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的话,事情就愈发的棘手了,叶梓萱眉心的“川”字越来越下,几乎都要打劫了。
就算事情再棘手,叶梓萱也不能逃避,下车往棉纺学堂的大门口走去,亦竹紧随其后。
“左大娘,我是顾若琳啊,是学堂的夫子,大娘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有急事要禀报给韩山长,还请你放我进去,或者帮我通传一声也好啊。”
顾若琳好不容易从乌镇赶回京城,却被堵在了学堂门外,这几乎让绝望。
谁能想到,她这山长走马上任一个月都不到,学堂就要关门倒闭了。
“我知道是顾夫子您,但学堂现在不允许进出,韩山长更是不在学堂,就算放你进去了也没用。”守门的婆子也为难的很。
叶梓萱走近之后,把她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就算还是只看到一个背影,她也知道来者是谁了。
还好,更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叶梓萱有一丝的庆幸,此时此刻,只要不是坏消息,就足以让人有一丝安慰了。
“顾山长,我们一同进去吧。”叶梓萱出声唤了一声,没有提及顾若琳刚才的行为。
不管怎么说,顾若琳之前的形象是有
些狼狈的,若是提及只会让大家都尴尬。
顾若琳此时回到京城,就已经表明了她的立场,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叶梓萱当然不会让对方感到难堪、窘迫。
守门的婆子都是叶梓萱的人,还有亦竹在呢,自然不会再多加阻难,一行人顺利的走进学堂,进入了韩靖荷的书房。
这一路上,短短的距离,就已经足以让顾若琳看到棉纺学堂的状况了,这几眼足以把她最后的侥幸给击垮。
尤其是看到空无一人的书房时,“韩山长当真不在学堂?这可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叶梓萱真正的身份,自然认为,此时是需要韩靖荷坐镇的,但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对方却不在,怎能不让她忧心。
“韩山长有事,暂时不能出面,但还有我在,会全权负责学堂的事宜,不必过于忧心。”
就算还没有解决之策,叶梓萱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还是没有半点心虚之态,莫名给人一种自信,让人慢慢的冷静下来。
这就是叶梓萱的人格魅力。
顾若琳的情绪平复了一些之后,立马就想起了她回京的目的,“叶先生,是我无能,乌镇那边出问题了
,众多学子退学,夫子也纷纷请辞,局面已经控制不住了。”
在说这些的时候,顾若琳的脸上满是羞愧之色,在一个月之前她还抱着雄心壮志,但这才多久,学堂就已经没办法继续上课。
还没有弄清楚具体原因的顾若琳,只觉得自己有很大的问题。
听她这么说,乌镇的情况竟然比京城还要糟糕一些,叶梓萱陷入了沉思,这种种现象都透露着不寻常。
“这不是你的缘故,是京城这边出事了,才会累及乌镇的分堂,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叶梓萱自知自己才是这件退学事件的源头,当然不会让顾若琳因为是自己的问题。
“你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叶梓萱此时急需要找到线索,影卫都被她派出去了,但想要找到蛛丝马迹,却没有这么快。
顾若琳摇了摇头,她若是早早就发现不对劲,也不会陷入这般被动的状态,不过,她倒是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叶梓萱,偏偏开不了口。
可这事一直梗在她的胸口,没有办法忽视。
“叶先生,流言所说的都是真的吗?”她实在是不敢相信,棉纺学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太
过于匪夷所思了。
尽管乌镇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顾若琳还是坚持自己的本心。
可惜,这次叶梓萱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对方那脆弱的充满的信任的眼神,让叶梓萱没办法与之对视,那样的目光,会让她的良心饱受谴责。
“我的确让那群孩子在学堂读书。”这简短的一句话,叶梓萱却说的很是艰难,她少有这般难以启齿的时候。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她仍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件本身没有错,只是不符合这个时代。
“那些孩子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们都是被拐卖的,若是可以选择,谁又愿意有这样的经历?”叶梓萱终归是忍不住辩解了一句。
顾若琳没有说话,她的眼里满是震惊之色,对于叶梓萱的行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那些孩子们是没错,但这么做,的确让棉纺学堂面临被毁灭的危机,她们这些在棉纺学堂待过的人,名声也的的确确被染上了污点。
“先生接下来准备怎么做?”顾若琳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背后的主使者,学堂这段时间先停课。”现在无论做
什么作用都不大,叶梓萱也只能选择以不变应万变。
原本她还不确定,这背后是否有推手,但背后之人做的太过火了,就显露出了痕迹。
就算关于那些女孩的事情,一不小心泄漏了出去,让京城百姓知道了这个消息,但连乌镇都传的沸沸扬扬就太夸张了些。
这个时代交通不便,两地虽只有一两个时辰的车程,可消息流通的速度可不是这么算的。
就算再快也要两三天的时间,决不可能同时发酵。
叶梓萱不明白的是,到底是谁看她不顺眼,或者棉纺学堂阻碍哪一方的利益,有她在,竟然还有人敢伸手。
除非是生死仇敌,或者对方有所依仗。
叶梓萱在慢慢的抽丝剥茧,亦竹和顾若琳则被她的话给惊到了。
她们一直以为这是一场意外,不巧,所做的事情被发现了,才会造成这惨烈的局面,因为错在学堂,心虚的她们也就没有神似,只想着解决之策。
“这一切都是人为?”亦竹压印着怒火,“他这么做是图什么?”
“这就不得而知了,要等查探的结果。”叶梓萱何尝不生气,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此时她不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