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下嘴唇,想要不留痕迹的挣脱那只手,可惜事与愿违。
非但没有挣脱,还一下子重心不稳,咕噜咚一声栽了下去,揉了揉后脑勺,好疼,估计又是一个淤青,再回想前几分钟的那个跟头,简直就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最佳代言人。
这安室透家的风水可能和我不合,或者天生命里犯冲?
就在此时,那只鬼像是发了疯似的,趁我摔倒之际从背后扑了上来,重量压在我的腰上,抓着右手臂反摁在背后,闷哼一声,我又栽倒在地上,天知道那鬼往哪里摁的,堪比擒拿术的手法。
该不会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鬼,鬼先生,不,鬼大人。我……我,我,我”一开口就结巴,完全是被吓得,衣服都被汗水浸湿粘糊糊的贴在皮肤上。
那只鬼听了我的话停下了动作,可手上反摁着我的力道却加大了,难不成还可以商量?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这时候死马当活马医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的,把我弄死也没有什么好处,顶多陪你一起在这幢房子里游荡,你看我这个人也没啥本事,既不幽默也不风趣,没办法陪你解闷对吧。找个人陪你一定要找那种既有魅力,又有能力的鬼,否则你想想,鬼的一生那么长,还不得憋屈死?我这里有个不错的人选……”
见那压着我的鬼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是反摁着我的手颤了颤,难道鬼大人已经动摇了?那就再接再厉一鼓作气再而衰,继续忽悠,“这个人选你肯定见过,就是这房子的主人——安室透。长的很不错,属于耐看型的,就是有点黑这不是大问题,黑型的小白脸现在很受人追捧,你要先下手为强,指不定被哪个其他的鬼先下手为强就可惜了。”
我吸了吸鼻子,怎么空气中有一股薄荷的洗发水味道?可能是闻错了,“而且这人做饭能力强,学习能力更是上乘的,绝对不腻味。要是哪天有什么除灵师来了,那安室透还能帮你想计策,护你个周全。又心善,又好看,又有魅力,”我顿了顿,狠狠心再加了一条,“你看他那身材,绝对床上功夫也不错,而且有技巧,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喘了两口气,脑细胞都贡献完了,这鬼也该心动了吧?
黑暗的房间里一阵诡异的沉默。
我怎么感觉这氛围越来越可怕了?错觉?难不成这鬼还要我帮他动手,把安室透绑了送过去?
这个好像有点难度。
毕竟狐狸精是很难打败的,特别是黄毛的,那代表修炼有些年头了。但是在人命关天的时候这个是可以讨价还价的。
“要帮忙动手?这个还是你自己来比较好,否则他一生气,他把我也拖上了,我夹在你们当中多尴尬,硬生生破坏你们的浪漫气氛,”怎么感觉这房间越来越冷了?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打个比方,就是你们在那个的时候,我站在旁边观摩,一边翻云覆雨一边是个木头人,还走不开多尴尬,还赶不走。”
长时间的安静,诡异的气氛,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鬼先生,成不成你说句话啊?难不成我还可以帮你烧点东西去的。”
“哼。”按着我的力道又大了几分,冷冽的声线使我一颤,“长能耐了卉酱,我是不是该夸你你有外交天赋,和鬼求饶,嗯哼?”
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事情?
不是当你嚼闲话的时候主人公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拿着闪着寒光的菜刀指着你的肺部,打算来个透心凉的刺穿;也不是当你正计划谋杀的时候被害人笑眯眯的拿着证据站在警察面前,周围还围着一帮子脑子逆天侦探。
而是当你快快乐乐的打算把狐狸当做床上用品卖掉给别人暖被窝的时候,那个原本买卖方突然就成了狐狸本人。
而你还好死不死的被他反手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时应该辩解什么?难不成说:我都是开玩笑,暖床,小白脸什么的都是开玩笑的口误。你别放在心上,床上功夫什么的都是误会,让你和女鬼翻云覆雨什么的都是幻觉,你现在放开我,咱们该干啥干啥去,你去睡一觉,我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立马回家乖乖巧巧的写化学作业。
这样的话我保证会死的更惨。说不定真的第二天就躺尸在他家门前了,然后就破柯南世界一个吉尼斯纪录——找不到凶手的谋杀案件。
再说安室透作为波本时候的手段狠辣我是见过,虽然比不上琴酒这种直接拿着枪指着太阳穴就是一发,但是他可会明的暗的一起上,折腾死你。这就是所谓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一想到他可能正在气头上,理智全抛,全然不顾的结果,就忍不住抖了抖。
“现在知道怕了?”安室透换成左手摁住我的两只手臂,反折在背后,右手摸到腰上,往上一拉,就提了起来,拉到怀里。
淡淡的薄荷味透过衣料越发的明显,薄薄的衣物并不能抵挡体温的炙热,呼吸落到脸颊上,拂过发丝,有些微痒。
我依稀记得他是右撇子,而现在摁着我的手却是左手,在他怀里扭了扭,想要借力挣脱。
可还没有动手,肌肉的瞬间紧绷就引起安室透的警觉,条件反射的加大力道,随即又放松一些,“想逃?”他轻笑了我一声,有一股调戏暗含在里头,脚下的脚步顿了顿,“是什么原因导致你认为我左手的力道无法限制的行动?当绝对的差距摆在面前,所有的投机取巧都是在无用功,这和以卵击石没有差别。”
安室透掂了掂,拖着我腰是手往上抬了些,往客厅的榻榻米走去,嘎吱嘎吱的声响从脚下传来,“还有什么手段吗?要不我先给你个准备时间?”他装作大意的样子,可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
心脏砰砰的声音近在耳边,在这黑暗的环境中莫名却莫名的心安,像是暴雨中沿街农舍中的暖橘色灯光,如玄墨色夜晚江边升起的一轮明月。
安室透抱着我转了个弯,似乎是上了楼梯,脚下踩在楼梯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这声音和先前我在黑暗中听到的别无二致,所以从头到尾都是这货。
“仿造别人家的钥匙,私闯民宅,我们从哪一个开始讲?”到了二楼我的眼睛才刚刚适应黑暗,虽然看的不真切,但是模糊的轮廓还是能看清的,他打开二楼走廊最里头的一扇门,把我直接扔到床上,被子移到一边,“还是从你刚刚的和鬼先生的对话开始?”
窗户被深灰色的窗帘遮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只能从缝隙中偶尔瞥见几缕光线,显得飘渺而又朦胧。
安室透反锁上门,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开了暖气。空调在我的正上方,一阵阵暖风扫过肌肤,这时才后知后觉,二楼的温度比一楼低上许多。
“卉酱决定好了吗?”安室透把遥控器随手扔在桌子上,“从哪一个开始?难道是现在你难以启齿了。这可不好,刚刚不是说的挺好的,要不我勉为其难的帮你复述一下。”
电击器一开始就被他夺了去,现在正静静的放我触手可及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