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萱没有办法,只能够用水把路引浸湿,使得上面的字迹和画的官印都变得模糊,这样倒是能够唬一唬人了,但守门的官兵认不认还不好说,她也只能试试用钱开道了。
守城的官兵名唤邓眺,干这差事也有好几年了,什么样的人他没有见过,都不用看,他就知道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不动神色的把银票放进袖口的暗袋里,这才打开路引看。
若按正常的流程,这样的路引肯定是不能够用的,但现在情况不一样嘛,“走,别挡着后面的人。”
邓眺的语气还是不怎么好,但在叶梓萱的耳朵里却宛若天籁,急忙快步的往前走,直到真的走出了城门,叶梓萱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终于离开这里了。”
她小声的呢喃着,天下之大,她就不信楚墨轩还能够找的到她,等到风头过去之后,她再想办法给范翠桃她们报平安,现在却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因为不知道要去哪里,叶梓萱就随便找了一辆快要启程的马车,只盼着能够快点离开。
这厢叶梓萱已经离开京城了,并且觉得自己仓促之间想出的计划,没有什么纰漏,楚墨
轩应该查无可查,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可惜百密一疏,叶梓萱没有算到的是人心,也没有算到,楚墨轩的手下有着可怕的势力,那是跟皇朝的帝王相比,也没有逊色多少的势力,要想找一个人,总是能够翻出蛛丝马迹的。
当日清晨,叶梓萱离开南风馆之后没多久,南松悠悠转醒了过来,对于昨晚突然昏睡过去的事情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若不是桌上还放着一张二十两的银票,他都怀疑是不是遇到贼人了。
这个手笔是真的大方,不过是陪了一晚上,就有二十两银子,他从来没有过这么高的身价,反正银子到手了,也懒得再去计较那些不对劲的地方,有没有什么损害。
之后便有下人过来收拾房间,看到被放在床上的女子衣物,不由得动了些歪心思,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把衣服给偷偷带走了,转手就去了当铺。
在现在这个时代,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连衣服也是可以当卖的,要知道,叶梓萱的这一身衣服,可是穿着进皇宫面圣的,自然是华丽非常,无论是布料,还是上面的刺绣,都是花了大功夫的,而且,
这还是件只穿过一次的新衣服。
此人本就是在南风馆打杂的粗使婆子,每月的月钱只有几百文钱,就这么一转手,却是赚到了十两银子,其实衣服的价格远远不止如此,不过是被当铺的老板看出来,这东西的来路不正压价了。
当铺收了这样一件好东西之后,肯定是要转手的,很快,这衣服就出现在了一家成衣店里。
楚墨轩的人一直没有找到叶梓萱的身影,可不就得加大力度,从别的地方下手,在那么多人的地毯式搜寻之下,这件衣服就被发现了。
一路顺藤摸瓜,就摸到了南风馆,听到这个消息的楚墨轩,脸都绿了,当时被他握在手中的毛笔直接断成了两截,“你方才说,在哪里发现了线索?”
在楚墨轩对面的下属,被他l这一声反问,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但他却不敢抬手擦拭,明知道再说一遍答案极有可能引起主子暴怒,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楚夫人在南风馆换了男装之后离开了。”
明明是在炎热的酷暑,楚墨轩身周却散发着让人胆颤的寒意,就像是一头处在暴怒之
中的雄狮,他再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往京城之外的地方追去,这次,他要亲自把人给抓回来。
阜镇是京城周边的一个小城镇,跟乌镇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两者处在不同的方位,这是叶梓萱没有来过的地方,她却没什么探索的心思。
初来乍到,她却没有去找客栈休息,反而找到了房牙,准备租货一间小院住着。
客栈人来人往的,是人们第一个会想到的地方,安全系数可不怎么高,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叶梓萱还是决定稳妥一点,即使新租赁的院子需要打扰之后才能居住,还要重新去购买床铺被褥。
而紧随其后的楚墨轩,确是把叶梓萱走的每一步都看看的清清楚楚,为了防备他,还真的是煞费苦心呢,若不是遇到动了贪念的奴仆,还真的可能让叶梓萱给逃掉了。
戌时,天色渐渐的暗沉了下来,楚墨轩拿着南松那套衣裳的特征一路打听,最终寻到了一座小院之前,就算面前的房间连一点光亮都没有透露出来,但他知道,人就在里面。
到了这一步,楚墨轩的步伐却有些迟疑了,没有立即翻墙进去,他不知
道自己进去之后要做什么,杀人灭口?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又何必亲自跑过来,手下的用的人多的事。
可若是不这么做的话,叶梓萱知道他的全部秘密,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他绝不允许自己做出这般任性的决定。
楚墨轩一想到他为了叶梓萱这般为难,对方那个没良心的,却是直接一逃了之,原本被压抑住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当下也不再犹豫,直接动身翻进了院子。
看着紧锁的门窗,楚墨轩冷笑了一声,原本睡觉从不关严窗户的人,却因为对他的惧怕,改变了长久以来的习惯。
不过就算是如此,也不可能阻拦住他,楚墨轩抽出腰间的刀,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门栓就被他给挑开了。
可门开的同时,却传来了一阵铃铛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嘈杂,楚墨轩的目光一凝,他还真的是小看了叶梓萱,这防备的布局是真的多呢。
本来就睡的不安慰的叶梓萱,听到铃铛声响之后,立马就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在月光的光辉之下,战立在门口,握着刀的人影显得特别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