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棋无奈,这会只能跟小环两个人快步走出了茅草屋,王墨冷然望着他,冷眉直扫,似乎是要把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个干净,把他肚子里那些花花肠子都抖落个清楚!
王墨一袭利刃佩身,垂眸深望着他,傅棋犹豫片刻,想寻个机会抓紧往外逃,谁知,冷不丁被王墨的长剑勒上了脖颈,只听着王墨冰冷的言语。
“还是请傅公子不要轻举妄动的好,等一下,可保不齐一条小命就没了。”
话刚说完,便让傅棋整个人不敢挪动,只能在原地愣愣,瞧着他一副负偶顽抗模样,王墨抓紧盘问着他。
“你做过的大小劣迹,全部也都交代清楚吧。不然的话,还要费尽功夫受那么几道刑,我想你也难受,与其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不妨你就从实招了吧?”
王墨声音冷不丁的就在一旁响起,倒也让傅棋为难不已,傅棋一直都是一个聪明人。他明白,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权衡利弊的,只有把损失降低到最小,方才是正途。
“招,我招!”傅棋先是战战兢兢的回应完这番话。之后,就一五一十的把往前绑架,下毒还有尾随的这些事情,一一全部都说出口。
越听到后头,越惹得王墨嘴角扬起一抹反讽的笑容,“只要你交代就行了,其他的,我可不管这么多。”
话音刚落,立马就让后头的人五花大绑,赶紧把他就这样拽到了江胥那。
深夜的府邸,也依旧灯火通明,想来也因为他们几人的缘故,今晚,整个府里都不会安生了。
江胥望着自己面前的傅棋,冷然一叹,轻轻拍着手中的灰尘,小环这会儿早已经被押解到了外头。
只见她双目圆瞪,冷然一嘲,问着面前的傅棋,“有件事儿,我总觉
得也要跟你问清楚,小环她,究竟是不是你的人。”
“其实有没有你这句话,我心里都也有数,只不过是坐实罢了。”
傅棋闻言,立马否认,他哪里能够把小环给供出去,他还要留着小环,到时候起作用呢。只有小环好好的呆在江胥身边,才能够另寻机会,伺机而动。
经历了这件事情,他心中愈发明白,无论如何,总得要留一手,方能出其不意。
傅棋焉能不懂弃卒保帅的意思,他立马冷然便拒绝说道:“没有,我跟她一直都没有什么联系,不过是尔尔路人,今日只是恰恰碰到了罢了。”
“哦,是吗?”江胥扬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冷然在一旁说道:“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怎地,莫名其妙的走着,就这么碰到了?你说的这话,倒也让我心里头好生疑惑呀。”
江胥本涂了蔻丹,一抹嫣红闪耀在半空之中,惹得人垂眸深望之下,颇觉夺目逼仄。须臾之后,江胥方才冷冷下令道:“先把小环给我压到柴房里头,给我好生关她个几天,至于你……”
“你手上的那些个诏令,可曾准备好了?那可是上达天听的旨意,总归还是要仔细审查一番的,切记不能马虎了去!”听着江胥微微一咳,叫来了一旁的王墨。
“你这是要干什么?”
听着他冷厉斥责的语气,江胥立马就悄然回应了说道:“到底要怎么处置你,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可是在这铁证如山,你呢,也是这整个城里头有头有脸的人物。到底要怎么处置你,终究还是让陛下说了算,也算是给你几分薄面了。”
“你放心,不用着急。我已经叫人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去京城里送信了。相信不出一日功夫,陛下
就会给我们对应的答复,让我们怎么做。”
果然,不出一日功夫。第三日一大早,京城当中就派来了要押解他入京的消息,并且抄了整个傅家。
当时傅棋听了这消息,整个人都不由得腿软,坐在地上几欲昏倒,可却也只能在心中叮咛自己,男子汉大丈夫不愁没有出头之日,韩信昔日胯下之辱,才成就一番大业,只待来日便是。
“念着路途安全,无论如何,还是得找王墨好好的把他送出去。”
可让陈玉跟江胥两个人都忧虑的原因,却是要不要把酸辣粉带进京的这个抉择。这,方才让他们陷入了两厢为难的境地!
这提议,本就是王墨提出来的。当日,他只轻声说着,“若是能够趁着这个机会,好生把他押解进京,力保安全,也算是好事一桩。并且,若能够拿下皇家酸辣粉的御用权柄,何尝不是一石二鸟呢?”
江胥听到这番说辞之后,心里头犹豫了许久,觉得也是个好主意。无论如何,若酸辣粉能够进皇家御用,终究来说,也有利于自己把招牌打的更为响亮!
处理完傅棋要入京一事。接着,便是要把小环给好好的处置一番了,小环关了好几天的柴房,整个人已经饿得不行,方才放出来。
江胥心里面虽然为难,可是王墨那话也说的对。若是自己逞一时一快,一意孤行,把她放柴房里头饿死冻死。恐怕,官府也要因为人命的事儿找上门来了。
况且,也没有实际的证据。就说她和傅棋二人勾结,那地契之类的玩意,全部都到了傅棋的手里,早已化成了灰烬。
可是,当时自己没有抓住她这个把柄,这一切也都不好说,处置小环一事,也就暂时耽搁了起来。
思前想去
之后,只能够让她继续呆在府里头,反正行错踏错,总会露出马脚。到时候,抓着再好好惩戒一番,方才是正道。
王墨有些担忧,最终才悠然一叹,“小环你也要好些提防,虽然说现在你也识破了她的真面目,可就怕哪一日她饿狼反噬,不要命了,同你困境决斗。到时,你当真是半点办法也无啊。”
江胥听完了他的叮嘱,只能点头,扬首表示感谢。须臾,她悄然而望,打算去柴房里头看看小环,也看能不能从她嘴里探出什么虚实来。
可是,还没等到江胥她走到后院的柴房里头,只到拐角处,就只听到小环梨花带雨的哭声,好像一直是在冷声抱怨着一些什么。
“奴婢本来不过是一介贱躯,哪里能够同主人家的争执些什么,还希望您不要因为我,去跟夫人有什么争执。”
这话说的,话意不就是希望吴亦奚因为她去跟自己相争吗?
之后就听到吴亦奚犹豫的声音,“这件事……为何你会大晚上的,跟那傅棋在一起,你不是不知道。他一向惯会跟咱们家作对的,你也不想一想!”
“我也是无法……那日晚上,我本来正打算睡着的,可是方才走到屋门口,就被人打昏了,一觉醒来,发现就在外头的破草屋里面,这如何能够怪得我!”
真是好一张利嘴,死的都能够给他说成活的,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那茅草屋里头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说的谎话,究竟是不是真切的!
一想到这儿,江胥便是扬眉冷笑,不再往前走,继续听着她鬼扯。
今日,本是小环放出柴房的日子。想来吴亦奚也是本着多年被伺候的情分,才想着过来看一看。
他见小环瘦成了这个皮包骨头,又多
日未曾进食,吴亦奚也有了几分怜悯道:“你还是先去吃点儿东西吧。江胥她……并没说过要把你的命拿走,以后你在府里头好好干活就行了,不要再多招摇生事了,免得再横生波折……”
“多谢您的怜惜,只不过,我怕夫人她已经容不下奴婢了。”
好一个容不下,这会儿都已经把称呼都给改了,想来也是,她是把吴亦奚当成性命相托的主子了吧。江胥冷然一笑,心下不由冷嘲。
“你也别多想,江胥虽然平日里做事虽然雷厉风行了一些。可却不是这样的人,你好好的先用点东西,等到恢复了体力,继续在府里头当差就是。”
“还希望少爷,您能够容我这一条贱命,让我继续在府里面伺候着。”
语罢,她立马哭哭啼啼起来,若不是江胥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恐怕蓦然瞧到这个场景,还以为是吴亦奚欺凌了她呢。
“你这是干什么呀?你先不要跪呀……”
吴亦奚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江胥见此,朗然立马飞身上前去。抓紧就打算给她一些苦头尝尝。
她可等不及这么多了!
“你说你和傅棋并未有什么瓜葛。而且,是被打昏,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就在茅草屋里了。这鬼话,倒也不要说给我听了,我听着倒都有几分悬疑的呢。”
只见江胥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轻声一笑,嘲讽并不多加遮掩。
“可是地契一事,到底怎么说?我虽然不拆穿你,也并未斥责于你。是因为傅棋把地契烧毁了。可是,当时进我屋子里的人,都有谁?你心里特别清楚,为什么,假的地契会莫名其妙在傅棋手中?若傅棋手上地契是真的,恐怕今时今日我所站的地方,就已经不姓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