单子给您过目。”
太子爽快摆手。“不用过目了,只要你们觉得用得着的,那就都给孤装上!表弟妹你做的药,孤放心!”
田欢笑道。“那臣妾就多谢太子殿下信任了。”
“对了!”马上顾长水又想起来,“唐如勤这个名字,不知太子殿下您是否听说过?”
“听说了!”太子立马颔首,“此次白国大举进军我天朝,连破了边关好几个城镇,势如破竹,眼看接连吞并十几座城池不在话下。好些当地的守官眼看情况不对,一个个抱着细软跑得飞快。可偏偏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