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肆虐的下了整整一个晚上,整个东京城都浸泡在大雨之中,水哗哗地流着,大街小巷,人声鼎沸,像是炸开了锅一般,有小孩的哭闹声、有妇女的哀嚎声、有老翁的向天祷告声,一时,东京城若白昼一般喧哗。
工部主使张叔夜急急找到兵部主使岳飞,两人十万火急的商议后,眼下,排去东京城的洪涝灾害,是今夜的当务之急,于是他们两个拿出排水方案,召集军队,夜以继日的干了起来。
而张叔夜的府邸,就在这夜黑暴雨之际,进去了一个不速之客。
纵是暴雨倾盆,一个黑衣人,嗖的一跃,很是轻燕的从张府丈八高的城墙上,纵身飞了进去,只见里面灯火通明,显然里面府衙上下女眷都没有就寝。
一个耄耋老妪拄着一把龙头拐杖,像是双目失明,站在廊檐之下,两个丫鬟搀扶着,一会一问,一会一问,都是重复着一句话:“夜儿回来了没有啊!”
“夫人,您不要担心,老爷出去都三个时辰了,估计办完皇差,马上回来,给您老人家就请安来了。”一旁的丫鬟宽慰着说道。
黑衣人看到,嘴里只说了一句:“张老太公,都一把年纪了,还有这样的老母为其出门而如此担忧,真是幸福啊!”说完,脸上很是忧伤,深深向天空看了一眼,眼泪倏然流了下来。
可叹、可悲,终究自己就是一个孤儿,到死都不能知道,自己的养生父母是谁,世上自己的死活也无人问津、也无人担忧。
但只有一个线索,就是听说,自己的父亲,是地主老贼的一个长工,当年为了一枚“宣和元宝”铜钱,父亲上门讨要,结果生生叫地主找人将其一条腿给打折,又放出一条恶狗,活活给咬死了。母亲一来气咽不下去,二来为着父亲的死去,伤心过度,后面没过几日,也跟着父亲去了。
然而,父母亲的坟墓到底埋在哪里,至今他也不知道,也没有人能告诉他。这些信息,只是他师父鹤刑天后来才告诉他的,他发誓,要找一枚“宣和元宝”铜钱,亲手埋入土中,以祭父母亲的在天之灵。
显然,暴雨之夜,闯入张府的黑衣人就是那个很是放荡的年轻人武松,武松不是救了鸟天后,找张叔夜去要鸟天的旧衣服了吗?为何今夜趁着张府没人,还要这般的硬闯,做个梁上君子呢?
事情是这样子的。
那天,武松撇下鸟天,急急忙忙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找张叔夜去了。
来到张府门前,被张府门前的两头石狮子愣是羡煞着,左摸摸,右瞧瞧的,叫门前的两个岗哨人员看到,便呵斥道:“哪来的野小子,快给爷滚,穷逼娘的!”
武松见骂,好是一顿生气,他娘的,连皇帝老子都礼让我三分,你他丫的,对老子胆敢这样的无礼,就是张叔夜、张老儿出来,也要将我恭恭敬敬的迎着进去,好茶好饭的伺候着,妈的,你们是活腻歪了吧!武松无有好气的心里骂道。
看到这个愣头小子对他们两个的责骂无动于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抄起一杆长棍,劈头就打。
其中一个,嘴中骂了一句道:“草你大爷的野杂种,吃老子一棍!”说完,将这长棍就打。
武松那是善茬,从小就见不得人叫他“野杂种”的,听了这句话,犯了武松老病,对着劈头打来的长棍,一把死死抓住,顺手往来一拽,一脚踹了出去,将个来人,像踢皮球一般,一脚踹飞到了一个石狮子旁边,也是气来,这一脚踢重了,当场把个那人踢死。
另一人见了,差点吓丢了魂,一下甩掉手中的长棍,一溜烟朝府中跑去,将个大门闭死,肯定是回去报人去了。
武松见状,两步走到那个地上躺着的岗哨人员面前,于鼻孔处搭手一试,确定已经死了。
武松一跺脚,看起来很是后悔的样子,我他娘的是来讨要东西的,我这臭脾性,没有控制住,这下又闯了天祸了,如何是好,这当如何是好啊!
一会,张府的府门一下子被打开,里面一个人高声大骂道:“他娘的,光天化日、天子脚下,敢跑到我张某人府上来杀人越货,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法律了?”
顿时出来二三十家丁,齐刷刷都抄着刀具,那骂人之人正是张府主人-----张叔夜!
张叔夜一看,这杀人越货的小子不是皇帝的左殿前带刀侍卫武松吗?呀呀呀,狗日的,仗着皇帝的势,敢在老子面前撒野,今天老子叫你认识认识我张老牛的手段。
武松也是知趣,一看张叔夜出来,知道这张叔夜有个外号,唤作“老牛鼻子”的,于是急急上前笑呵呵的说道:“哎呀,张老太公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失手,失手,我才摸了一下你家门前的石狮子屁股,你家的家丁不由我分说,抄起家伙,劈头就打,好歹给我说话的机会啊!”武松一脸赔情道歉的说道。
张叔夜一听此话,已然愤怒的说道:“你小子,也是野惯了,就算老夫的人不知礼道在前,你也不至于将个人打死啊!你说说,这如何是好,走,我们两个去万岁哪里评理去。”
张叔夜说着,就来扯着武松的衣袖,往文德殿就走。
松武见了,急急说道:“这个好办,是我闯的祸,杀人偿命,我认了,但求张老太公将万岁外出宫廷,来时路上的衣服给我可好?”
“什么,要万岁的衣服,老子就是放在家中,也不给你。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呐,还有比这事急,这事大的吗?你真是拿人命如草芥啊!走,你去也不去?”
张叔夜又是一顿拉扯,这时,也是头上太阳太毒,将个武松晒着头冒冷汗,或者是见自己杀了人,吓得吧,也不好说。
突然,星宿局的一个小吏急匆匆的来报,焦急的说道:“张大人啊,不好了,我们测的,今夜有大雨将至,怕是要及时泄洪啊!”
张叔夜一听,才撒了武松的手,急急说道:“消息可靠吗?”
“估计可靠,以孙大人多年的雨水经验,怕是今夜有大的灾难啊!”那小吏说道。
“走,我们快去看!”
张叔夜和来的小吏一同去了,武松一看,马上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