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一姗朦朦胧胧、如梦如幻的躺在香榻上歪着时,她的门像是有人蹑手蹑脚的被打开了,还将自己屋内的蜡烛一个一个连息着口口吹灭。
这时,她心里害怕极了,就是身子一丝力气都没有。
“鸟哥哥,是你吗?鸟哥哥......”
苏一姗叫了半天,就是没有人回答。
外面月亮的光非常的亮,亮的苏一姗心里慌乱的紧。
突然,有人将帘幔一把扯下,顿时榻上一片漆黑,伸手已不见五指了。
“鸟哥哥,是你吗?鸟哥哥,你这是要做什么?鸟哥哥,这......”
苏一姗想着,能进她房间的,在这样森严的皇城,只有鸟天,也只有鸟天才能进来,无人,纵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人也不敢,于是想到这里,也就自然的顺从了一切。
一会功夫,一个人,从榻上下来,穿好衣服,又次蹑手蹑脚的从苏一姗的房间出去,那远处的赵一柯看到一切,心里咬牙切齿的骂道:“畜生,非人也。”
紫辰殿内,壮士们与鸟天,已是喝的七倒八歪,有的已经不省人事,独有那武松与鲁桌签还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高声拼着酒力。
这时,鸟天大声说道:“壮士们,天色将晚,明天朕还有要事在身,打此就不奉陪大家了,你们也早早休息,明日一起参加送张邦昌出使金营。”
说着,宋河及吴智送鸟天回文德殿去。
一路上,月华尚好,鸟雀已然入睡,在这样美好的月夜,几人高兴,一人独愁啊!
这时,鸟天对宋河和吴智说道:“安排好兄弟们的住处,早早休息,不可醉酒乱了性子,惹出别的事情,于朕在朝堂之上为难,尤其要好好管住武松和鲁桌签,他们两个性子烈,一定要好言说理才是,两位就此留步吧!”
“臣,草民谨记官家教诲!”两人拱了一揖,才回去安排妥置随他们来的众弟兄们去了。
鸟天一人,穿园林,走长廊,月亮依旧很亮很亮,亮的让人背后有点瘆凉,怕是一个人的缘故吧,刚开始还有一丝萌萌醉意的鸟天,晚风徐来,顿时清醒了许多,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已处理完了,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处理完,对着郎朗的月亮,长叹了一句道:“当个鸟皇帝,真特么累啊!”
鸟皇帝?哈哈,我就姓鸟,就是鸟皇帝,怎么感觉世人都在骂自己,难道历史上真有个鸟皇帝不成?
有个鸟用?真害怕老百姓说我这个皇帝有个鸟用,不,我要努力给他们看,打破一个旧社会,创造一个新社会,还世人公平、正义。
想着、想着,鸟天想起了他的苏一姗、苏妹妹,到底她现在怎么样了,那个该死的甜六,也不来禀报一声,看老子将后怎么收拾他。
此时,他又想到了自己写的诗歌中的一句:连苦心的皇帝都在恋爱。是吗?苦心的皇帝真有时间恋爱吗?时间都去哪儿那?
去看看苏妹妹吧,她到底现在休养的怎么样了?一点她的消息也没有。哎,这么晚了,估计她也早休息了,还是不打搅的好,再说,我都把人遣散着睡去了,也不知道苏姑娘被安排在何处,偌大的一个皇宫,哪里去找啊,还是回文德殿,明天抽时间再看她吧!
鸟天就这样,一个人走在回文德殿的路上,深深的、无有思绪的乱思着,咋一抬头,已经来到了文德殿门前。
股股幽梅花香随风飘来,月光从梅枝露水间穿过,影子撒在雕栏画栋的朱门上,一副童话般古香古色的景致,着实让人着迷,鸟天愣是看了许久,才叹,这不就是一首晶莹剔透的宋词么?
也是累了,鸟天推开门,有人已经给安排的妥妥切切,只等房子主人的归来,顿时,感慨道,陈海真是个暖男,做皇帝真好啊。
累了,一个人,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鸟天一头扎在香暖的被窝,合衣睡去了。
翌日,太阳依旧很暖,如约起来。
鸟天睁开惺忪的双眼,那陈海已然躬着身子,站在自己的面前,笑呵呵的端着一个金盆,说道:“官家您醒了,起来盥洗更衣吧!百官已在宣德门候您多时了。”
“陈海,现在什么时辰?”
“辰时三刻!”
“啊,你个死陈海,怎么不提早叫朕,这是要耽搁张邦昌出行了啊!快快快,还愣着干什么?”
“官家,小人见您睡的熟,不忍叫起,故而......”
“少他娘的废话,快更衣,以后要守规矩,不然老子要了你的狗头!”
当陈海一听此话,吓得差点将手中的金盆撂翻在地,一时心里嗝愣一下,想到了赵川。
陈海也是机灵,忙跟着鸟天的节奏,为其盥洗一番。
而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苏一姗已在寅时三刻起了来,看了一眼床上的一片殷红,很是羞臊的、独独一个人坐在铜鉴前,一直没有梳洗,身边伺候的丫鬟已经催了几次,就是不理。
心里思着,昨夜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鸟哥哥,若是,为什么完了就走呢,一句话也不留,真是让人家怎么也想不通;若不是,谁又那么胆大?
但自喝了太上皇送的汤羹,就人没有力气了,难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呢?一定是我的鸟哥哥,这恐怕就是皇宫的规矩吧,小时候在村子里,也听长舌妇们讲过一些关于皇帝后宫的事情,规矩是很多的。
坐在铜鉴前的苏一姗,愣是不肯梳洗,一直心里自个说服着自个,发生这样的事情,毕竟不能问人。
远远的,百官看到,八人龙撵缓缓从北而来,众人见了,个个精神起来,整理着衣冠;宋河和吴智,也带着众兄弟而来;张叔夜和白时中已然将个顺天门处理的很干净,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光见鸟天将肖子仁封了贴身带刀卫士,星夜打了一副金匮锁子甲,配了一把宝刀,精神矍铄的立在边上,只等鸟天来。
用今天的一句话来说,此小伙简直就是帅呆了、酷毙了。
一会,龙撵落下,陈海掀开黄绸幔,鸟天出,百官齐拜,礼毕,鸟天言道:“朕昨夜宴请勤王壮士,心情大悦,多贪了几杯,故而来迟,让尔等久等了,哈哈哈!”
那张邦昌已然上来,笑着说道:“壮士勤王,理应如此,但官家也要爱惜龙体啊!”
“好好好,朕以后注意便是,张卿可准备的如何?”
“万事俱备,只欠官家东风送行!”说完拱手笑着。
“好,无需多言,只等张卿凯旋消息!”说完,将一杯御酒寄给张邦昌,以示壮行。
张邦昌一口饮尽,又次拱了一揖,笑了笑,转身带着仪仗队,向金明池九十里外的金兵大营义无反顾的去了。
这时,鸟天才看见身边的肖子仁,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对李光赞许道:“李卿啊,你不亏是三任吏部尚书,看看,把个肖子仁打扮的多精神啊?快,子仁,还不谢过李尚书?”
“多些李大人!”肖子仁当即就是一揖。
可那不知趣的李光,扭头一言道:“分内之事,焉敢领谢!不过官家为何叫臣‘三任吏部尚书’,不是才两任吗?”
“哈哈哈,真是一头犟驴,天机不可泄露,回宫上朝!”鸟天最后高兴的唱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