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莘,你既然这么关心云深,而且还放不下他,那么你就回来吧。”
顾父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要说出来的话,却不知道顾莘会不会听自己的。
“云深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
见着顾莘并没有回答自己,顾父又是补上了一句。
“爸,我知道,只是我自己有苦衷,原因出在我自己的身上,跟何云深没有任何的关系。”
顾莘心中的痛从来没有听过,只不过一直被她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心底最深处,所以她感觉不到,现在就这么被自己的父亲全部都扯了开来,顾莘才是觉得有些难以开口。
面对何云深的付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报,她不可以让自己做出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来。
“爸,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今年我不能回去,陪你一起过新年,等着过段时间,事情再淡一些,我就回去找您,把您接过来的。好吗?”
顾莘强迫着自己不去想何云深,转而跟父亲聊起了家常话。
也许只有这样,才会分散一些自己的注意力。
“好,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我这边你不用挂心的。”
顾父语重心长的嘱咐着顾莘
。
“对了,关于我这个手机号码,您还是不要告诉何云深了,好吗?”
顾莘并没有去问自己的父亲,是如何找到的自己,只要一想,她就能够猜到,肯定是苏瑜怕父亲挂念自己,才会告诉父亲的。
“我知道。”
顾父没有迟疑的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样吧,以后要经常给我来电话,你在外边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儿行千里母担忧,父亲对顾莘的担心一点点都不亚于自己的母亲。
“好,我知道,你放心,爸。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顾莘和父亲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嘱咐着,才是终于在十几分钟以后,挂断了电话。
“请问,你这里有感冒药吗?”
就在顾莘刚刚挂断电话的时候,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有些微微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面容苍老,神情枯槁。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有,有,有,大娘您先进来吧,我马上给你找。”
顾莘忙收起手机,就面带着微笑,招呼着老妇人往药房里进。
“好,好的,谢谢你了,姑娘。”
老妇人的脸上带着局促的神色,犹
豫了一瞬间,才是迈进了药房。
可是自从进来,她就一直微微低着头,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熟稔般的四下张望。
“大娘,有什么症状吗?我好给您拿药的。”
顾莘心中不禁有些狐疑,可是也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上,现在对她来说,只要有一个顾客肯走进自己的这家药房,对她来说,就是一次肯定,也是一个求都难求来的机会。
自然,更是热情了一些。
“我,我没有什么症状,就是普通的感冒而已,有些发烧,你看着拿一些就好。”
老妇人见着顾莘这般询问,本来低着的头更是低了下去,眼睛若有若无的看着顾莘,像是没有什么底气一样。在害怕着什么。
听到这样似是而非的回答,顾莘却是顿住了,这样的回答,让她该如何去做?
“那个,那个,我能不能……你们药房,可不可以赊账……”
在顾莘疑惑、犹豫的空隙,那老妇人才是吞吞吐吐的说着话,十分局促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多看顾莘一眼,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
“赊账?”
顾莘几乎是下意识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自己的那细微的反应,会对老妇人造成多大的影响。
“是,赊账……”
老妇人把头低的更低了,声音也没有刚来的大,局促不安的来回用脚搓着地面。
要不是万不得已,老妇人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顾莘这么想着,才是缓了缓语气,脸上本来的惊讶也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笑容。
“大娘,可以赊账,你想要什么药?”
听到这句话,老妇人顿时抬起了头来,眼中已经带上了盈盈的泪光,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着。
顾莘并不知道,老妇人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或者她不会同意把自己给赶出去,或者直接当场嘲笑自己一番,那么自己势必还会继续使出浑身解数,软磨硬泡,也一定要佘到药。
可是,她没有想到就却是眼前这种情况,对方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就如此痛快的答应自己。
老妇人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姑娘,前几天我还跟着镇上的其他人来胡闹,你现在就这么痛快的答应我赊账,就不怕我到最后,跟你赖账不成。毕竟,你只是一个外地人。”
老妇人试探的问道,
虽然心里对顾莘是感激的,但是她却是忍不住想要去问清楚。
“呵呵,大娘,你放心好了,我这个店里的药啊,敢跟你保证,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对于顾莘来说,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一听到前几天的事情,她最关心的却是自己的药品问题。
“那你不担心我会赖账的吗?”
见着顾莘连赊账的问题提都没有提,老妇人又是重复的问了一句。
“大娘,这个年头,但凡可以生存下去的,是不会出来佘药钱的,我想着,您啊,肯定是这段时间手头不宽裕,又加上快要过新年了,才会被逼到这样的地步的,我又何必落井下石呢。”
顾莘边说着,人已经转过身子,往货架那边走了过去。
“姑娘,谢谢你。”
听完顾莘的话,老妇人的眼中尽是感激之色,也为自己过去的行为感到有些羞愧。
看着顾莘的背影,不住的点着头,脸上带着释然之色。
“姑娘,你真的是一个好人,我相信有一天,镇上的其他人都会明白你的。”
这话是发自老妇人真心的想法。
对于这样的一个体己的姑娘,又怎么会是那样一个唯利是图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