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装什么糊涂。”王婶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听说了,你的工作不正经,这儿平时不来几辆奔驰宝马,你一来就都来了,你不就是给人家睡的吗?年纪轻轻就做这种事,也不怕丢脸。”
闲言闲语传开,都像是嫉恶如仇,维护正义来打压宋凝。
可莫名其妙的传言有几句是真的,宋凝说道,“王婶,这话不能乱说,没有亲眼看到,你怎么知道我给给别人陪睡?”
“都传开了,你看看有谁不知道你的底细。”王婶更是鄙夷的看不惯宋凝,“以前还觉得你是个好姑娘,原来是个妓女,这儿的厕所你就都别上了,要是再传染什么病给我们,岂不是得被你连累。”
“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听到的,胡说八道,但是我在这里住,这公厕我就能上,这不是你家的,你不能控制我的行为。”
她以前是卑微不敢和别人争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这只会助长别人的威风,她不想再做过去的宋凝了,卑微到骨子里,只会被别人欺负。
“你还有理了,你看看她们会不会让你进去,有本事你就搬走啊,我们这儿不欢迎你这样的人。”王婶说道。
宋凝咬着唇,面对一张张嘴脸,过去异样的目光再次浮现在这儿。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过,你们到底听谁说的。”
“呵,还不承认。”刘玉连忙过来,冷嘲,“上次见你和一个男人吃饭,这次直接迎另一个男人进家门,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情况,他们是我老板。”宋凝解释,可要是想黑她,不管说什么都说不通吧。
“老板单独请你吃饭?还在你家说一觉?我们街坊邻里都看见了,你就是做那种事的。”刘玉尖着嗓子道,“都知道做那一行的容易得病,要是你传染给我们怎么办,所以你不能用公共的东西!”
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宋凝给淹死,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就要被如此对待,只和别人吃个饭,家里头进来过男人,就传言她是妓女,小姐,人言可畏,特别是这群大妈大婶中间更是无法辩驳。
宋凝又在想,真误会她是可以乱来的女人才这样吗?
换做另一个角度想,这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住在最底层的人,都是为填饱肚子而默默的奋斗着,各种职业都为生存,每个人都不容易,为什么就不能善待?
闲来无事也不应该欺负她一个年轻的外地女孩子。
说到底,是因为她拥有她们没有的东西。
比如年轻,比如眼界,又比如会
有人开着奔驰来这边只是和她吃一顿饭。
和这里不合群,不在一个世界里就是异类。
“王婶子,你说得是不是真的啊?”
更多路过的人听到她们吵闹,都去问具体情况。
“真的,都亲眼看见了,你也不看看她那长相,难道还能成为那有钱人的女朋友?估计就是她倒贴,陪人家玩着赚钱了,你也知道有很多年轻女人不想做事就靠身体赚钱。”
“我也听说过了,那些好吃懒做的人就去做小姐赚钱。”
“真看不出来啊,小小年纪做这种事。”
更多的人选择相信。
刘玉又添油加醋,“你们以为她怎么能那么嚣张,住在那么破破烂烂的地方,家里头居然还有那么贵重的东西,我之前查过,她那一张被子要卖两千多块钱了。她平日里肉都不敢吃,怎么能盖那么好的被子。说是人家送的,可哪个人会花这么大手笔呢?”
“对对对,上次我们都看见了,那么一张被子居然要那么贵,肯定是陪人家睡觉。”
更多人笃定宋凝是干这一行的。
想想以前她宁愿做一个清洁工也不愿意给霓裳曲舞做小姐,今天却被人误会成这样。
来这儿一个多月,原本以为是好日子的开始,只要努力一定能生存下去,可到头
来希望还是破灭了。
在这些人的指责当中,宋凝知道做任何解释都赢得不了人心,只不过是多费口舌。
一个个的嘴脸,嘲弄,谣言是没成本和代价的。
“宋凝,你过来,来阿婶这里,以后你就在阿婶家上厕所和洗澡。”
阿婶撑着拐杖在不远处朝着宋凝招招手,阿婶的腰痛病犯了,这段日子都在家里头休养很少出门,见外头吵吵闹闹全是对宋凝的诬蔑,硬是撑着身体出来解围。
但凡有一个人相信宋凝也是给她希望,她的目光望着不远处的阿婶,心酸的抿着唇,连忙跑过去,“阿婶。”
“乖孩子,我知道你是被人误会了。”阿婶拍了拍宋凝的肩膀,希望她能够坚强一点。
“阿婶,你干嘛还维护她,我们都看见了,她私生活不检点,以后可能会给你招惹一些病了。”
她们纷纷都劝说阿婶,不要去管宋凝。
阿婶生气的说,“你们这群嘴巴大的八婆,就只会说别人的是非,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管好你们自家老公不就行了吗?”
“阿婶,你这就不对了,我们自家老公正正经经的人,才不会在外头乱搞了。以后有你罪受的!”王婶生气了,翻了个白眼,气冲冲的走了。
刘玉磕着瓜子,
一脸得逞的笑意望着宋凝,心想:上次让你坏我好事,这次一定不能让你好过了。
“阿婶,你就不怕……”
“别这么说。”阿婶抓住宋凝的手,“能给我买棉鞋的人,品德能差得哪里去,只是阿婶年纪大,不中用,只能这样帮帮你。”
“谢谢你。”宋凝感动,“你能相信我,就知足了。”
团子正坐在家门口等候她,一见门开了,就眼睛发亮,哼哼唧唧摇晃着尾巴蹭了蹭宋凝的腿,开心极了。
看到这小可爱,宋凝阴郁的情绪散开,把团子搂在怀里取暖。
团子看到她眼角泛泪她,舔了舔她的脸颊,“汪汪汪。”
可是受了委屈,宋凝一时半会无法消化,把头埋在团子的毛里,纤瘦落寞的身影显得很孤独。
她强忍着不哭,忘掉质疑和嘲讽声,可还是会感觉到害怕,怕全世界的人都抛弃她了,那种孤独不管怎么强大都无法避免的恐惧。
“汪汪汪……”
团子挣脱从宋凝怀里出来,“汪汪汪……”
宋凝抬头,团子咬自己的尾巴转圈圈,然后故意装死倒地。
那双无辜的眸子正瞅着她,希望她能笑出声来。
宋凝笑中带泪,真是捡到了个活宝贝,“团子。”
听到叫唤,团子又赶紧往宋凝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