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明娇觉得自己像是被这男人抽筋扒骨,然后叫他一眼看穿了心脏。
手里的报告单越捏越紧,明娇静静站在办公室门口,不承认也不反驳。
好在陆既寒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见她不想说,他也就没再追问。
回陆宅的路上,两相沉默。
陆彦行今天回澜城,大概是下了飞机,电话打过来十几个,又全被明娇在三秒钟内挂断。
实在没办法,他发了消息过来:「娇娇,你别把我妈的话放心上。」
看来是知道来龙去脉了。
陆彦行:「我相信你没有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回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实在生气的话,我让我妈给你道个歉好不好?」
明娇一条都没回复。
陆彦行心急如焚地在客厅徘徊,等院子里传来汽车驶入的声音,立刻就迫不及待地要冲出去。
陆母忙拉住这不成器的儿子,“你这么急干什么?”
正说着,明娇已经推了门进来。
似乎急于证明自己,女孩子像是一路从车库跑到客厅,站定在几人面前时,连呼吸都有些急促:“阿姨……你看。”
她把手中攥得不成样子的纸摊平,然后递到了陆母跟前。
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处女膜完好,无撕裂痕迹。
“你……”
不等陆母和宋伊宁再质疑,明娇伸手在手臂内侧轻轻掐了下,红痕慢吞吞浮现,她也慢吞吞地道:“我酒品不太好,昨晚可能是不小心抓到自己了。”
说着指了指身上的斑驳,“……好像没有吻痕淤青呢。”
陆母脸色难看极了,
她是被宋伊宁添油加醋气昏了头,所以一路上都没仔细看过明娇。
陆彦行有些干涩地吞了吞喉咙,“妈,你就跟娇娇道个歉——”
“不用了彦行哥,”明娇轻声打断他,“阿姨也不是有意难为我的。”
……
陆既寒停好车后给褚炀回了个电话,等进客厅时,明娇正低头紧攥着手指。
她这次倒是没掉眼泪,不过声音夹杂了明显的轻颤:“对不起爷爷,我路上想了很久,姐姐确实比我更适合彦行哥,也更讨阿姨的欢心。”
“是我不应该回来。”
陆既寒唇角扬起,眼底有薄薄的笑意层层荡开。
明娇根本没空看他,手背被掐出一片指印,这会儿竟也不觉得疼,她抬头对上陆甲和陆彦行愧疚的视线,说:“我想和彦行哥解除婚约。”
这话出口,不止爷孙两人,连陆母和宋伊宁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偌大的客厅瞬间静得掉针可闻,直到陆既寒把外套扔到沙发上,陆甲才反应过来:“娇娇……”
他心知这姑娘今天受了委屈,也没那个老脸逼她做决定,沉吟半晌,他才重重叹了口气:“是彦行没有福分。”
闹了一出,陆甲险些被气得昏厥。
明娇又陪他说了会儿话才缓过来些,等从陆宅出来,徐双怡的车已经等在了门口。
刚上车,徐双怡就“咦”了声:“陆彦行居然没追出来?”
“被他妈拦住了。”
“我刚刚看到宋伊宁很生气地在跟谁打电话。”
被陆家人骂了能不生气么?
明娇点了下头,轻车熟路地翻开储物格拿出眼药水,拧开盖子对准干涩的眼睛。
徐双怡:“宝贝,下次能不能别哭这么卖力了?”
“不行呀,陆既寒在。”
明娇挤了两滴,然后靠在椅背上眨着眼睛,“不卖力骗不过他。”
徐双怡很无语。
“不过说起陆既寒,”徐双怡似是在措辞,沉默了几秒才说:“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
“听我哥说,陆既寒明天要出差。”
明娇皱了皱眉。
徐双怡:“出差一个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