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花家夫妇把女儿送到了机场。
他们和大伯家说好了,女儿只是代替花梦黎嫁过去,等把花梦黎找到,就换过来。
坐上飞机,花晓凡深吸了口气,不自觉的摸了摸光滑的手腕。
她的手链掉了,是那天晚上掉的,落在了酒店里。
那是阿聪留给她的遗物,是她最宝贵的东西。
她偷偷回去酒店找过,但什么都没有找到,想必是被那个男人顺手牵羊拿走了。
强爆了她,还偷走了她的东西,一定是个猥琐而卑鄙的渣男。
总有一天,她要找到他,把手链要回来。
龙城机场,来接她的人是陆家的管家刘叔。
陆家是龙城第一家族,富可敌国。
花家是无名小卒,之所以能和陆家攀亲,是因为花爷爷当年在做司机的时候,为救陆老爷子光荣牺牲,所以陆老爷子亲自定下了这门亲事,让寒门之女风光的嫁入豪门。
上个月,陆老夫人生病入院,希望孙子能尽快成婚,就派人去花家提了亲。
原本应该嫁入陆家的人是花梦黎,没想到两个星期前,她竟然离奇失踪了。
花大伯没办法,只能说服弟弟,让花晓凡嫁过去。
陆家人一向避讳媒体,
太子爷的照片从来不准发布到网上,不过,花梦黎还是想办法打探到了他的一些信息。
他重达260斤,秃头、高低眉、老鼠眼、酒糟鼻子、翻嘴唇,满脸的青春痘,是个奇丑无比的大胖子,还有很多恐怖的怪癖,最重要的是,他是个gay,喜欢男人。
对于花晓凡而言,这倒是件好事,他是歪的,就不会碰她了。
走进陆家山庄,她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这里壮观的令她咂舌。
大厅里。
中央环绕式的大沙发是鳄鱼皮的,但花晓凡坐得并不舒服,如芒刺在背。
坐在她对面的,是陆夫人,她未来的婆婆。
她雍容优雅,美貌无比,骨子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
喝了一口红茶,她幽幽的打量了她一番,目光冷冷的,淡淡的,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嫌弃。
倘若不是老爷子的遗言,她怎么可能允许儿子娶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吊丝女回来?
“你就是花晓凡?”她的语气淡漠如风。
“嗯。”她点点头,小心翼翼的。
“都是花家的女儿,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堂姐,谁嫁过来都一样,我们陆家算是信守了承诺。你大伯要的一千万聘礼,我会让
人送过去的。”陆夫人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丝讥诮的冷笑。
这表情,花晓凡看在眼里,隐隐作痛。
大伯竟然向陆家要了一千万的聘礼,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他是为了小锋的医疗费吗?
有了这笔钱,爸妈就可以还清债务,还能给小锋请最好的医生了。
想到这里,她就没有太纠结。
她嫁过来,就是为了救小锋。
“谢谢您,夫人。”她的声音很小,低若蚊吟。
陆夫人脸上的嘲弄之色加深了,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叩谢恩人施舍的乞丐。
她调查过她的境况,家里一贫如洗,跟乞丐也无疑了。
“行了,我累了,让梅姨来安置你吧。”她摆摆手,起身上了楼,仿佛多看她一眼,都会心烦。
站在旁边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花小姐,请跟我来。”
她带着她上了三楼,安排在左手边第一个房间。
里面是黑白色系,透着低调的奢华,最吸引眼球的是墙上巨大的壁画,那是一头栩栩如生的猎豹,仿佛随时都能跳出来,呼风唤雨。
花晓凡很累了,她需要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躺进按摩浴缸里,她舒服的快要睡着了。
有
钱人真会享受啊。
当午夜的钟声敲响时,一名魁伟而俊美的男子犹如神祗一般的降临了。
他步履优雅,举手投足都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大厅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沉睡在梦乡里,没有人知道他会回来。
三楼是他的专属领地。
看到浴室亮着灯,他浓眉未蹙,一点犀利的锋芒从眼底一闪而过。
浴室里有水流的声音,还有女人低弱的呼救声。
他一脚踹开了门。
偌大的浴缸水花四溅,一个雪花花的女子在里面上下扑腾,像是溺了水,“救命……救……”
该死,这个蠢货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一把提起她,扔到了冰冷的地板上,动作带着几分粗暴。
花晓凡趴在地板上剧烈的咳嗽。
她泡在浴缸里睡着了,不知不觉就滑了进去,呛了好几口水,爬不起来了,差点就淹死在里面。
“谢谢你救了我。”她咳了好多声,才喘过气来。
“要死换个地,别弄脏我的浴缸。”男子低哼一声,目光冷厉如利刃,充满了鄙视,仿佛入眼的是一只愚蠢可笑的虫子。
“我……我是不小心睡着了。”她嗫嚅的解释,抬起头来时,心脏“咚咚”猛烈的跳
了两下,这是人看到极美事物之后本能的震撼反应。
眼前的男人太英俊,太好看了,完美无匹,简直就不像是凡间的产物。
只是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深寒之气,犹如冰山一般,把浴室的温度都逼到了冰点以下。
“你是猪吗?”他嘴角勾起极为幽讽的冷弧。
只有猪才能蠢到泡澡泡到睡着,差点把自己淹死。
她羞得面红耳赤,惊觉自己没有穿衣服,尖叫的抓起浴巾裹住了身体。
“你……你能出去吗?”她连头皮都在发红发烫,像只煮熟的虾子。
“这是我的浴室,该滚的是你。”男子深邃的桃花眼微微一眯,闪出一点凛冽的寒芒。
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抱住了胳膊,“你是谁呀?”
“你又是谁?”他反问一句。
“我是……”她打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就把舌尖转了下,“我是这里的客人。”
她话音还未落,就听到他不耐的甩出一句,“给你三十秒,从这层楼消失。”
显然,她的身份,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她心头一紧,他是让她滚出这层楼,而不是滚出浴室,她的房间就在这层楼,滚出去了,要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