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砚溪听得紧张兮兮,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后来,我就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家里了,当时,好像是君天寒将我带回家的,对吧,爹,娘?”
毕竟过去多年,当时的他又年幼,记忆的残缺还是需要大人来弥补的。
好在君城主和城主夫人一起点了头,证明君少主的记忆还是不出错的“没错,是君天寒带你回来的,找到你的时候你还昏迷着,因为你身上有摔伤,所以我们都以为你是摔晕的,就没怎么在意。”
“看来,还是得问君天寒。”
北堂君临站在蓝镜身边,犹如渊渟岳峙,一身的沉静气息,不见丝毫着急。
蓝镜却没他那么冷静“城主大人,这审问君天寒的事情,能不能交给我,当然,你和少主可以旁听。”
君城主笑了“看来,你和北宸公子在审人这方面颇有手段啊?”
蓝镜笑的如沐春风“我们都是招麻烦的体质,得罪的人的多了,要审问的人自然也多,经验而已。”
君城主失笑“既然如此,君天寒就交给你们了,不过,还请留他一条命,让我儿受这么多罪,我绝不允许他死的这么便宜。”
“明白。”
蓝镜点点头,歪头向君砚溪发起邀请“砚溪,要一起吗?”
“好啊!”
君砚溪小脸儿上对君天寒的仇恨不加掩饰,君天寒,敢对我的亲人出手,就要承受我的怒火!
君天寒被关押在城主府的一处地牢里,铜墙铁壁,不过如此。
蓝镜看的都惊讶了。
君城主和君墨池父子被轮椅推着过来,看到蓝镜的反应,君城主主动解释“以君天寒一个人,做不出这些事情来,我担心他身后还有幕后黑手。”
蓝镜了然,这铜墙铁壁,天罗地网,自然是
在防御有人救走君天寒了。
蓝镜也没说什么,径直进了关押着君天寒的那间牢房。
里面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下意识的挣扎起来,束缚着他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在看到君墨池和君城主的一瞬间,君天寒猛地瞪大了眼睛,充斥着恨意的眼神像是要吃人“这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没有死,不可能……”
一句话说的颠三倒四的,却毫不掩饰他想要君城主和君墨池死的心。
君砚溪站在君墨池身后,平日里乐观的像个小太阳的姑娘,此时满目阴沉,恨意滔天“君天寒,看到我爹和大哥没有死,你很失望吧?”
“是你!”
君天寒猩红的双眸死死地瞪着蓝镜“是你救了他们!”
笃定的语气,没有一丝动摇。
蓝镜没有否认“看来,这城主府还有你的眼线啊,也是我大意了,一开始没想着掩饰身份,没错,是我救了他们,谁让你的手段如此不入流呢?”
蓝镜冷笑道:“如若你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将他们一刀毙命,别说是我了,就是药王在世,也回天乏术,只可惜,你的仇恨太多,虐杀欲望太强,也是你的仇恨,把最后的生机留给了他们。”
“贱人,你别高兴的太早,多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或许会付出代价,只可惜,你看不到了。”
蓝镜嘴角微勾,对着虚空道:“毛球,让你的小伙伴盯着城主府上下所有人,但凡有人不对劲,全给我揪出来,我就不信了,堂堂城主府,还能让一个外人翻了天。”
毛球吱吱一声,从伴生空间里跑了出来,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紧接着,蓝镜转身对众人道:“把耳朵捂上,免得误伤了。”
君砚溪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却
还是照做,君墨池和君城主比君砚溪还要自觉一些,听到蓝镜的话,立即就照做了。
蓝镜拿出一枚玉箫递给北堂君临“来,你试试。”
北堂君临嘴角微勾“这都教给我了,你舍得啊?”
蓝镜嗔怪的瞥了他一眼“心法早就给你了,舍不舍得,你难道今天才知道吗?”
北堂君临低低的笑出声来,顺手接过玉箫放在唇边,悠扬的箫声从唇间传出来,君天寒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想要抵抗这声音,却因为双手被束缚,无力抵抗。
随着宛转悠扬的箫声高昂起来,君天寒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
蓝镜抓了君砚溪的手,示意她可以将手放下来了,君墨池和君城主见状,也放了手。
箫声已经停止,君天寒僵直着身子站在刑架前,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
君墨池比较敏感,很快就发现了君天寒的不对劲“北宸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种迷惑人心志的曲乐,现在的君天寒没有独立的意志,你们想问什么,就尽快问吧。”
君墨池闻言,看向君城主,后者也不推辞,直接叫了一声“君天寒。”
君天寒飘飘忽忽,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道:“在。”
只凭这语气,君城主便确定君天寒此时的确毫无理智,于是放心的问道:“给墨池下毒的银果和紫炎,你是从何而来的?”
“师父给的。”
君城主一惊“你师父是谁,他是什么人,你何时拜他为师的?”
“师父,师父是一个女人,我没见过师父的长相,我十三岁的时候,拜师的。”
“他十三岁的时候,正好是墨池十一岁那年。”
君城主怔然。
君墨池见状,接过君城主询问的任务“君天寒,是谁告诉你父母的死,都是城
主和城主夫人所为的?”
“师父说的,我自己去查过,当年照顾城主夫人的老嬷嬷亲口说的,当年的二长老也承认了,君钦河为了讨好二长老,让二长老扶持他上位,将我娘送给二长老做妾。”
君城主狠狠呼了口气,忍住打心底里生出的怒意“墨池体内的封印又是怎么回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君天寒迟疑了一下“不是师父,师父的实力不足以支撑神之血印,君墨池看到了不该看的,是那个地方的人给他下的神之血印,封印了君墨池的心脉和当时的记忆,可是那个人实力不足,所以这个神之血印不完整,君墨池的记忆随时都有恢复的可能。”
蓝镜缓声追问“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直觉告诉她,君天寒口中的那个地方,很可能是她和北堂君临最终的目的地。
“我不知道。”
君天寒摇头“师父对那个地方的人很恭敬,其他人更是缄口不言。”
“君墨池和徐云天误闯的那个山洞在何处,那个山洞里的人是做什么的?”
“山洞在无量山中间的瀑布后面,那里面是师父和她的朋友们的落脚点,师父说,那里有一个传送阵,可以将人带到一个叫云州大陆的地方。”
蓝镜和北堂君临猛地对视一眼“你还知道什么,全都说出来。”
“师父他们在找一个异世之魂,那个人对师父她们的威胁好像很大,找到那个人,便可以坐拥天下,享受无边权力。”
北堂君临锐利的眼神看着君天寒“这些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师父以为用毒药控制了我,对我完全信任,可实际上,那毒药被我给扔了,我根本没吃。”
“还有什么?”
“那个异世之魂和位面分裂之事关系匪浅,
她们准备利用那个异世之魂打开三个位面的分层,将世界融为一体,重新掀起神魔大战,用以开启一个叫万阴冢的上古禁术。”
“这种禁术有什么作用?”
“融合六族血脉,祭祀各族神魂,让她们成为比神更强大的永生之物。”
“还有什么?”
蓝镜的语气已经不能用冷漠去形容了,那种冷到骨子里的声音让君砚溪下意识的侧目看她,却发现,蓝镜此时周身的气息,比北堂君临看到蓝镜被风炀偷袭时的黑暗气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君天寒还是那种飘飘忽忽的语气“这种事情,在她们中间几乎是人众皆知的,但具体的我师父也不知道,她的等级在那些人中,并不算太高。”
蓝镜闻言,侧首看向君家父子和君砚溪“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君城主刚想摇头,君墨池开了口“城主府,或者说临渊城内,还有哪些人是被你收买或者拉拢了的?”
君砚溪一愣,从储物戒指里拿出纸笔铺在一旁的木板桌子上就开始记录。
蓝镜捂了捂脸“到底不是自己的地方,居然连这种最基本的问题都忽略了。”
北堂君临按了按她的手臂“这一次,我们得到的情报已经够多了,至少,我们知道敌人是为什么针对你我了。”
蓝镜身形一僵,看来,北堂君临也明白,君天寒说的那个异世之魂,就是她了。
“别害怕。”
北堂君临的话没有说的太直白,只是安慰道:“我在呢,魔族也好,那个地方也罢,我在呢!”
蓝镜把小脸儿埋在北堂君临胸口,享受着久违的温暖,没有说话,她知道,从两个人决定在一起的时候起,北堂君临就决定好与自己一路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