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奋在柴桑设坛拜将,张榜安民,编练新军之时。
柴桑西三十里的广济口外。
周瑜正带着数千残兵,在此驻扎休息。
不远处,张渡所率大军,则与周瑜保持着五里的距离,见周瑜驻兵休息,张渡也命人就地休息起来。
对于周瑜来说,原本周瑜打算急行军赶回柴桑,将柴桑重新夺回。
但随着周瑜沿路听闻不仅是柴桑,彭泽,浔阳,厉陵,海昏等地或占或降。
如此也让周瑜部成为了一支孤军,周瑜也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被困柴桑之外,成为一支孤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而对于一直跟着自己的张渡,虽然董袭,凌操二人多次请命要带兵灭之,但周瑜却将二人拦下。
如今当务之急是得想办法脱困,这时候再灭张渡军,已毫无意义了。
于是周瑜也不再着急行军,而是找了个地方,命大军驻扎下来,并派人去吴县,将消息传给孙权。
虽然周瑜也想过请孙权调集大军,与自己一起,重新夺回柴桑,与刘奋决一死战。
可是很快周瑜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虽然周瑜估计,刘奋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肯定已无力再战,但如今的东吴也好不了哪去。
自己现在损兵折将,失地陷城。
而孙权那边如今也是内忧外患一大堆。
内部江东士族和孙权可是若即若离,根本不是一条心,山越也时不时冒出来劫掠一番,也牵制了东吴不少兵力和精力。
更别说淮南之地可是在曹操手中,曹操凭借淮南与我东吴隔长江相望,虽然曹操如今正在全力征伐北方,要统一整个北方后,才会考虑南下之事。
但这外部威胁可是实实在在的。
如今与刘奋又大战一场,损失惨重,别说如今东吴已无力再和刘奋一战,就算有一战之力。
这刘奋只需要凭借赣水,彭蠡泽固守,甚至再效法占江夏,袭柴桑之举。
那东吴可以直接不玩了,等着被刘奋灭了就行了。
故而如今周瑜已无心再与刘奋一战。
还是先想办法脱离如今的困局再说吧。
周瑜心中翻覆着。
而此时,周瑜军帐之内。
“禀都督,据柴桑内探子来报,那刘奋在城南设坛,祭奠天地山川,并将柴桑,浔阳,建昌等八县之地,合为九江都尉司,以李韬为都尉,坐镇柴桑,又命甘宁为水师都尉,在彭蠡泽建寨训练水军”
董袭向周瑜介绍这柴桑近况。
听得董袭之言,周瑜长叹了一声。
看来如今已事无可为了啊。
“主公那边有回信了吗”
周瑜定了定心神,向凌操询问道。
“没有,主公或许正在调兵吧”
凌操向着周瑜拜道。
而周瑜听后,却摇了摇头。
在周瑜看来,如今再战可对东吴不利啊,不过还是得想办法把自己麾下这一万人给带出去才行,既然走不了水路,那就只能走山路了。
周瑜心中暗暗有了打算。
“去再派人去告知主公,我准备带兵由易山南下,之后转道向东,经潘水,直达潘阳与太史慈将军汇合”
周瑜向董袭又说道。
董袭一听,心下大喜,看来都督是打算汇合太史慈部,加上主公派来的援兵一起,再与刘奋决战,重新夺回柴桑啊。
“领命”
董袭向周瑜一拜后,便立刻传令去了。
“都督,等汇合了太史将军和主公大军后,我等定要再战刘奋,重夺柴桑,为潘璋,陈武二位将军报仇”
凌操向周瑜拜道。
周瑜听后,却摇了摇头。
“不,太史将军麾下兵马并不多,我军新败,也不宜在战,主公麾下兵马还得防备淮南和山越,这仇肯定是要报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一万人给带出去,只要顺利到达潘阳,我们便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听得凌操所言,周瑜虽然心中愤恨,但也知如今再战无意,当务之急,还是得先离开这是非之地为上。
“这,那真是太便宜那刘奋了”
凌操听后,满脸愤恨道。
二周瑜见此,却并未再言,而是眼冒凶光,狠狠的盯着柴桑方向。
等着吧,以后我还会回来的。
……
与此同时,张渡军中。
“什么主公要我分兵绕到易山山谷中埋伏”
听得传令兵所言,张渡简直不敢相信。
原来陆逊向刘奋献策,如今周瑜已是强弩之末,走投无路,其绝不会再引兵前来柴桑,而周瑜无船,无法走水路,那周瑜就只有走易山山谷,经潘水,到潘阳和太史慈汇合这一条路可走了。
所以陆逊建议,分兵入易山埋伏,多带弓弩,待周瑜进入易山山谷后,齐齐射之,而且陆逊还劝刘奋采用十六字诀,以一个营,甚至一个曲为单位,多设几道埋伏,多打他周瑜几次。
这样不说击杀周瑜,也能大量消耗周瑜兵马。
刘奋听后,自然采纳,一面将柴桑内魏冲,宋轩部调入易山中埋伏,一面又派张渡也分兵进入易山之中,分段埋伏。
“正是,还请将军速决,我也好上复主公”
传令兵向张渡拜道。
张渡听后,则点了点头,随即命人就留下了一个营,但却多插旗帜,迷惑周瑜,其余部从则趁着夜色,悄悄混入易山之中。
刘奋军本就是山贼出身,自然对此轻车熟路。
……
就在周瑜被困柴桑之时,远在吴县内的孙权接到了周瑜战败,柴桑等八县失守的消息,又得到了周瑜传信,心下震怒。
“可恶,这大耳贼之子竟如此无礼,敢夺我县城,我必将其擒拿,将其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孙权满脸愤怒,重重的将手中信札扔在了地上,说道。
而见孙权如愤怒,一边的张昭,鲁肃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主公息怒,如今公瑾生死未卜,还当命人前往接应啊”
鲁肃向孙权拜道。
“主公,如今我东吴内忧未除,山越之乱未平,不宜再惹祸事啊,我听说那刘奋占西陵,斩黄祖,破黄射,仅旬月便夺得整个江夏,不容小觑啊”
张昭也上前拜道。
“而且自七月以来,至如今已过三月,我认为那刘奋的身份,不可能瞒得住,但如今荆州却风平浪静,无论是襄阳刘表,新野刘备,还是宛城曹仁,都没有任何反应,有点不同寻常啊”
鲁肃又向孙权拜道。
孙权一听,心下一紧。
好像是这么回事啊。
孙权心中翻覆着。
如今刘奋自占据江夏,斩杀黄祖后,已过去三个月有余,按理说这刘表,应该早就得到消息了。
可如今却毫无动静,的确不太正常啊。
“子敬这是何意”
孙权向鲁肃问道。
“禀主公,那刘表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和那黄祖之间的仇恨,然至今除去派张允,文聘驻军丐阳外,变没有其他动作,以属下之见,怕是刘表以为这刘奋是我们东吴的人也,至于曹仁那边,其目前主要任务是监视荆州,故而江夏如何,曹仁才不会管”
鲁肃向孙权解释道。
孙权听后,眉头一皱。
“那以子敬之意,还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