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请留步!”远处有人高声喊着段奕和许蕴的名字。他喊的急,眼看追不上,甚至直接露出双翼,飞到两人眼前。
“两位恩人,我们村长想和二位说几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他拦住许蕴和段奕的去路,抱拳说道。
“既然村长相邀,我们去便是。”许蕴看了段奕一眼,低头致意,“还请这位大哥在前面带路。”
来人领着段奕和许蕴来到一间被匆忙打造的干净房间中,翼老正坐在屋中等候。见两人迈入屋子,翼老挥退族人,三人分宾主落座。
“冒昧打扰两位恩人,”翼老行一个大礼,“我曾听小坤无意间提起过,两位恩人是因为一种奇怪的笔记,才千里迢迢来到兖州一探究竟的。
老朽不才,痴长千岁,对古语比较熟悉。二位对我们有大恩,我无以为报,希望可以为二位分忧。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段奕闻言,眼中闪过惊喜:“如此还要多谢翼老帮我们忙。”他忙将誊抄字体的卷轴取出,递于翼老。
翼老接过卷轴,在灯下展开细细辨别,良久后开口:“这是万年前古语的一支,今世可以使用的人已经很少。如果两位是按照原件临摹的话,观此人的笔法,落笔果断、字体飘逸、一气呵成,应当是极熟悉此种语言。”
翼老端详着卷轴,沉思良久:“我在兖州有位故友,或许可以帮上二位。只是许久不曾联系,不知今是何世。也罢,我就修书一封,请二位转交与我的故友,请他助你门一臂之力。”
翼老立刻提笔,修书一封,交到两人手中。
“多谢翼老。”段奕和许蕴发自内心感谢这位热心的老人。这无关立场,皆为顺应本心。
“另外,这是我们村的居民自发送来的图纸。虽然隐士村村民外出时间不多,但有人找到了通往兖州最快的道路,希望对二位有帮助。”翼老又提出一大篮子东西,不容推脱,一定要两人收下。
“村长,能否冒昧的问一下?天地间这么大,您为何偏偏带领族人隐居在人间。仅仅因为你们是人翼族的后代吗?”段奕接过篮子,突然开口。
翼老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呵呵笑了:“小伙子,你不懂。人族战乱不断,是最平凡且最普通的族群。可是我认为,人族有一物可以傲视三界。”
“您认为是什么?”许蕴问,她乐意与这位睿智的老人多交流交流。
“是情。神族修无情道,漠视一切情感;翼族修任己道,恣意妄为一切随心。唯有人族可以修神侠道,即可得出世的洒脱,也不忘入世挤世的真情。”翼老一脸向往,“我也希望我的族人能不忘世间真情。”
许蕴诧异的看着翼老,她修神千年已入化境,可从未听过有什么三种道。
“可惜啊,三族渐渐丢了自己的道。世间也无所谓的三道之别。这不过是上古传说中才有的故事吧。”翼老一脸惋惜。
看着段奕和许蕴远去的身影,翼老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了这么多,是帮助还是害了这两个孩子。
出山门前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各位请回吧。”山门前,段奕和许蕴一白一红两道身影,遥遥冲这乌泱泱跟在身后的村民抱拳,转身离开。
在他们去走出石门的那一刻,身后的隐士村庄的村民们仍在大喊着:前路漫长,望君珍重。甚至隐隐有啜泣声。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浸湿,许蕴唇角不直接扬起笑容。自从记忆丢失后,自己很久没有这种家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