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钰儿颤动了下,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当年,伊楚薰之所以没有使用这个权利,是因为陆宇晗闹离婚,她只能做出让步。
“就算不进门,还不是可以养在外面。”
她已经派人暗中打听过了,安安住的是陆谨言的别墅,开得是陆谨言的车,刷的是陆谨言的卡,陆谨言还专门安排了助理照顾她。
花晓芃摊了摊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存心犯错的男人是拦也拦不住的,还不如顺其自然。”
司马钰儿越来越觉得这话里带着一种消极的成分。
很显然,花晓芃是不信任陆谨言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好。
她嘴角勾起了一丝诡谲的笑意。
很快,花晓芃就会痛哭流涕了,按照她的“尿性”,估计又会闹离家出走,或者跑回娘家,到时候她就可以趁机重新管理陆家了。
周五,是礼佛的日子,老夫人带着家里的女眷去了寺庙。
拜完佛之后,大家在一间凉亭休息。
不远处,一名女子抱着一个婴儿走了过来。
花晓芃一眼就认出来,是安安。
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她站起身,正想带着保镖挡住安安,司马钰儿一个箭步
上前,挡在了她的面前,“晓芃,你是珠宝设计师,帮我看看刚才买得蜜蜡佛珠怎么样?”
她是故意的,就是要拦住花晓芃,以免她阻碍到安安。
安安之所以会在这里,都是她的安排。
知道老夫人今天要来礼佛,她就暗中通知了安安,让她抓住好机会,争取让私生子认祖归宗。
花晓芃不知道她的计划,摆摆手,“小妈,我待会帮你看。”她正说着,安安已经快速跑到了亭子前。
保镖挡在入口处,她没办法进来,就大声叫道:“是陆老夫人吗,我有事想要见您。”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认识老夫人?”司马钰儿假装不认识她,刻意问道。
“我叫安安,是谨言的……朋友,我有很重要的事,今天必须要告诉老夫人。”安安说道。
一点阴鸷的寒光从花晓芃眼底闪过,第一秒,她想让保镖把安安赶走,但下一秒,她改变主意了。
想要挖墙角的女人是挡也挡不住的,她会绞尽脑汁,想尽千方百计的把这个“秘密”捅出来,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还不如给她个机会,让她死个痛快瞑目。
陆老夫人幽幽的瞅了她一眼,朝保安摆摆手,放她进来
。
“你有什么事?”
安安拍了拍怀中熟睡的婴儿,“老夫人,这是我的儿子,你看看他可不可爱?”
陆老夫人瞄了一眼,微微颔首,“你有话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安安垂下了头,露出一丝悲哀之色,“他还是有一个双胞胎哥哥,被爸爸抱走了。爸爸给他们取了很好听的名字,一个叫陆心安,一个叫陆掬安,合在一起的意思就是掬在手心的安安。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只是因为家庭的安排,结了婚,有了孩子,只能让我和孩子住在外面的房子里。”
陆老夫人剧烈的震动下,惊愕无比,但脸上依然是淡定的。
她端起石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才缓缓道:“所以你的来意是什么?”
安安的眼眶泛了红,一滴泪水滑落下来,“老夫人,他们也是您的重孙子呀,我只是想让他们认祖归宗,以后不会再躲躲藏藏,被大家当成别人的孩子。”
花晓芃一口一口的喝着瓶中的果汁,脸色平静如风,似乎完全没有被安安的话影响。
司马钰儿时而不时的偷瞄着她,她越冷静,她就越觉得她是在装。
“你说得那个人不会是谨言吧?”
安安没有
回答,等于是默认了。
司马钰儿掩起嘴,故意做出极为震惊的神色,“你不要胡说,谨言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他和晓芃伉俪情深,恩爱有佳,怎么可能做出背叛晓芃的事呢?”
安安眼泪汪汪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和谨言认识很久了,我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他很爱我,在结婚之前,除了我,他再也没有别的女人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不可能娶我的,因为他要按照长辈的安排,娶别人,但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
花晓芃把手中的果汁瓶放到了石桌上,嘴角勾起讥诮的冷笑,“说够了?真是声泪俱下呀。”
特么是当她不存在吗?
安安用着一种怯缩的眼神看着她,“陆夫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争什么,我和谨言是真心相爱的,就算不能时刻陪在他的身边,我也认了,可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呀。因为担心你会闹,谨言不敢去看孩子,还让他的助理冒充孩子的爸爸。我们的孩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爸爸,他想爸爸,爸爸也想他,你也是做母亲的人,这样的感觉你能体会得到吗?”
花晓芃嗤
鼻一笑,“你不用演这么多,我就问你,今天是谁让你过来打扰老夫人的?老夫人的行踪除了我和小妈,没有任何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司马钰儿脸上一块肌肉抽动了下,没想到花晓芃还能如此冷静,一句话就戳到了重点。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就想好了对策。
安安抿了抿唇,声音很低但很清晰,“我也不知道今天能见到老夫人,我原本是来拜佛,求菩萨保佑我的孩子能有认祖归宗的一天,没想到菩萨慈悲为怀,这么快就显灵了。”
老夫人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目光犀利而深沉,“你说完了,可以走了。”
安安咬了咬唇,“老夫人,您会为我和孩子做主的,对不对?”
老夫人面无表情,冷冷的、凛冽的吐出几个字来,“我不知道是谁安排你在这里演戏,但我一定会查出来,如果你胆敢在外面损毁陆家的声誉,你就别指望还能有安逸的日子。”
一股寒意从安安背脊升腾起来,她噗通一声跪倒在老夫人面前,“我没有演戏,我说得每个字都是真的,请您相信我。”
“把这个女人带走。”老夫人低喝一声,起身朝亭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