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刘依依心里一惊,这可是一条反腐线索,普通人连一套都买不起,他都六套房了!
“我家刚装修好的‘清江湾’别墅,那就是八百多万呢!那里的邻居也都是非富即贵,我家对门邻居就是苏市副市长陈灵运。”
陈灵运,刘依依又记下了这个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周善长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刘依依和张怀民无语:
”那些考学到外省,又回到家乡来就业的,不就是没家底吗!要是一切如意,何苦在外朝九晚五!”
“那是,那是!”常正清忙不迭地说道。
“周少,您看我能调回来吗?”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周善长一指刘依依说:“这不是你同学吗,咱也是同学,那就等于我同学,你让同学和我喝杯酒,你回省城的事包在我身上。”
常正清听了这话,两眼放光,高兴地问到:“真的吗?”声音都有点颤抖!
说完,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刘依依,尽管这一切都是他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装作一副无辜的表情。
张怀民在将怒未怒之间,扫了一眼刘依依,发现她正用恶作剧一样的表情看着自己,就忍下了。
哦,原来是想靠周善长调回省城!怪不得常正清这次这么破费。
一切都在按照常正清的预设发展!
然而,没意料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周善长不知道自己喝多了,还是真以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号人物了。
他拿起酒瓶以后,满满地倒了一茶碗白酒,走到刘依依面前说:
“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咱两处朋友吧,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说完,他的眼睛又从刘依依的脸上扫到胸前,刘依依笑吟吟地说:“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周善长也没懂这句话的意思,以为刘依依表扬他呢。
“那你喂了我这碗酒,就算答应我了!保你今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说完,就把手中的酒碗递到了刘依依手里,想让刘依依把酒倒他嘴里。还不忘摸了一下刘依依的手。
常正清觉得玩得有点过火,看周善长正在兴头上,不敢也不愿劝他。
刘依依笑的花枝招展的站起来接过来周善长的酒,说:“那你张开嘴,闭上眼睛!”
周善长大喜,闭上眼睛,大张着嘴巴,一脸很享受的样子。
马上,他就感觉脸上湿漉漉的,眼睛火辣辣的睁不开眼,原来,刘依依把一碗酒全泼在了他的脸上。
“周公子,你慢慢喝吧!”说完,向张怀民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往外走去。
常正清没想到弄巧成拙,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怀民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好好陪你这位周公子吧!我们先告辞了!”
在李沧海手忙脚乱的擦拭下,周善长这才睁开了眼,看着已走到门口的刘依依。
恶狠狠地说:“算你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在我胯下哭!”
回答他的,是沉重的关门声。
常正清站起来,想追出去解释一下,又迈不动步,就那样僵在了原地。
李沧海说:“两个乡下人,没礼貌,咱们别理他们,继续!咱们继续!”
常正清只好又坐下来,说道:“周少,我真没想到他们是这样的人,本来想让他们来见见世面的,唉!”
周善长说:“这个女人挺有味的呀,没事,你下次再叫上她,我有办法!”
两人走出酒店后,张怀民说:“对不起,没想到常正清居然会这么做!”
刘依依笑道:“这多好,提供了这么重要的反腐线索,让他们全家都去‘世袭’吧!”
正说着,张怀民的电话响了:
“亲爱的,你就一点都不想我,除了几条信息,就不能打个电话!”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一直给你联系了呀!”
大街上来往的车辆声音太大,张怀民拿着手机顺势就拐进了旁边一个小胡同,刘依依也跟着他走了过来。
“你知道人家有多想你吗?你在的时候,你是一切,你不在的时候,一切是你。”
“你父母呢,他们的态度变了没有?”
就在这时,张怀民隐约听到一声沉闷的求救声,他转头一看,有两个人正抱着刘依依,把她往黑暗处拖,其中一个人用胳膊卡着她的脖子,并且用毛巾堵住了她的嘴。
张怀民一看,顺势把手机往兜里一放,大喊一声:“干什么!”
说话的同时,就追了过去。捂住刘依依嘴的那个男子拖着她往旁边躲了躲。
另一个人松开了手,从腰里摸出一把四十厘米长的砍刀,迎着张怀民就劈了过来。
张怀民一闪身,让他扑了个空,顺势拽住对方的手腕猛一用力,结果对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另外一个人见状,扔下刘依依也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张怀民瞄了一眼,刘依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受伤没有。
他心急如焚,迎着匕首男就冲了过去,一个扫堂腿就踢了过去,把匕首男踹倒在地,忽然感觉背后有风声,原来砍刀男又撵了过来。
他来不及细想,一闪身,让过砍刀,然后向着对方手腕猛踢一脚,疼得对方连连甩手,砍刀也掉在了地上。
他刚要补上一拳,忽然觉得胳膊一疼,原来匕首男从后面用匕首划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强忍着疼,转过身,用一个左勾拳把匕首男打倒在地。
这时,只听一阵警笛声传来。
匕首男一骨碌爬起来,看了一眼砍刀男,两人一起跑了。
张怀民这才觉得右臂湿漉漉的,一看全是血。
他用左手牢牢捂住伤口,用脚轻轻地踢躺在地上的刘依依。
他蹲下身来看了看,见刘依依胸口的衣服已被扒开,但是全身没有伤口,应该是被下迷药了。
看到刘依依还是昏迷不醒,张怀民快步走到主路上拦了一辆车,开到刘依依身旁。
司机疑惑地看着张怀民,以为他是坏人。
张怀民说:“赶快把他弄上车,到最近的医院。”
这时,司机才看到张怀民的胳膊上满是血,他把刘依依抱到车后排座位上,张怀民坐在了副驾驶,往最近的医院赶去。
到医院下车的时候,刘依依终于醒了过来。
她说:“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头晕得厉害!”
张怀民给了人家车钱,快步向急诊室走去。
刘依依强撑着下了车,看到张怀民已经走到了五米以外。
她喊道:“等等我,你扶我一把。”
谁知张怀民像没听到一般,依旧快步向闪烁着“急救”字样灯箱的病房楼走去。
刘依依走了一会儿,感觉头脑不那么懵胀了。
她走进急诊室一看,张怀民已经躺在急救床上,护士已经把张怀民胳膊上的衣服剪了下来,正在清理伤口。
一条长约6厘米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只听一个护士说道:“幸亏天冷穿的厚,这要是夏天,非刺穿了手臂不可。”
刘依依看着张怀民问:“这是怎么了?谁干的!”
张怀民本来红润的脸现在变得蜡黄,他勉强笑了一下说:“没什么!”
“对了,她中了吸入式迷药,用不用治疗一下!”张怀民对护士说。
护士没理他,对着刘依依说:“躺到那边那个床上,接受检查。”
随着麻药开始发挥作用,张怀民感觉自己的胳膊变得肿胀,感觉不那么灵敏了。
接着就听到护士说:“这个大帅哥,就用咱们最好的美容线吧,省的留下疤痕。”
“你这个花痴!好吧!”接着,张怀民就觉得他们在自己的皮肤上穿线,他知道那是在给他缝伤口。
或许上麻药的量有点重,他感到眼皮沉重,接着就睡过去了。
护士拨开刘依依的眼皮看了一下,给她注射了一针解药,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刘依依觉得彻底清醒了。
她努力地回忆着事情的经过:
他们从酒店出来,张怀民接电话,随意拐进旁边一个胡同,然后她被一个人勒住了脖子,她刚想呼叫,嘴里又被塞了一个湿毛巾。鼻子里闻到一股异味,她看到另外一个人过来拖她……
然后就是勉强下车后她到了医院。
她下了床,看到张怀民已经睡了过去,就轻声地问护士:“他怎么样?怎么受伤的!”
护士白了她一眼:“你们一起来的,问我他怎么受得伤?我只能告诉你,他的胳膊被刺了一刀,幸好没伤到动脉!”
“我们已经处理好伤口了,用几天消炎药就好了,不过,胳膊上可能会有一道疤。”
她看着张怀民剪下来的衣袖上的血渍,心里十分难过。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谁干的,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还。
刘依依在张怀民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她漫无目的地翻了一下手机,无意识地看了一眼课程表,才发现第二天上午有省纪委副书记刘长贵的一节课——“乡镇干部的腐败现状及预防。”
自这周开始,党校每天上午都会邀请一些厅处级干部,结合实际给他们讲一些社会现象及理论要求。
刘长贵正是她的父亲。
她非常了解她的父亲,她在想,应该怎么处理眼前的事情,因为天亮之后,她必须回学校听课。
她看着张怀民被剪掉衣袖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翻看了一下他的尺码后,走出了医院。
她打车直奔位于市中心的“不夜城”大商场,已经凌晨两点,尽管这个五层的大商场还灯火辉煌,可里面却没有几个人。
刘依依直奔五楼羽绒服专柜,在专卖店买了一件灰色“土拔鼠”羽绒服,买了一件白色秋衣和紫色毛衣。
下到一楼的时候,又给张怀民买了两条黑色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