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带着白微和那么多药材,赶往边疆的速度不比上次,这次足足花了四天才到青州。
半月前的青州。
“殿下!不好了!城内又有百姓生了那怪病,这次,就连守城的将士都有人感染!”
听着来人的禀报,南安王失去力气,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怎么就突然生了这场怪病呢?
而且自古以来,这种蔓延性的怪病就像瘟疫一般,传染多少人,就会死多少人。毫无办法。
听两城边界的探子报告,隔壁盛安也受这怪病的折磨不浅。
刚开始的时候,这病还只是头疼发热,大家都以为是普通的风寒,只要熬点姜汤喝了,捂出汗来把热散了就没什么问题了。但是后来那些感染的人们却渐渐陷入不断的高烧,无法消退。
整个人陷入昏迷,痛不欲生。
当出现第一例死亡案例的时候,南安王总算意识到这件事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了。
她修书一封,快马送往京城,于是,陆晚晚便来了。
这次来的还有宫里一些专攻传染病的太医。加上陆晚晚一共七名。
四天的路程不算长也不算短,没想到白微有点晕车,于是陆晚晚去路上的药店给他买了一些陈皮,酸酸甜甜的给他路上不舒服的时候吃。
尧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钰一张俊脸也掩饰不住他的怒火。“为什么短短半个多月就有几百个人感染,我不是说了这怪病会感染,感染者都要隔离起来吗?”
“为什么会这样?”
“说啊!?”
“殿下,”城主一边抹汗一边回答问题,“我们虽然有心将病人隔离起来,但是经不住那些刁民他,他们一个个的怕见不着自己的家人了,就偷偷摸摸见面,结果就,一传十,十传百。”
“命令城中所有人不得进出,不得出门,关闭市场,向所有人分发浸了药水的面纱。”
“现在就去!”
“是!是是是!”
青州。
陆晚晚到了青州之后发现不管是守城的士兵还是普通百姓,都戴着特制的面纱。就连进城的时候他们都接受了不少盘问,每人都发了一个面纱。
拿到手之后,陆晚晚闻了一下,面纱上浸的是霍香。这玩意儿能有什么用?
在来之前陆晚晚已经了解过这里的病患的症状,她也想过这病的传染性可能是通过呼吸和接触。
所以,她自己给团队调了隔离面纱,青州发的面纱也就没什么用了。
“陆大人,你终于来了!”南安王看见陆晚晚身后跟着的白微,两人互相点了一下头。
“殿下,好久不见。”陆晚晚进入房门,示意身后的人抬来一箱子药水浸过的面纱,“殿下,先让你和身边的人换上我带来的这种面纱。我会重新熬药,全城的人都会有我特制的隔离面纱。”
“好,那就听陆大人的。”
陆晚晚点头示意:“殿下,麻烦带我去你们军医熬药的地方,我相信他们经过这么一段时间一定有了一定的研究。”
“陆大人,这边请。”
“劳驾。”
来到军医的帐篷,陆晚晚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霍香味。
这军医是有多相信霍香啊。
陆晚晚摇了摇头,去看了一下病人,大多数的人都有舌尖红,脉弦微数的症状。
像是肝火旺盛的症状。看着这种病毒感染的是体内导致肝火郁结,结果他们根本没办法散热,结果直接把脑子烧傻了。
陆晚晚写下药方:龙胆草、竹叶、枳壳各6g,丹皮、生地、赤芍、白芍、银柴胡、金银花、连翘、山栀、郁金各9g,白茅根15g。
方中用生地、丹皮、茅根、赤芍凉血清热;山梔、竹叶引热下行;金银花、连翘清热,散热,郁金、枳壳疏肝理气解郁.郁解则热除;银柴胡可清虚热,有调节少阳的作用,可使血分之热邪转到气分而解。诸药配伍,共奏清热凉血,疏肝解郁之功。
写下方子之后陆晚晚让军医先熬一些,让重症士兵先试试,若是有用,再投入民用。
到了这里不到一天,陆晚晚就交出了药方,这份速度和果敢还是她南安王认识的陆晚晚。
“白微,来了这儿快一天了,你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陆晚晚拉着他的手问他。
“没有,我没什么事的。妻主,您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看看他们煎药。”
“好,有你看着我也放心。”
陆晚晚睡觉以后,白微直接去了药房。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到处都是暗沉沉的。
“白微,”突然有人从后面捂住白微的嘴,“分开这么久,你有没有想我啊?”
“唔,谁?”白微挣脱之后回头看见是南安王。
“殿下,”白微退后几步,离南安王有一段距离之后才开口说话,“有什么事吗?”
“白微你可不要跟我装呀,以前你是怎么来我府里的,你可别忘了。如今攀了高枝儿了,就把老相好忘了?”说着,南安王竟然一步步靠近。
“殿下,不要这样,我已经嫁给陆大人了,我已经是她的人了,请你不要这样。”
南安王笑着拽住白微的手,宽大的袖子滑下手臂,露出手臂上那一个红点,南安王笑着说:“那你解释解释,怎么都成亲几个月了,这守宫砂还在呢?”
白微甩开自己的手臂:“不劳殿下费心。”他死死抑制住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偏过头去,不看眼前的人。
南安王还想靠近说些什么,只听见外面一阵敲门声,“有人吗?”
“妻主?”白微听见是陆晚晚的声音,一下子就跑到门边,开了门,那双通红的眼睛就落入她的眼里。
陆晚晚看了看里面,太黑了没看见人,她问白微:“你在跟谁说话?”
“我……”
“不想说?”陆晚晚偏头看他。
“不,不是,妻主,是南安王殿下。”
看着白微快哭的样子,陆晚晚知道这娃肯定是受人欺负了。
白微本来就是南安王府出来的,不过他一个白家的庶子,怎么会在王府当差呢?这个陆晚晚还没想过呢。
“话说,你以前为什么会在王府当差呢?”
“我,我,不是……”
豆大的泪珠从他眼里掉出来,看他支支吾吾那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行了,不想说就不说。先走吧。”
听见陆晚晚不想听了,白微反而更急了,他急忙跪在陆晚晚身边,哭着说:“妻主,我说,我说,是我当初鬼迷心窍,跪着求王爷收我做她的通房,但是,但是王爷从来没有要过我,你看,”说着,白微拉起衣袖,露出里面的守宫砂,“妻主你看,我还是清白的。”
“你先起来。”陆晚晚去拉他没拉动,知道他不敢起来,就直接把他抱起来,“回房再说。”
白微知道陆晚晚是怕别人看见了丢人,也就默认了。
回到房间,陆晚晚自然没让他继续跪着,把他放在床上坐着,“你继续说吧。”
“我……”
“白微你就坐着说就行,我会好好听的。”陆晚晚用手抵着下巴,看着白微。
“妻主,你要相信我,我当初真的只是……”
“白微,所以,刚才是南安王想念你了?”
“妻主,”白微吓得又跪下了,“我跟她没什么的,以前我也只是做王府的一个奴才,我只是卑微,但是我是干净的,妻主你千万,千万不要嫌弃我。”
看着白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陆晚晚蹲下看着他:“你告诉我,自从来了我的府上,有没有做过阳奉阴违的事?”
“没有没有,妻主对我有救命的恩情,我怎么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呢?”
“嗯,”陆晚晚扶起白微,“其实你俩说的话我全听见了。”
“啊?”
“说来,也是我不对,你进门这么久,也没把你手上的守宫砂去掉,是我这个做妻主做的不好。”
“不不不,妻主不会不好。”
“好了,我今晚给你去掉,好不好?”
白微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晚晚,他有些受宠若惊:“妻主,您真的,不嫌弃我吗?”
“不嫌弃,你都嫁给我这么久了,要嫌弃早嫌弃了,怎么,你不愿意吗?”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哟,这么主动?”
“不……”陆晚晚这一说,白微立马红了双颊,双手捏着衣角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