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嫂不计较,仍笑:“妹子!今晚请让儿子随我们一趟,明天送回还给你。”
干妈觉得作不了主,望明丽与红:“带走我石,这得他大姐与媳妇同意。”
“妹子!”军嫂以为干妈再找推脱借口,连忙说。“我们单位在总后礼堂举办庆三八舞会,只让儿子去陪我琪琪救个场子,给老龚挣挣面子。别的什么都没有!算我求你!”
话都说到这会上,干妈再不好推脱,明丽拉拉红算是默许。
我有些茫然:跳舞我真的不大懂得,去么的吧歌舞厅玩,顶多是随着音乐节奏,自由瞎晃。
“妈!我不会跳舞。”我怕去了丢人现眼,瞎添笑柄。
“没关系,我带你跳。”袭琪琪四方脸笑起来也挺春天。
“八点半钟开场,我们快走!”军嫂拉我。“妹子!我替老袭谢谢你!”
“石头!”明丽叮嘱。“明天早些回!”
军嫂妈抓着我手快步下楼:“儿子!看得出,一圈子人都喜欢你!”
下到大院,仍是上回那辆军用吉普等着,小当兵的见军嫂妈,急忙跳下车拉门。
我们上车。军嫂妈说:“小贺!黄蒲路总后礼堂。”
车子启动开跑,春天的夜色很美,路灯如昼。
“石头!”龚琪琪很沉静。“电话号码,我加你微信。”
“姐!”看得出她要大我,要电话加微信,以后又多一些子麻烦。“你们军人忙,不怕烦呀?”
“儿子!”军嫂妈抚我头。“姐弟俩应该常联系,增进了解,浓缩感情,有什么困难,我们好帮你!”
我有明丽,有厅官爸,局长妈,能有什么困难?钱权都不缺。不过多个军嫂妈,大军官有军权,那更是如虎添翼,也未尝不可。
“听妈的!”人生的江湖,要权有权,要兵有兵,那也是龙起风云,五彩环伺。
“这就对儿子!”军嫂妈抚头也美感:女人示爱都在抚脑壳上。
小当兵的开车狂野,有点横冲直闯,谁的路都不让,勇武前奔。
我不知道,搞舞会为什么非得由武昌奔往叹口,仅仅就因那里有大礼堂?
一路过关斩将,吉普车准点到场,礼堂前的电子板屏幕,行环显现红色的字幕:热烈庆祝三八妇女节。和平。友爱。自强。自立。
军嫂妈拉我下车,走向广场,步过宽石阶,进入礼堂。
里面播放着雄壮的进行曲,灯火流萤,辉光万丈,人头攒动,喜气洋洋。
“祁部长!终于到了!”一群军嫂上面绿军装,下面绿军裙,浅妆黛眉,香香喷喷。见我都盯着笑。“琪琪的朋友?”
“老龚的儿子!”军嫂妈把我拽来真是挣面子的。“他前妻生的,象老龚年轻时,一表人才!”
“这好个伢,怎不要回当兵呢?”军嫂叽叽喳喳过不停。“还挺象龚政委,有官相!”
“儿子妈舍不得!”军嫂妈扒我头。“我一见就喜欢不得了!要是当兵留在我身旁,一儿一女,多幸福啊!”
“敬爱的首长,亲爱的来宾,晚上好!”说着话不知音乐停止,主持人致开场白,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春风桃花三月俏,杏红李白笑人间。不觉新一年我们妇女同胞的光辉节日,三八妇女节悄然降临。举国共庆,今夜不眠。为此,我们总后基地特此举办庆三八舞会,热烈欢迎各位尊敬的首长,各位系统的官兵,慷慨到来!下面‘今夜无眠’联欢舞会,现在开始!”
接着放曲《军民一家亲》,兵哥哥,兵嫂嫂,一对对滑入舞池。彩灯酷炫,球虹滚动,霞姿飞音,舞影一片。
“石头!来!”龚琪琪把我拉入舞场,我很机械的随她转动,生怕踩着了她的香香纤足。“放松!放松心态,跟着节奏。”军人的那份淡定从容,常人难及。
还好,一会音乐停止,第一波舞间休息。
“儿子!琪琪!喝饮料。”军嫂妈百合向阳,亲自为我们开红牛。“儿子!跟你姐跳的不错。”
“旋转的舞台,孤骛与落霞齐飞。滚动的炫彩,花香与红花共舞。下面有请祁部长的军中之花,袭琪琪为大家演唱一首电影《少林寺》插曲,《牧羊曲》。”
牧羊曲对于紧张打杀的电影《少林寺》,是神来之笔,画龙点睛。不知龚琪琪唱的如何?
乐队奏响音符,舞场旋转亦起,龚琪琪俏生生地走上了台子,拿起了麦克风——
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
嗓音清丽圆润,婉转悠扬,比原唱差不到哪里,惊艳全场。
“祁部长!丫头怎不送进文工团?”坐在一起的军嫂,听的心弦荡波。
“老袭爱的宝,不让去!”军嫂妈摇头。“琪琪从小唱歌就有天赋,进了文工团,说不定也能成歌唱家,大明星!”
说我听呀?龚琪琪唱歌的确有唱功,即使成了歌唱家,我也够不着。
此曲完,第二波舞场暂歇。
龚琪琪下场有几分自得:“石头!姐唱得欣赏呗?”
“姐!你不进文工团,埋没了人才!′”我由衷地欣赏。
“都怪我爸!”龚琪琪望她妈撅嘴。“非把我箍在他跟前,妈也随他!”
“你爸官大,他一声命令,妈不敢违。”军嫂妈抚女儿头。“在妈跟前也好,免得你到处跑让我操心又想!”
音乐又响起,是《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舞场人影飘荡,炫虹银花。
十一点散场,军嫂妈带我们住进总后基地招待所。大概是官,先被安排在下面小包间吃肉丝蛋面,外加几个精致小菜消夜,还有香槟葡萄酒。
军嫂妈亲自为我们倒酒,龚琪琪与我碰杯,真把我当做了兄弟。
消完夜上六楼过包间,人多,房间安排不过来,我只得跟军嫂妈母女共个房间。每个房间只有两张床,可洗热水澡。军招一切齐全。
军嫂妈与琪琪毫无睡意,问这问那。当问到我已结婚时,琪琪奇:“石头!你才多大啊?”
我说已二十岁了,到了法定年龄。
军嫂妈笑:“拿证了吗?恐怕你拿不了!”
“妈!民政局看我的奔驰豪车就给了!”我与红不存在拿不拿证,我甘愿做她的马。
“闭眼睛!”龚琪琪突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