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妈中午吃什么？”赵一凡换了拖鞋，走向厨房
“哎，今天你爸不是回来？做点好的”母亲看着她
“可……”为什么？“好吧……”
“赵一凡”沙发上的男人发了话，赵一凡愣了愣转过头去，就看见父亲正在盯着她看。
赵一凡压下心中的酸涩，径直地走了过去“有事？”她的话很冷 他为什么又要回来？为什么要消失6年？
“爸爸……想看看你”
“可我不想看见你”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独留下父亲一人坐在客厅
“哎，你这孩子！怎么跟父亲说话？”母亲训斥道
母亲放下手中的东西，转头去了赵一凡的卧室
推开门便看见她躺在床上，母亲叹了口气“你父亲这些年不容易，当年的事……谁也没料到”母亲顿了顿“他是有苦衷的”
“苦衷？”赵一凡坐起身子“从小到大，我只见过他5面”眼里好像有层薄雾，赵一凡揉了揉眼睛“他从不关心我们……”
母亲安慰的摸了摸赵一凡的头“中午一起吃饭吗？”
“不了”
母亲出去前又看了一眼赵一凡，没说什么……
“咱们俩吃吧。”母亲对着父亲说
父亲失望的低下的头，母亲不忍“她都多大的人了，别瞒着了”
父亲只是摇摇头“恨就恨吧……”父亲凄惨的笑了笑“我不希望她因我而难过。过了高考再说吧，现在会影响她学习……”
“赵黎，你……”母亲生气的说她，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什么时候走？”母亲恢复平静又问
“下午”
“这么快？那啥时候回来？”母亲期待的看着他
“说不准”
中午吃的不怎么开心， 气氛很压抑。谈话声也很小，除了他们谁也没听到……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上学前，赵一凡出来就看见了还在沙发上坐着的父亲。她认真的端详了会儿，6年不见父亲苍老了不少，6年前还是年轻的。现在面色暗黄粗糙，嘴唇毫无血色，手也没之前好看了。他的头发剪的很短，很短。眼睛微闭睡的很安详……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突然父猛的睁开眼抓住赵一凡的胳膊，赵一凡被吓了一跳后退了好几步。
“凡凡啊，对不起。我……”习惯了
“没事”赵一凡摇头
“那个”说着赵黎从口袋里掏出200元“中午不是没吃饭么？给你多买点东西吃”
“不……”他看着父亲期待的眼神“好吧”谢谢你……
赵一凡伸手拿了过去，背上了书包去了学校
路上人来人往的，噪声不断。树上光秃秃的，地上满是金黄的树叶好看极了。一阵风吹来，风吹走了地上的落叶，吹的人发寒。赵一凡紧了紧衣服底头望去，叶子在抓着树枝不放，拼了命的想留在这，可终究还是被风吹走了。
满满的遗憾……
那一年下着雪，白芒芒的一片。好似圣洁的天使来净化人们肮脏的心灵，或许是来超渡战士的灵魂……
赵黎同志于2018年12.5日壮烈牺牲
那年我23岁……
我……为他而骄傲
2018.12.4
他寄给我一信，信中写道
我爱你们，但我更爱国家……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对不起你们。
对不起你奶奶
他没告诉我原因只是道歉。
或许，那次的见面我已经释怀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