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枫来到病房看见躺在沙发上睡着的谢云庭,一脸诧异。
“你怎么会在这?”
谢云庭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慕枫,“你来了,白眼狼。哦不对,慕枫!”
改口很快,还是被听到了,慕枫也没放在心上。
“你来这做什么?”
谢云庭:“昨晚宋幼淑找不到你人,给我打了电话,我就过来了。”
慕枫:“知道了。”
只有三个字,谢云庭有些不高兴了。
“怎么,你不想知道她为什么找你吗?”
慕枫顺着他的话往下问:“为什么?”
还在装傻,谢云庭现在很生气,真的不知道当初顾清清和宋幼淑两人怎么看上了这么一个人模狗样的东西。
“你父母悄咪咪的把孩子抱走了,你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慕枫满不在意的说:“知道啊!有什么的,那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别扯法律,我比你懂。”
谢云庭一圈挥在慕枫脸上,终于把心里这股恶气出了。
“你居然还有脸说,他们都没告诉宋幼淑!你知道宋幼淑以为孩子丢了,心里多着急吗?”
“风轻云淡的几个字,想糊弄过去,她嫁给你,真是糊涂!”
大清早的,莫名其妙被人给揍了,慕枫非常不爽。
两人迅速扭打在一起,弄出的动静太大,把外面的医生和护士都吸引进来了。
“要打出去打!别在病房里面,影响病人休息。”
宋幼淑安静的靠在床头,呆呆的望着面前两个男人,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了我打架呢。
两人同时松手,从脸上挂彩的程度来看,慕枫赢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慕枫捡起掉落在地的西装。
“慕枫,我们离婚吧!”宋幼淑开口叫住了她,听不出语气里任何情绪的波动。
本来应该高兴的事情,他却没有很开心。
“别闹,安心养身子。”
他没有发现宋幼淑的状态不对,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医生和护士识趣的离开病房,从这些天的观察来看,她老公真不是个东西。
在医护的眼中,一直以为谢云庭是她老公,还曾暗暗羡慕过。
可如今看来,也是个不幸的人。
岸琴是下午才将孩子抱回病房的,想着给宋幼淑看一眼再抱回去。
直到她再次再病房中看见了谢云庭,立马摆出一张臭脸。
“你怎么又在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什么呢?”岸琴阴阳怪气道。
宋幼淑现在看都不想看她,若不是孩子在她手上,她真想将这个妇人赶出去。
“婆婆,我看看孩子。”
岸琴不情愿的将孩子递给宋幼淑,眼睛一直瞪着谢云庭。
谢云庭也不怕她,强势的瞪了回去,若不是敬她是个长辈,早赶出去了。
“孩子喂了吗?”宋幼淑心疼的看向孩子。
虽然她身体不会,却一直坚持母乳,这些天晚上都没睡好过。
“喂了,喂的奶粉。”岸琴接着补充道:“是进口的,绝对没问题。”
宋幼淑眼中喊着泪,看向孩子,用脸蹭了蹭他。
真好,他只是个孩子,不用烦恼这么多事。
看谢云庭一直待在这里不走,岸琴有些火大。
“谢公子,幼淑有我们照顾,你请回吧!”
谢云庭冷眼相对,“照顾?偷偷抱走别人的孩子,这叫照顾?”
“病房里连个陪护的护工都没有,这叫照顾?”
“下午四点过来看一眼儿媳妇,这就叫照顾了?”
一字一句令岸琴羞愧不已,句句诛心。宋幼淑哄着孩子,只当是没听到。
“那又怎么样?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指点点!”岸琴的语气强硬,丝毫没有一位做长辈该有的气度。
宋幼淑淡然道:“伯母,我要和慕枫离婚,请你们也准备一下吧!”
岸琴顿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望向宋幼淑。
“幼淑,昨天是我不对,但也不至于闹到要离婚吧!”
万一离婚之后,看不到孙子了可怎么办?
宋幼淑别过脸不去看她,害怕自己会心软。
谢云庭起身,将岸琴赶出了病房。
在医院,即使岸琴再怎么强势,也无济于事,只能回家亲眼跟他们商议这件事。
“你真的想好了吗?”谢云庭认真的问她。
如果真离了,也不是不可以娶她,毕竟是自己犯下的错。
“我想回家了。”宋幼淑看着襁褓里的婴儿,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谢云庭直接办理了出院手续,将宋幼淑送到了家中。
跟宋尚景简单的陈述了宋幼淑现在的情况,便离开了。
宋尚景真的心疼自己的女儿,怎么到慕家活得这么卑微,那可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人。
他立刻联系了最好的医生,来调理女儿的身体。
经过医生的诊断和推测,宋幼淑极有可能得了产后抑郁症。
需要专业的心理医生,还要多照顾病人的情绪。
宋尚景看着宋幼淑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内心像是被刀割一般。
为了照顾宋幼淑,宋尚景专门聘请了私人医生进行诊治,二十四小时看护。
自己也是直接从公司搬到了家里,陪着他,推掉所有不重要的饭局。
爱与不爱很明显,慕枫都有时间跟别人鬼魂,却没时间陪自己。
宋幼淑为之前的自己感到深深的悲哀,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前生活了这么久。
孩子她也不想要了,谁喜欢谁拿走好了。
在每一个失眠的夜晚,她都会有自杀的念头在脑海中产生。
可家里所有尖锐的物品都被收起来了,就连裁纸的刀,也被收走。
每天面对医生一大堆问题,心情真的很烦躁,而且那些都是想逃避的问题。
清脆的一声,玻璃相框碎了。
宋幼淑赤着脚,一步步走向碎片,地上散落玻璃渣和一张合照。
那是她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拍的全家福,母亲脸上的笑容是多么温馨。
可她还没来得及记住母亲的笑颜,母亲便离开了她。
宋幼淑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看见光影中自己的模样,竟觉得有些可笑。
这些锋利的边角,真是自然的美学,加上鲜血的点缀,一件破碎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