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狼狈的躲开，低头，白色的靴子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鞋印。
这女人......
慕启瑛咬着牙，他何时被这样对待过。
他抬起头来，用手狠狠掐着柏冉的下巴。
柏冉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按压的扭曲变形了。
然后她又开始卖惨。
两人之间的距离和走形诡异，任何一个人走进来都会觉得是两个眷侣在打情骂俏。
柏冉拼命地挤出眼泪，随后又不甘心似的开始嚎啕大哭。
她的长相是属于妖艳型长相，在慕启瑛看来，眼泪从她脸上流下来，太怪异了。
要是换做旁人，早就因为美人哭泣而自责不已了。
就只有他。
任何慌乱没有就罢了，反而还露出那么奇怪的眼神。
柏冉在心里吐槽。
面上却没有收敛，泪水像不值钱似的拼命往下掉，顺着慕启瑛的手掌落下，灼烧的他赶紧缩回手来。
关键他还嫌弃的用手帕擦了擦！
柏冉被这一操作都惊呆了，她几时被这样嫌弃过。
果然跟现实中的慕启瑛如出一辙。
没必要吧，梦里面他也这么嫌弃她！！
柏冉感觉自己的脸已经被掐的没知觉了，她一边拿手揉了揉，一边用余光瞥他。
发现他此刻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表情看着自己时，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冉冉升起。
柏冉感觉到了一种屈辱。
精致的脸上眼睛像着了火似的拼命瞪他。
慕启瑛悻悻的收回目光，他又恢复了初遇到她时的不近人情。
柏冉:“你刚刚在做什么？”
慕启瑛没回答她的话，反过来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柏冉心虚的摸摸鼻头，总不能说是为了拿几件值钱的东西吧...
“我都说了是来看远方亲戚。”
慕启瑛挑了挑眉:“哦，那我刚刚怎么听说”，他停顿了一下，随即说道:
“你是被我贪恋美色，强行夺过来的呢？”
柏冉:“......”
“你听我解释...”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打断，眼前的人正在说话，柏冉抬头望过去，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这时，头顶上突然传来空洞而又焦急的喊声。
“柏冉，柏冉！”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柏冉一睁开眼睛，就瞅见身旁的男人正在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她从课桌上直起身来，左右迷迷糊糊的望了望。
这是哪儿？
随后又转身看着旁边的人。
慕启瑛？
柏冉猛的睁大双眼，低头看着他身上穿的现代装束。
她回来了？
慕启瑛看她醒了，微不可察的呼了一口气。
“不舒服吗？”
柏冉摇摇头，此刻的她还没从幻境里面回过神来，只是低着头发愣。
慕启瑛疑惑地瞥了她一眼，随即拉着她的手腕。
柏冉:“你要带我去哪？”
慕启瑛:“去医务室看看。”
柏冉挣脱掉他的手:“没事，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做的这么久，慕启瑛仍是担心的往她身上看。
到放学铃声响起，她就一直没醒来过。他一直在拍她喊她，柏冉仍是一点直觉也没有，甚至都不曾动过一下。
慕启瑛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这般的慌乱，他想的是柏冉再不起来，他就直接把她抱去医务室。
没想到下一秒她就醒过来了。
可慕启瑛还是心有余悸，担心她哪里不舒服。
慕启瑛:“你做的什么梦。”
柏冉这才有了反应，她回过头看着慕启瑛的眼睛。
“我梦到我穿越回了古代，但那里又不像是古时候的人或物，关键是...”
柏冉侧过身，不再瞧他，仿佛是被梦里的人气到了。
“我还在那里看到你。”
慕启瑛的身子变得僵硬。
过了半晌，他才说了这么一句: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柏冉被他这么一问也懵了:“那你该是谁？”
慕启瑛摇摇头，头低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似乎对自己梦里的事并不感到好奇，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男人没什么反应，他似乎也陷入了迷茫。
柏冉感觉自己心里揪得慌，自从做了那场梦过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午一放学，慕启瑛就早早的离开了教室，柏冉在身后看着他仓促离开的背影。
他这会好奇怪。
从来没看到他这么失魂过。
他又是怎么了？
柏冉很是纳闷，他刚刚问她的那个问题也是牛头不对马嘴的。
他该是谁？
他不就是慕启瑛吗？
慕启瑛一回到家就径直走到王叔公的房间，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人此刻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他转身一看到是慕启瑛，脸上顿时扬起了笑。
“启瑛啊，放学啦？”
男人点点头，他没有找地方坐下，而是来到王叔公的面前:“王叔公，跟你说个事。”
老人听到这儿，于是放下手里的东西，专心听他往下接着说。
慕启瑛紧了紧握起的拳头。
“柏冉不是她。”
老人愣住了，他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他才憋出来几个字:
“你是怎么发现的？”
“她说她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她穿越回了古代，看到我也在里面，穿着古时的服饰。”
王叔公:“就凭这句话你就断定她不是白凌凌？”
慕启瑛气息有些不平，他强忍着平静的说道:“不，一次两次都算了，可过去这么久，她一直都在说不认识我。”
“凌凌不会这样的。”
“可是她跟柏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如果她不是柏冉，那么真正的白凌凌又会在哪里？”
慕启瑛弯下身子，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心里面的酸涩压的他有些呼吸困难，再怎么样他都不能接受白凌凌从未到过他身边。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慕启瑛小声呢喃，情绪似乎达到了极点，此刻像要控制不住一般。
男人语气接近哽咽:“我以为是她回来了，她说她会回来。”
“我在这里被困了上千年，我以为她之前是出于愧疚所以才一直装作不认识我。”
“没想到...她真的不是她。”
王叔公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孩子，心里疼惜不已。
老人摸着慕启瑛的头发表示安慰，“白凌凌可是人类，你看啊，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慕启瑛停止了说话，他错愣的抬起头来看着站着的王叔公。
是啊，慕启瑛因为当初凌凌的一句承诺，竟忽略掉了这样一个问题，白凌凌是人，他是妖。
妖的寿命可以是几千甚至上万年，而人类就不一样了，她们只有短短的百年载。
尽管白凌凌从他身上得到的那一魄可以使一个人类延长寿命，但是它却并没有用到白凌凌自己的身上啊，而是便宜了那个野男人！
身边继续传来老人的声音:“柏冉跟她又长得一样，有没有一种可能，柏冉或许是白凌凌的后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