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夜寒走到休息区,看着到处交头接耳的人群,怎么找两个队友,让他有点犯了难。
就在他有点纠结的时候,红衣短打的汉子立马凑了过来,把手搭在张夜寒的肩膀上。
“我说兄弟,刚才你在台上我跟你打招呼,你咋不搭理我呢?”
红衣汉子热情的笑容,就像三伏天里的太阳,而委屈的语气就像受气的小媳妇。
“那个兄台,当时刚刚回过神,精神还有些委顿。”
“委顿?哦哦哦,兄弟是说不得劲吧。咱读书少,是我考虑少了。刚我下来腿都一直发软呢,不过兄弟你这时间也忒长了吧。”
很久没有被人这么亲近,张夜寒感到浑身不自在,但面对这位兄台的热情,也不知怎么拒绝,只好开口找点话题。
“那个……兄台,下面第二关的试炼不知道你怎么打算的?”
红衣汉子一听,立马笑意变得更浓了。
“兄弟,我和你组队组定了,就算这当世第一人也阻止不了我。对了,我叫秦究,还不知道兄弟叫啥呢?”
张夜寒不动声色地甩开秦究放在肩膀上的手,然后拱手道:“在下张夜寒,在下虽然过了神识关,但是并无半点修炼功法,恐怕......”
还没等张夜寒说完,秦究又把大手拍在张夜寒的肩膀上。
“夜寒兄弟,这算个啥。今天你过来问我话,我就觉得咱俩有缘,修仙的人当然要讲缘分啊。另外,咱们一起过了神识关,有句话咋说来着?对,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可跟你说,你要是不跟我组队,我可要生气了。”
张夜寒看着秦究,还是不太适应秦究的这种热情,但是却能感受到他身上这种纯朴的真诚。
于是点了点头:“秦兄既然看得起在下,在下自然没有异议。后面不管考验是什么,夜寒也定会全力以赴,不拖后腿。”
秦究咧开大嘴,哈哈大笑道:“是兄弟,这么见外干嘛,就算后面这劳子青岚宗没考上,我秦究也认了你张夜寒这个兄弟。”
张夜寒此时的内心感觉到暖暖的,突然想起以前读书时所受的嘲讽。
不禁内心慨叹: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古人诚不欺人啊。
秦究当然捕捉不到张夜寒这复杂的心思,只是在想着这下一关考核的问题,拍着自己的脑袋振振有词。
“刚才那考官好像说要三个人,我们现在就两个,还得再找一个啊,张兄弟,你还有熟识的人嘛?”
张夜寒刚想摇头,前面却是传来了一阵争吵,不由得吸引了两人的眼光。
“祁天放,这个小丫头有什么用,我看你是贪图她的那点姿色,想充知心大哥哥吧?你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说话的是一个身着红色小袄的女子,这女子面容姣好,身材也端的美妙,小袄的开合处也若隐若现,显然是个知道卖弄自己本钱的女子。
旁边被呵斥的黄衣男子,样貌倒也英俊,不过看着脸上有些虚白,感觉气血有些不够,如果是行家名医,估计得给开个六味地黄丸补一补。
“雅雯,你想多了,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我这不是看咱们还缺一个人吗?再说她不是说会点水系功法,我想着到时也能给我们加持加持。”
“呸呸呸,祁天放,你肚子里几个花花肠子别以为我林雅雯不知道,你的那些好事我都还记着呢!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们有婚约就能怎么着,回去我跟我爹爹把你的丑事一讲,看你到时还能不能站着走路。”叫林雅雯的女子是越骂越得劲。
被林雅雯连着一顿臭骂,祁天放的脸色变得刷白,显然有些怒火,但不过片刻,便压下了怒火,又换上了一副讨好的嘴脸。
“雅雯,不关我的事,都是那个贱丫头缠着我,主要看咱们实力强,想靠着我们一起能入了这青岚宗。”
一听这话,林雅雯转身朝向左边,指着一个白衣女子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小狐狸精,在这搔首弄姿,勾引男人。心思都打到我林雅雯身上来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西河林家可是好欺负的?”
此话一出,边上立刻议论纷纷。
“这林雅雯居然是西河林家的,怪不得这么狂。”
“这白衣姑娘看来是要吃苦头了,真是倒霉,碰上这么个事。”
只听外面七嘴八舌,张夜寒不禁问秦究:“秦兄,这西河林家到底什么来头啊?”
秦究怔怔地看着张夜寒:“兄弟,你到底是从哪个乡下冒出来的啊?”
“天星城啊。”
“我说,那你知道凌波仙子吗?”
“凌波仙子,是谁?很有名吗?”
“你把这个‘吗’字去掉好不好,现在修真界最炙手可热的凌波仙子夏颜青就是天星城的,你还说你是天星城出来的。”
张夜寒不禁心中一沉,陷入了沉思。原来颜青已经有了如此成就了吗?她的天赋资质这么耀眼吗?
“兄弟,说话啊,你怎么突然愣住了?”
秦究的问话将张夜寒拉回了现实。
“秦兄,不好意思,我虽是天星城出身,却离开了好多年,多年一直在偏远地区生活。”
“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你,这夏颜青听说也是几年前才横空出世,只是这几年名声越来越响,得了个凌波仙子的称号。这玄天宗可真是大手笔啊。”
张夜寒显然不想再讨论夏颜青的话题,于是赶紧问道:“秦兄,西河林家到底什么来头,你还没说呢?”
“你看这,一说到仙子,就都忘了。不过这林家和玄天宗也有一些关系,林家是西河的大族,玄天宗的一个长老就是出自林家,而林家本身又是外戚。仙凡两道都有抓手,这林雅雯倒也确实能嚣张嚣张。”
就在张夜寒和秦究讨论西河林家的时候,前面又出现了变故。
“谁也不许和这个小狐狸精组队,如果组队就是与我西河林家为敌,我林雅雯说的话,可不是祁天放那样不带把的。”
此话一出,休息区瞬间鸦雀无声。
众人都觉得这林雅雯过于霸道,但是这背后的林家却是谁也不敢得罪。
眼睛泛红的白衣女子求助似的看向四周,但众人都不自觉地避开她的目光,毕竟得罪林家的风险太大了。
“咯咯咯,月纤柔,我说你这小狐狸精赶紧早早下山,去勾引别的野男人去吧,这青岚宗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林雅雯露出得意的笑容。
张夜寒和秦究都看地不禁皱眉,他们明白这个叫月纤柔的白衣姑娘必定是冤枉的,多半都是在祁天放的纠缠下,打破了林雅雯的醋坛子。
张夜寒不禁多打量了这个叫月纤柔的女子两眼,随后不禁心下暗暗赞叹。
眼前的女子有一副修长窈窕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配上细腻柔滑、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称得上“绝色”二字,再加之眼角的两行清泪,简直无敌。
诗中所说,“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恐怕也不过如此,倒也能稍微理解祁天放不管不顾地当着林雅雯的面招惹,毕竟尤物可人啊。
突然“啪”一声,只见林雅雯已经一巴掌扇在月纤柔的脸上。
月纤柔的身形未能站稳,倒在了地上了。雪白的脸上瞬间红肿了一块,也说明了这掌的力道不轻。
“哭什么哭,装什么可怜。赶紧趁早下山,本姑娘打你,你也得受着。谁让你弱,弱就活该好好受着。”
众人都敢怒不敢言,但众人却不知一个“弱”字,已经让张夜寒心底掀起了滔天波澜。
身旁的秦究瞥了一眼张夜寒,却正好看到他眼中摄人的怒火。
张夜寒往前踏了一步,却似乎想起了什么。
回头望向秦究,却发现秦究已经向他微微点头。
下一秒,张夜寒已经迈步前往月纤柔的身边,同时边走边说:
“月姑娘,你愿意和我们组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