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轻轻的弹了下她的额头,“她拿你当出气筒,你还可怜她?”
她叹了口气,“公公爱得人是小妈,从来都没有爱过她,这么多年了,得不到丈夫的爱,还要跟另外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陆宇晗一直跟她相敬如宾,倒没有冷落过她,每个月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她的房间里,但心不在,人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陆谨言耸了耸肩,表情淡淡的,没有一丝感情色彩,“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明知道是一条死路,还要一头扎进去,能怪谁呢。既然做出了决定,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
他的回答非常的理智,不偏不倚。
从五岁开始,他就离开陆夫人,被送去国外生活,母子间的感情是平淡的。
陆宇晗把他送走,既是为了他的成长和教育,也是在变相的报复陆夫人。
没有了儿子,陆夫人自然把女儿作为了全部的精神寄托,陆锦珊就是在这种畸形的宠溺下,变成了一个飞扬跋扈的“废物”。
花晓芃挽住了他的臂弯,“这段时间应该是她最难过的日子,你还是多去看看她,安慰一下她,无论怎么样,她都是你
的妈妈。母子之间的血缘关系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他俯首,吻了下她的发丝,眼里的柔情浓得化不开。
她宽容、善良,但不软弱,只可惜母亲满脑子的偏见,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好。
陆夫人搬进了绿景别墅,在离婚手续办下来之前,她都会住在这里。
陆锦珊听说母亲也被赶了出来,大惊失色,慌忙跑过来找她。
“妈,花晓芃太可怕了,她当上了主母,以后我们两个就真的完了,再也没有回陆家的机会了。”
陆夫人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我们不能就这么认输了,只要我一天不签字,这个婚就离不了。”
陆锦珊搂住了她的肩,“我们赶紧打电话给外公外婆和大舅,让他们来救我们,你是有娘家,有靠山的,不像花晓芃那种下等的贱胚,没有丝毫的背景,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对于她而言,陆夫人就是她的靠山,陆夫人失势,她也跟着完蛋。
她得尽快想办法让陆夫人夺回主母的位置,东山再山。
陆夫人眼底闪过了一道极为阴鸷的寒光,“你说得对,我堂堂伊家的千金,怎么能任由一个下等的贱胚欺负。”
她拿起
手机,拨打了娘家的电话。
……
坐上主母的位置,花晓芃开始真正了解陆氏家族内部的管理制度。
她原本以为当主母就是管管豪宅,管管佣人,没想到主母的职责比她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陆氏拥有资产高达数千亿美元的家族基金会,家族的执掌人是基金会的执行者和管理者,主母是总理事,负责考察每个家族成员,决定是否将其纳入基金会,或者除名。
一旦名字被列入基金会,就代表着一辈子衣食无忧,不干活也能拿钱。
陆家并不重男轻女,女儿外嫁之后,虽然不能像从前一样随意进出娘家,但依然属于家族成员,名字也照样能列入基金会,得到家族的照料。
虽然对陆锦珊的处置没有公布,但在家族内部已经执行,她的名字会从基金会剔除。以后她从娘家再也得不到用度和零用钱,完完全全要依靠婆家了。
花晓芃担心孩子因为被扔下阳台而受到惊吓,想要陪他一起睡,但小奶包比她想象中要坚强,摆了摆小手,“妈咪,你别担心,我没事。只要有魔王爸爸在,我什么都不害怕,他一定会救我的。”
花晓芃无比疼爱的抚
了抚他的头,“以后妈咪和魔王爸爸会保护好小钧,谁也不能再伤害我的小钧了。”
几天后,从伊家来人了,是伊楚薰的三哥伊楚铭。
伊家有三兄弟,老大从政,老二是家族的执掌人,老三则从事法律工作。
陆夫人是最小的妹妹,从小被父母宠,被哥哥们疼,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接到她的电话之后,伊家二老就立刻安排老三来了中国,调解女儿的婚姻问题。
见到救兵,陆夫人母女抱头痛哭,凄凄惨惨戚戚。
伊楚铭叹了口气,“当初陆宇晗和司马钰儿重新搅和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劝过你,跟他离婚。你偏偏不听,委屈自己接纳司马钰儿,三个人的婚姻怎么可能幸福呢?”
陆夫人的脸狞恶的扭曲着,“司马钰儿那个贱人再得宠,也生不出儿子来,我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真正把我和锦珊害惨的女人是谨言娶回来的灾星花晓芃。”
伊楚铭呛了下,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所以你是被自己的儿媳妇pk掉了?”
陆夫人瘪起了嘴,“那就是个瘟神,贱到无可救药。”
陆锦珊在旁边狂点头,“三舅,我跟你讲,那个下等的贱
胚坏透了,一肚子的诡计,阴险毒辣,心计深沉。我猜她肯定给谨言和陆家的人下了降头,才会让他们一个个迷迷糊糊的,失去理智,什么都听她的。”
她咬牙切齿,每天都在心里诅咒花晓芃一百遍,希望有一天诅咒能成真,让花晓芃死无葬身之地。
伊楚铭扶额。
要是因为司马钰儿,他还能有说辞,毕竟司马钰儿名不正言不顺,陆宇晗占不到理。
现在的症结在于婆媳矛盾,就不太好处理了。
“看来谨言娶了一个厉害的老婆,下午我就去趟陆家,会一会她。”
伊楚铭一来龙城,陆家就得到了消息。
陆宇晗早就料到伊楚薰会搬救兵,他也清楚,自己和伊楚薰的婚不是那么容易离的。
从前,陆家和伊家在商业上的关系还不是十分的紧密,现在陆家在海外的不少业务,跟伊家都有合作,从家族利益上考虑,离婚是有影响的。
但为了家族的安宁,他和老夫人仔细的商量之后,还是决定迈出这一步。
伊楚铭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秀美而皎洁的女人。
他微微一怔,曾几何时,他也见过这么一个女人,美得如梦如幻,如仙如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