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梓萱的苦思冥想之下,终于让她想到了出处,而后极其不可思议的看向前方,虽然心中很是诧异,但仔细想想的话,的确是很合理的。
赵瑶岑是赵先生的闺名,叶梓萱总算是想起了此事,她当时只听了一遍,为了表示对先生们的尊崇,韩靖荷在介绍这些情况的时候,都是用的尊称,以至于她的印象不深。
毕竟这个世界上会直呼这些先生闺名的人,已经很少了,随着长辈的逝去,还能记得她们闺名的人都不多了。
女子一但成亲之后,就会比冠以夫姓,族谱上也只会留下母家的姓氏,至于名,渐渐的就被人遗忘了。
叶梓萱真的曾来都没有想过,她跟赵先生的相遇会是这样的情况,这可算不上是什么愉快的事情,而且眼前之人跟她心目当中赵先生的情况可谓是相差甚远。
但有件事就说得通了,难怪她先前听到的琴音竟然那般的动听。
抛开这些不想,叶梓萱现在纠结的是,该不该在此时跟赵先生表明身份和来意,直觉告诉她,这样做的话很大的可能性会失败,但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的话,下次可就不一定
还能见到赵先生人了。
赵先生可不知道叶梓萱的纠结,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到安木寺,出来的时间太长,肯定会被仆人发现的,若是知道她一个人跑了那么远,肯定会被仆人报给赵先生的儿子知道的,届时她就会被“请”回去了。
她知道子女这样做是因为担心她,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赵先生并不喜欢颐养天年的日子,待在家里无聊的很,这样的日子又有什么趣味。
走了这么久,已经能够隐隐约约看到安木寺的轮廓了,不过望山跑死马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看着虽然就在眼前,走过去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赵先生,我想邀请您做女子学院的夫子,不知道可否给在下一个机会,请您喝一盏茶?”
事关重大,不是三两句能够说清楚的,叶梓萱想争取到一个跟赵先生坐下来好好谈谈的机会,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赵先生知道女子学院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听到熟悉的称谓,赵先生反应过来,叶梓萱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她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身份遮遮掩掩。
“没兴趣,你好好的把琴给我送回
去就是了。”赵先生的眉头微微皱起,对于这些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就费力巴结的人,她是极其不喜欢的。
鉴于叶梓萱之前的种种举措,赵先生还以为她并不是一个俗人,但现在看着是自己看走眼了,终究还是一样。
被拒绝的这么干脆,叶梓萱有心想多说几句,但赵先生的态度让她没有再说话,人总是要识趣一些,死缠烂打的话,只会白白让人生厌。
接下来的一段路途中,两人之间的氛围愈发的死寂了,叶梓萱的眉眼间都染上了愁绪,显然是在为怎么说动赵先生的事情发愁。
赵先生拒绝的太过于坚决,让人连一丝希望都看不到,但叶梓萱并不想这么放弃,经过刚才那一段时间的相处,她确定了赵先生是极其合适做女子学院的夫子的。
至于之前她认为赵先生轻视生命一事,她已经确定是自己误会了,在她背负着琴行走的过程中,有不小心磕碰的时候,但赵先生没有指责过一句,就好像是没看到也没听到。
但依照赵先生对琴的宝贵程度,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只是没有说罢了。
可不管叶梓萱觉得有多么合适
,也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徒劳而已,眼见着马上就打安木寺了,但她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叶梓萱亦步亦趋的跟在赵先生的身后,突然发现赵先生走的方向不对,这并不是去客房的方向,虽然她之前是迷路了,但安木寺的布局她还是记得的,十分确定自己灭有弄错。
即使如此,她自然还要提醒赵先生,“赵先生,前方并不是回客房的路,应该往左走才是。”
“谁同你说我住在左边的客房的?”赵先生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淡淡的回了叶梓萱一句,同时心里在想,这是哪家派来的人,怎么这般没脑子,认不清路也就罢了,连消息都打探不清楚,就这还想请动她?简直是痴人说梦。
叶梓萱至此才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若不是她去后山转了转,按照之前的思路来,她今日绝对不会有半点收获的。
回想着客房那边满满当当住的人,应该有不少的人跟她一样一叶障目了吧,“是我自己想差了,来安木寺礼佛的女眷都住在客房,我便以为先生也一样。”
“呵,我若是如你所想住在客房,哪里还能安生礼佛。”赵
先生略带讽刺的说道。
她早就声明过了,没有收徒的心思,偏偏那些人并不当一回事,总存着侥幸的心理,以为自己的孩子能够被她另眼相待,也不想想她们的孩子又不是神童,或者天赋异禀,凭什么就能入她的眼了。
叶梓萱被怼的无言以对,回想着客房的情况,赵先生若是真的住在客房的话,怕是出个门都困难,定然会有多人围上来打招呼的。
既然没有走错方向,她也就跟在赵先生的身后不再多言,同时也意识到,这样的话,她不就能知道赵先生的居所了嘛,下次想要登门就能省去很多麻烦。
到此时,她总算是看到了一点点微弱的希望。
很快两人就行至了一处清幽的地方,周围的景致瞧着要比客房好上不少,还没有人打扰,叶梓萱刚冒出这样的想法,就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老夫人,你这是去哪里了?可让奴婢们好找。”一位嬷嬷快步跑到赵先生的身边,眼中满是担忧,估计在此之前找了不久的人,发髻都有些凌乱了。
因为太过于担心,一时间没顾及到上下尊卑,话语间隐隐带着责备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