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吸了口气。
她很清楚,这是他宇宙无敌的占有欲在作怪。
他是个占有欲很恐怖的人,自己的东西都不准别人碰,碰了就要扔掉,嫌脏。
她是被别人碰过的女人,从第一天,他就想扔掉,想要退货了,但是他不能,他们是祖上订下的婚姻。他只能不停的折磨她,逼她走。
但她不会让他如愿以偿,为弟弟,她要撑下去。
“我……没有想他了。”
如果说慌能缓解他的愤怒,能让自己免于灾难,她愿意尝试。
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下,眼睛眯了起来,用着一种极为犀利的目光来审视她,“你想糊弄我吗?”
“我没有。”她摇摇头,竭力让语气轻松而平静,“他都死了三年了,我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啊。你不是说我是心机女吗?你这么好,比他……帅,比他……优秀,我这么有心计,怎么可能总想着一个死人,而放弃一个优秀完美的活人呢。”
他迷人的薄唇微微扬了起来,似乎被她的马屁拍得顺畅了。
难道是他想偏了?
那个丑男人,连他一根头发丝都不如,她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应该还是懂得取舍。
“你最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
否则下次就不是浸浴缸,是浸猪笼!”
“我知道,我一定牢记。”她使劲的点头。
她当然相信他会真的编一只猪笼,把她扔河里去。修罗魔王没有做不出来的事。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不能硬碰硬,要机智的周旋。
陆谨言直起了身体,像一只征服了猎物,得胜的狮子王,狂妄霸道的离开了。
她长嘘了口气,劫后余生!
……
为了女儿的幸福,陆夫人亲自去阳城的秦家劝说了一番,调解他和女儿的关系,又把他接到家里来吃饭。
这几天,秦如琛都在重复做着一个梦。
他梦见一个女孩,穿着一件湖水色的长裙,坐在一棵老榕树下画着画。
清风吹动着她的秀发,黑色的发丝在风中飘散,宛如精灵在舞蹈。
她背对着他,他很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可是每次一靠近,梦就醒了。
这个女孩是谁?
不像是陆锦珊。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他想不出来。
坐在沙发上,他时而看着陆锦珊。
她和梦中的女孩不像。
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通过背影,他可以隐约感觉到那是个清纯的女孩,不似陆锦珊这般妖艳。
陆锦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
以为几天不见,他想她了,所以一直看着她,心里很高兴。
“再过两天就是你们的订婚典礼了,怎么能闹别扭呢?锦珊是有点任性,我让她给你赔个礼,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秦如琛皱了下眉头,“楚姨,我要的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妻子,不是一个骄纵任性的豪门千金。她竟然连自己的弟妹都怀疑,是不是只要是女人,我就得回避三尺?”
陆锦珊低哼一声,丝毫没觉得自己有做错的地方,“你不知道花晓凡是个什么女人。第一次参加派对,她就跟许若宸勾搭上了,还一直背着谨言偷偷来往呢。”
秦如琛冷笑了下,“许若宸出柜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段时间,频频有人暗中看到许若宸跟一个混血男人在一起,十分的亲密,不像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他的取向问题已经在圈中传开了。他本人也没有出面解释,显然是默认了。
陆锦珊撅撅嘴,“反正你就是要跟她保持距离,最好不讲话,不打照面,距离越远越好。”
“锦珊,你不要无理取闹。”陆夫人立刻打断了她,“你们结婚之后,阿琛跟花晓凡就是姐夫和弟妹,怎么可能不讲话?你再这
么疑神疑鬼的,妈都不帮你了。”
要说花晓凡会勾搭秦如琛,她是不信的。
虽然她很多恶习,品行不端,但她不蠢,心计重着呢。
谨言优秀至极,在整个名流圈的青年俊才里都无人可及了。她肯定是要想方设法贴着谨言不放,怎么可能去勾搭别的男人,等着被陆家休掉,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姐夫?
陆锦珊跺跺脚,“妈,花晓凡很烂的。”
“够了。”陆夫人不让她再说下去,“你的妆乱了,上去补一补。”
“是吗?”一听到这话,她就赶紧站了起来。
她非常在乎自己的外表,她是龙城第一美人,必须要各种完美。
秦如琛的脸色铁青一片,陆夫人只能拍着手安慰,“可能是要订婚了,锦珊有点紧张,患得患失的,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我出去走走。”
秦如琛站了起来,他知道陆锦珊化妆需要很久,就独自去了湖边,透透气。
夕阳斜照在草地上。
那里坐着一个女孩,在画画。
她穿着一袭洁白的长裙,白得就像天边一朵无暇的云彩。
夕阳的光辉照射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晕染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从湖面吹来了一阵晚风
,她乌黑的秀发在风中飘扬起来。
那画面,跟梦里好像。
她的背影也跟梦里好像。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跑了过来。
花晓凡听到脚步声,转过了头。
看到她的一瞬间,秦如琛愣住了,“晓凡,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大姐吗?她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花晓凡耸了耸肩。
从公司回来之后,为了不打扰到他们,她独自去了湖边,在那里画画,寻找设计的灵感。
秦如琛有一点尴尬,他怎么可能认错呢,其实他的意思是花晓凡怎么会和梦中的幻影重合在一起。
“你在画画吗?”
他朝前迈了一步,想要走过来,花晓凡叫了一声:“姐夫,你就站在那别动,免得被大姐看到又要误会我勾搭你了?”
秦如琛怔了下,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她把你吓成这样了?”
花晓凡摇摇头,“我就是不想再惹乱子,你们都要订婚了,要是为了一点小事闹翻了,我可承担不起这个罪名。”
秦如琛嘴角勾起了一缕似有若无的苦笑,那笑更像是一抹叹息。
他转身想要离开,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她手腕上的链子。
这条链子……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