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编得正起劲呢，大家都捧场子，竖着耳朵听八卦，这金毛狐狸咋这么碍事？
他有没有支气管的老毛病，我最清楚不过了。
这时候拆台干啥？
见我没反应，还疑惑的望着他。
金毛狐狸咳嗽咳的更狠，紫灰色的眼眸恶狠狠的瞪着我，他眨巴着眼睛，挤眉弄眼的，像是在暗示我什么。
可我又不是诸伏景光。
他再眨巴着眼睛也看不懂啊！
别说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一个眼神就知晓。
我满脑子就剩下一个想法——他眼睛进沙子了，眼睛不舒服。
可这想法也只敢想想，鬼都知道，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到底是啥意思呢？
我这脑子也不像看得懂的样子啊！
悄悄的把手伸了过去，我也眨眨眼睛，暗示他要不在手心上写个字？
然后再领会领会。
降谷零看着我，继续狂眨眼。
我也看着他，充满疑惑的眨着眼睛。
两个人就这样互望。
我看不懂他的意思。
他看不看得懂我传达的意思那就不好说了。
十有八九也是看不懂的。
可能是我们两个互相对望的时间有点长，引起了绑匪们的注意。
“你们两个是咋了？”
“不是只是感冒了吗？咋眼神也不好？”
“干蛤呢？眉来眼去的。”
“这时候可不幸上演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把戏。”
“眼睛进沙子了，”我揉了揉眼睛，解释道，“可不是我吹啊！那公安大楼卫生环境可不咋地，也不知道是要保密，还是经费不足，保洁都不好好做，军师带我们走的路到处都是灰尘。特别是最后一段狂跑的时候，我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那尘土扬的呀，都怀疑日本公安要倒闭了。”
降谷零见提醒我没用，转头又瞪了一眼风见裕也，手悄悄的比划了一下。
那动作太快，车厢里的环境又黑，我也没看清是什么手势。
但是风见裕也似乎是马上就明白了，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瞄了眼窗外，说道，“我们先不提这个，你朋友叫渡边蔚对吧？”
“啊，是的。”我点点头，应和道。
“那人去世前，和你朋友到底谈了些什么？”风见裕也询问道，“你可要仔细想，要是真能想到有用的东西，这个忙，我确实可以帮。”
他沉思了一会儿，索性破罐子破摔，像是豁出去似的，“不就是勾引降谷零吗？”
能感觉到金毛狐狸抖了抖。
我现在不知道该谢风见裕也，还是该同情他。
这可是他未来的上司，怪不得职场生涯这么悲惨，说不定一切都起源在这里。
但是我觉得还是得谢谢他，这转移金毛狐狸怒火的手段，可真是一把好手。
别的不说，要是金毛狐狸手里真有一把刀，只能刀一个，我敢保证，这风见裕也的排名一定在我前面。
言归正传，想起了降谷零之前的嘱咐，“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印象。别的不说，和各位大哥们说话，我可是敞开了心扉，也不怕大哥们笑话我粗俗。”
“这有啥好怕的，俺们都是大老粗。”
“军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还难不成能骗你？”
“有啥话就直说，别七拐八拐的，绕绕绕的。”
“军师的话，真有什么线索就直说，让军师等着了，妹子，我都救不了你。”
绑匪们附和道。
“那说了啊，丑话说前头，各位大哥可别见怪！”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降谷零有个癖好——喜欢画，可他喜欢的不是正经人家看的画，喜欢的都是艳图色图。实际上都是为了解见不到赤井秀一的相思之苦，你说这男人要是看断臂维纳斯，我到还能理解，那起码是个女人。可降谷零喜欢的是米开朗基罗的《大卫》。这性别搞错了，还得了？我朋友误会过，以为他喜欢的是艺术。那雕像《大卫》要是大家想不起来，打开手机查查，看看那图，不愧是被誉为世界上最完美的美男子，那肌肉，那身材，那小腹，那马甲线，除了那叽......啧啧啧......”
“说重点。”降谷零压着声音戳了我一下。
“这位小哥，你咋还动手动脚的？我虽然是人质，可人质也有尊严的。”我叉着腰，正说在兴头上，转头一看是金毛狐狸，马上像是个瘪了的气球似的，“重点重点，这就说重点。我那倒霉催的朋友，我那可怜的朋友，啥都不知道，一门心思的问艺术。多谢军师提点，虽然他们在谈艺术的时候，我在狂炫果盘，吃了橙子吃菠萝，吃完菠萝吃葡萄......但是他们谈话中提到，最近的市镇中心画廊，好像叫......叫那个莫顿？莫期？就那个画画朦朦胧胧的......”
完了。
我想不起来那画家叫啥了，“就那个画看起来像高度近视的。画湖面还带点散光的感觉？”
“咳咳......咳莫奈。”降谷零一边咳嗽一边帮我补充。
“对对对，莫奈莫奈，就叫莫奈!”我马上接口道，“就叫这个名字。不是说办了个展子吗？我朋友最近肯定没去过，还是学生呢，最近考试周，谁有空去那地方消遣？复习都来不及，哪有闲情雅致看画。那只可能是，那男的去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