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绿柳,白水映红桃。
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
轻风拂面,“舟缓进,水急流”,禹水此时水面波光粼粼。
段奕和许蕴乘船横渡禹水,前往东南兖州。
兖州地理位置偏远,交通不便。不同于禹州的繁华,人烟稀少,商贸凋敝。又多怪虫野兽,不故人人习武,多称刁民。兖州山石嶙峋,少有平原,农田荒芜,战乱不断。更兼曾有传闻,翼族曾在此出没。
段奕合上卷轴,看看和衣靠在一旁休息的许蕴。近日,许蕴修为多次提升,已有突破化境的迹象。而他依旧停留在天境,因为这血脉迟迟不可突破。
山川景色秀美,越发衬着眼前人明媚皓齿,美得惊心动魄。
段奕起身走出船舱,站在船头。他悄悄用法力燃尽攥紧手里的信,剑眉低垂。又快到十五了,若再没有新的消息,娘这个月的药该…自己必须加快计划。
“段奕,段奕。”看着段奕透着格外孤寂的背影,许蕴忍不住出声。近日法力提升,还是有好处的,她刚刚探得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外面风大,你,”许蕴晃晃头,几日行船,她感觉自己越发看不透眼前的人,“你先进来,我有话同你说。”
段奕点点头,收拾好表情。进入船舱,依旧公子如玉。两人坐在小木桌旁,许蕴却并不急着开口,抿唇一笑。忽然提高音调,,声音清脆悦耳:“船家,有水喝吗?”
“有有有,”穿着蓑衣的船夫进入船舱,整个人脊背佝偻,老态龙钟,“来喽,水来了。”
“谢谢谢谢,您先出去忙吧。”许蕴淡定地看着船家走远。段奕终于忍不住了,“你叫我来是不是灵…”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捂住他的嘴,细腻的皮肤相碰的一瞬间,两人都怔住了,许蕴使劲咳嗽一声,缩回手,仍不忘提醒:“你别说话。”
许蕴回头看看外面摇桨的船夫,杏眸中满是凝重。她用手沾水,在桌面上一笔一画写下一个字。段奕凑过去看,一个“翼”字赫然映入眼帘。
他瞬间明白了,摩挲着水杯,感受着杯子细腻的纹路:“你是说…”
“对!别用密音。”许蕴立即出声阻止,压低声音。两人靠的很近,近乎是在耳语,“我刚刚试探过了,密音传信,他能听见。”
“现在怎么办?”
“你知道兖州的方向吗?我们,”许蕴悄悄笔画了个离开的手势,“见机行事。”
“还是主动出击吧,他不会是一个人来的。”
看着船家佝偻的身躯,慢吞吞的动作,段奕主动走上前攀谈起来:“船家,我看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愿意接这种出远门的活?”
“哟,小伙子,你这话说的。别看我年纪大,撑船可是一把好手。别说二位要去的兖州,就是在大风大浪里我也闯过几回。”船夫停下来在船头磕磕烟杆,“小伙子,你们去兖州那荒凉地方做什么?穷山穷水,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找宝贝吗?”
“没有,普通出行。”段奕抬眼望向远方,“船家,这乌檀木的杯子可挺讲究的。就是您左手手腕上的红线,是不是也该找时间换一条新的了?”
船家神色微变,表情却渐渐放轻松:“有意思,你看出来了。好好好,都出来吧。”瞬间挺直身躯,他撤下脸上的伪装,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许蕴拔出迭青,警戒的望向四周。
忽然船下水波振动,十个黑衣人从水底一跃而出。黑雾蒙面,双翼微垂,浑身泛着血腥气。
船夫打扮的领头人淡淡敲着烟管嚣张的开口:“我说二位,识相的话老老实实坐下来,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
“好,”许蕴干脆利落的坐下,“好呀,我们谈谈。”
“我喜欢和爽快人说话。很简单,我要知道灵锁的下落,你门把灵锁藏哪里了?”船家倚在船舱上,嘴角露出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