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走在大街上,并没有回宅子。
而是朝着田纹晋住处走去。
这大街上虽然积雪了,但是因为疫病得到控制,街上的人多了很多。
似乎热闹起来了。
“煎饼!新鲜出炉的煎饼。”
“糖葫芦!冰天雪地刚出的糖葫芦……”
大街上各种叫卖声。
陆凡看在眼里,心中十分平静,这就是平凡人的生活,每天起早贪黑无论是下雪还是冬雷,无论是下雨还是刮风,他们都要出来摆摊,为了生活。
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就是每天不断的重复吧……
“陆兄?”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叫住了陆凡。
陆凡回头,有些诧异。
“田兄。”竟然是田纹晋,这么巧正说去找他再打听一下朝廷党争。
没想到在街上就遇上了。
“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陆凡左右看了看,时不时还有京巡卫路过,但是他们对田纹晋视若无睹。
这是胆大的老鼠啊,直接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他就不怕京巡卫将他再次逮捕吗?
“自然,田某本就布衣有何不能在大街上走?”田纹晋笑呵呵的说道,“陆兄也是出来逛这冬雪之景的?”
陆凡将田纹晋拉到一旁,左右看了看。
四下无人,他才开口说道:“我是来找你的,有些事我要问问你。”
田纹晋恍然,随后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移步茶楼慢慢聊。”
“你就不怕京巡卫?”陆凡有些诧异。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在京巡卫的逃犯名单里,还有人脸画像,陆凡倒是有着京巡卫司狱的令牌,可逆田纹晋有什么?
“陆兄,你还是太小看我青衣教了,呵呵。”田纹晋摆摆手,也没多说带着陆凡朝一家酒楼走去。
府河贯穿京都府,自然这河边少不了大型茶楼酒楼客栈酒肆。
这其中虽说有茶楼,但也提供酒水,单单提供茶水怕是不会满足多种客人的需求。
陆凡看着眼前的招牌。
“阳江楼。”
“请,陆兄。”田纹晋礼貌的伸手。
两人找了个二楼靠窗脚的位置坐下。
这酒楼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陆凡甚至发现了京巡卫的人在这一楼大厅喝酒吃菜,他皱了皱眉,有些担心的看向田纹晋。
“放心,这是我的产业。”田纹晋淡淡一笑说道。
刚坐下,便有小二端上酒水,一小碟菜。
陆凡对着小二说道:“我们还没点菜……”
“爷您放心,这是送的。”小二会心一笑,朝着田纹晋点点头。
陆凡一怔,这小二也是青衣教的人。
青衣教到底在京都府有多少暗棋,还有这偌大产业。
田纹晋的不简单再次显露出一角。
“这京都府内,现在由我一人坐镇,这阳江楼便是据点。”田纹晋细细道来,他将青衣教在京都府内的布局都讲给了陆凡听。
眼下两人坐的阳江楼为重要据点,赌坊,当铺,布坊各自为营,不仅维持了青衣教的开销,更是在这座城内打下了细致的密网。
“甚至,我们还有人在京巡卫以及府营……就算是官场……”田纹晋说道这顿住了,没有继续往下说,他笑着看向陆凡,接下来要说的话想必陆凡也明白。
京巡卫主管京都府城内治安,青衣教有所涉足也算正常。
这京巡卫田纹晋说过,里面至少有两万人在流动,安插进去倒也能说得过去。
府营是京都府所在的封疆将候直属驻扎军营,没有军令是调动不得的,关乎王朝安危,这田纹晋竟然也有眼线。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官场中也有着青衣教的人。
这遍布,是不是太广了。
“恕我直言,田兄就这么信任我?”陆凡喝了一口酒,随后说道。
阳江楼。
也在陆凡开口后仿佛陷入了寂静。
唯两人的话语成了世界的中心点。
“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三千年成熟,那天宫蟠桃树我本以为陆兄说的不过是民间那些鬼怪乱谈编撰之言,可是我回去仔细查了一下,民间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传说。”
“还有这时间,空间,第一定律……陆兄所说的那些我也有所研究,发现其中很多解释不通又存在的东西。”
田纹晋盯着陆凡,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又似乎是怀疑。
“有时候我在想陆兄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陆凡听到这心里一紧,这田纹晋难不成还真根据自己告诉他的牛顿第一定律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田纹晋最多是个初中文化水平,这理科的东西不过是说了三言两语,他怎么可能融会贯通。
现在这田纹晋开始怀疑自己身份了?
“不过我转念一想,既然陆兄愿意告诉我那便是相信我,我又怎么需要怀疑陆兄呢?所以我决定和陆兄坦诚相待,无条件的信任陆兄。”
田纹晋说罢,双眼放着精光,带着希冀看着陆凡。
他这是真的从自己的言语中发现了什么!陆凡长吁了一口气,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听到对方的话他算是明白了。
田纹晋信任他,将青衣教毫无保留告诉他,无非就是想邀请他加入青衣教,同样也是想要他将这些超前的知识告诉自己。
田纹晋想知道什么?上次陆凡讲的大闹天宫?还是牛顿第二定律?还是洛仑磁力?陆凡那天随便讲了好多。
反正是瞎扯,没想到田纹晋还真听进去了。
也是怪了批了。
“看来我低估田兄的为人了。”陆凡看向这窗外,窗外人声鼎沸,一半是岸边,一半是府河。
府河上有人划舟而过,颇有一种前世江南水乡的静怡。
“京都府的美,有时间我带你天天欣赏。”田纹晋见陆凡看向窗外,不由也看向其中。
田纹晋这是真的打算将青衣教的一切都让自己熟悉熟悉啊,陆凡眯眼,自己看来是答应了青衣教,也同时获得了不小的机缘。
以青衣教的眼线,自己能在京都府进一步行动了。
“京巡卫可有我们的人?”陆凡从手中掏出那块京巡卫司狱的令牌。
田纹晋看见令牌先是一愣,随后释然。
“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你的身份了。”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有些时候,一旦答应,便回不了头了。
陆凡深知这一点,所以一直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