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凌橘子等人进来的男人,听见他们说的话,忍不住笑了笑。
“放心,我们除了语言不通,文化风俗不一样,大部分习性相近。”
凌橘子眉心紧了紧,这人不是才读几年书吗?
怎么听他表达,还挺有文化的?
他带着疑惑来到霍琴琴家里门前。
那个男人站在门口,和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和他们解释,“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
凌橘子心里的疑惑更深了,直觉告诉他不对劲。
不一会,有几个人拿了工具出来,很快就把他们包围了。
几个民警下意识背对背,围成一圈,满脸警惕。
凌橘子眼疾手快,伸手就把不远处的男人扯了过来。
他是他们唯一的翻译。
“你竟然敢耍警察?”
男人在自己的地盘上丝毫不慌,“你们来找霍琴琴是不是想要阻止她结婚?”
“我们石族人,婚姻向来和你们不一样。我们不干预你们自由结婚,也绝对不能让你们干预我们的婚俗!”
“在她完婚之后,我们自然会放你们出去!”
凌橘子嘴角扯了扯,“我们的同事如果看不到我们回去,也联系不上我们的话,你认为他们会什么都不做,就等着我们自己回去吗?”
其实,凌橘子不确定派出所留守的那几位同事会如何做。
“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到时候一定会请求上级支援,派出直升飞机,拿着机关枪来找我们。”
“如果找不到我们,你们一定会全部被带走。”
如果这里不是少数民族,凌橘子压根不会说这么多。
他反手就给他们来个过肩摔,相信不用多久,这几个人就会乖乖听话。
但霸道的方式只会加深民族矛盾,凌橘子选择了隐忍。
必要情况,他才会动手。
“你在威胁我们?”
“你别忘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凌橘子冷笑几声,“这里准确来说,也属于我的辖区。”
“以前我们派出所给你们的自由太多,才会让你们这么嚣张!”
男人不以为然,“我们一直是自己管自己,无需你们派出所管理!”
眼前的男人,油盐不进。
凌橘子没了一开始的耐心,用力扯着他的后衣领,厉声道,“霍琴琴在哪里?”
当务之急是找到霍琴琴,并且让她帮忙翻译。
男人忽然对着空气喊了一声,“琴琴。”
几位民警头皮发麻,围着他们的是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哪里有霍琴琴?
凌橘子直接揭穿他,“你知道我们不信鬼神这一套,所以请你也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没用的。”
凌橘子说着,掏出一把手枪,抵在男人背脊上。
“你们人再多,也不够子弹来得试用。”
“我最后问你一遍,霍琴琴在哪里?”
凌橘子的音量提高了不少,吓得男人虎躯一震。
他颤巍巍开口,“琴琴就在里面!”
凌橘子毫不犹豫扯着男人开路,其余几人默契掏枪跟在后面。
室内光线昏暗,只有两个房间。
他们打开了西边的房间,看见一个女孩被绳索捆绑在一根木柱上面,嘴巴里面还被塞进一块布。
向恒和朱家辰连忙上前解开绳索。
霍琴琴伸手拿走自己嘴里的布块,声音焦急,“警察叔叔,这里不安全,我们快走!”
“不急,你能不能当我们的翻译?”
凌橘子不希望霍琴琴被救出去后就没有了家。
他想尝试和她的家人沟通。
“警察,外面那群人食古不化,就算你破磨嘴皮也没用的。”
“如果不是政策支持,让我有了出去读书的机会,恐怕我也和他们一样吧。”
凌橘子没有放弃沟通的打算。
半个钟后,经过一番沟通,凌橘子几度想要放弃沟通了。
他说霍琴琴今年才十五岁,还没成年,早婚对于女孩子的身体危害巨大。
霍琴琴妈妈则来一句,他们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她自己十四岁就成家了。
在思想上面的东西,如果沟通不了,就算表达能力再强,怎么说都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不过,凌橘子坚持阻止霍琴琴的婚事。
不管用的是威胁还是什么强制性手段,他都要挽救这个女孩。
“所长,我们再不走,天就黑了。”朱家辰提醒道。
“霍琴琴,你先跟我们回去,明天我们会请民族部门帮忙沟通。”
霍琴琴丝毫不带犹豫,跟在凌橘子后面。
无论她的父母如何嘶吼,她都无动于衷。
她知道,离开这里,命运才有可能由她自己决定。
出去的路并不顺利。
凌橘子让大家出示证件,并让霍琴琴帮忙翻译。
反正他已经表明身份,若是这群居民还是不依不饶,动手后他们还有地方说理去。
动手只是在他们人身受到严重危险时,正当防卫而已。
“我开路,你们跟紧!”凌橘子说着,直接控制了最前面的男人。
枪打出头鸟,懂?
这里虽然民风彪悍,但工具简单,居民们根本就不是凌橘子的对手。
“跟他们说,我还会回来的!”
“让他们做好谈判的准备!”
“我可以尊重他们的风俗,但陋俗我一定要去除!”
居民们即使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他们眼睁睁看着凌橘子一行人离开,思绪已经飘到恐惧的未来。
凌橘子回到镇上,第一件事就是联系镇长,寻求跨部门协作。
吴镇长听到凌橘子要动石族的婚俗,不免得吃了一惊。
“凌所长,婚俗是他们千百年来形成的,我们去强制要求他们按照我们的来,恐怕不妥。”
“在我们这种结构复杂的地方政府,考虑问题,要优先考虑是否会影响民族关系。”
凌橘子直接道,“吴镇长,改革的人一定是最难的。”
“如果我们不把他们的陋俗去掉,那里的所有孩子都没有未来!”
“凌所长,我理解你的意思。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推广教育的原因。我希望那些孩子受到教育后,在思想上彻底变革,再把这种思想带回他们的家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