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个烧饼老板应道：“警官，我都没有老婆，哪来的孩子？而且这里是城市，没有热炕头，只有冷板凳。”
凌橘子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老奶奶过马路，他都不扶，只服他！
“你再不把肉源供出来，我就当你自己杀人碎尸结案了。”
烧饼老板瞪着眼睛，不敢置信道：“尼玛，天水区的警察就这么办案的？”
这也太草率了吧！
“那你说还是不说？”凌橘子厉声道。
烧饼老板顺势下坡，说道：“我说！是一家小作坊给我供肉的，那家作坊就在城中村里面，在一家祠堂的左边。”
有两个民警过来押走烧饼老板，凌橘子拉住林富贵低声说了几句后，然后骑着他的小黄车，离开了。
等林富贵等人到了小作坊后，那里早就人去楼空。
他不禁怀疑是不是有内鬼。
他们在里面找到大批量的肉馅，但很难根据外表确定是否属于人肉。他们只得全部打包带走，准备送去化验科。
“富贵哥，一想到这么一大袋东西是人肉做的，我就想吐。”
林富贵压抑着胃酸，应道：“谁不是呢！正常人都会有这个反应。”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凌橘子对着另外一个冰箱仔细端详起来。
那个冰箱没有肉馅，但有人骨和几颗眼珠子。
这要是谁，不得尖叫几声清清嗓子，那都叫做不可思议。
凌橘子要了一对手套，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装进密封袋里面。
林富贵打趣道：“所长，还好你来了，要不这些玩意，我们还真不敢上手。”
凌橘子云淡风轻道：“这些我们自己身体就有，你怕自己的身体吗？”
他们原本没有这么想，但听到凌橘子这么一说，瞬间觉得背脊凉飕飕的。
“所长，你这个冷笑话不好笑。”林方明弱弱道，忍不住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凌橘子忽的指着林方明说道：“别动！”
林方明身体一僵，脸色煞白，“所长，咋了？”
凌橘子耸了耸肩，“没事，逗你玩。”
林方明内心万马奔腾……
门口闪过一道黑影，凌橘子想都没想，跑了出去。随后几个人跟了上来。
那人跑得很快，不过凌橘子还是一下子就追上了他。
“大晚上的，你跑那么急干嘛？”凌橘子抓着对方的肩膀，转过身来，瞳孔地震。
那是一张被硫酸腐烂过痊愈的脸。
别说晚上了，就算白天看到，都让人不敢直视。
凌橘子下意识松开了对方，然后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黑夜里。
他不是凶手。
但他认识凶手。
林富贵气喘吁吁道：“所长，他跑了？”
“嗯。”
林富贵累到想要靠在旁边的墙上休息，一个不小心，居然掉进阴沟里面。
“艹！太黑了，我都没发现脚下有条水渠。”
林富贵吐槽着，顺着林方明的电筒光，瞳孔放大，大喊了一声。
“有……有人在里面！”
阴沟里面藏着两具尸体，没有人敢直视他们身体的全部。
准确来说，他们已经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
林富贵哆嗦着给刑侦队打电话，真是奇了怪了，他们派出所动不动就遇到命案。
他都忘记自己有多久没去巡逻了。
压根就没时间去。
凌橘子想起刚刚那个男子，他应该是有意把他们带到这里。
那个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道，应该是常年接触中药。
凌橘子顺着男子离开的方向走去，在不远处发现一家中药店。
他走了进去，里面有两个店员在忙碌着按照桌面上的方子捡中药。
其中有一个店员戴着一个面罩。
凌橘子径直走去，对着那个店员说道：“先生，我能和你聊会吗？”
凌橘子没有穿着制服、没有出示证件，也没有表明身份，但男子连问都没问，就带凌橘子进去里面一个小房间。
“警官，有事直说吧。”他开门见山道。
“你认识我？”
“凌所长，你可是有名的人民警察，谁不认识你？”
凌橘子闻言，直接道：“方才我见到的人是你吧。”
男人应道：“是的。”
“你知道阴沟里面有尸体？”凌橘子继续问道。
“嗯。”
“你为何不报警？”
男人透过面具，直勾勾看着凌橘子说道：“我的脸就是张良弄的，他要是知道是我报的警，恐怕你见到的就不是我坐在这里，而是一具尸体。”
“他为何把你脸弄成这样？”凌橘子好奇道。
男人从手机里翻出一张旧照，说道：“这个是我以前的样子。”
凌橘子看了一眼，照片里面的人长得好像杨洋。
他试探道：“张良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所以把你脸弄成这样？”
“嗯。”
凌橘子怎么觉得不可信。
对于男人来说，无论自己长得多丑，在他自己心里，他依然会认为自己是天下最美！
虽然他接触过的案子不少，听说的更多，还真没听说过一个男人因为长得好看被另外一个男人嫉妒泼硫酸的。
如果换一个性别他就会相信。
问题对方并没有撒谎。
凌橘子只得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你为何知道张良的事情？”凌橘子疑惑道。
“我是有一天路过，无意看见有几个人被抬进他的小作坊里面，并且我们都知道他是肉类厂家，心想他出售的应该是人肉。然后我就偷偷跟踪了他几回。”男人如实道。
“你胆子也是真大，要是被他发现，你也将会变成肉馅。”
男人笑了笑，说道：“他们发现不了我的。”
“为啥？”凌橘子感到了一丝诧异。
“我这张脸，他们看见最多以为是见到了鬼。”
男人没有一丝夸张，很多人看见他的真面目，都对着他喊道，“鬼啊！”
凌橘子不太会安慰人，只得继续问问题。
“你知道那个张良现在躲在哪吗？”
他直觉，他知道。
男人果然应道，“我知道。”
室内瞬间气温急剧下降，凌橘子感到地下仿佛生成一股冷风，冷得他不禁抖了两下腿。
凌橘子抱紧自己的双臂，听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凌所长，张良就在这里。”
他怎么听得心里发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