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为她换了手炉里的碳，再次进屋时，便见她独自站在窗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不难看出来，她的神情是有些落寞的。
水月有些心疼，“王妃，今儿个外头天气这么凉，还起了风，你怎的在窗前站着？还是快些将窗子关上吧，否则明儿个该着凉了。”
“不碍事。”段青湘口里虽这么说着，却还是很听话的关上了窗。
水月将手炉塞到了她怀里，“王妃您瞧，您的手都冻红了，快暖暖吧。”
段青湘没接这话，她将手炉抱在怀中沉默了须臾，突然问：“明日要带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吗？”
水月点头，“奴婢都已经叫人打点好了，王爷先前也吩咐过了，叫我们不必带太多杂乱的东西，只带些换洗的衣物首饰就成，其他东西到了黎城都会有人备着。”
虽是这么说，可如今到底是在冬日里，她们穿的衣裳都厚，水月左挑右选了半天，还是包了两个大包袱才将那些衣裳装好。
“嗯。”段青湘轻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了。
水月看出来了她心里头有些郁闷，便找着话题让她说话，“对了王妃，奴婢听闻这次不光是太子殿下会去，连常悦公主也会一起去呢！”
他们兄妹二人从小关系就好，常悦公主又是个野马性子，一向喜欢外出游玩，所以太子平时有狩猎或是外出办事都会带着她。
段青湘眼中的神情稍稍动了动，“是吗？”
声音轻飘飘的，似是心思已经飘到了远处。
水月终于是忍不住问了，“王妃，您是不是不想随王爷一起去黎城啊？”
段青湘垂下了眸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如今在这王府里不过是空占个王妃的名头罢了，实际上人微言轻，说什么也没有用。
就算是她真的不想去，那也由不得她做主。
“我只是有点想大哥他们了。”段青湘轻轻答，“原本还以为今年过年能有机会去瞧瞧他们，没想到黎城那边会出事。”
水月听了她的话，一时也沉默了下来，不由得想起了从前还在府中时的事。
每到年关，府里总是会装扮的十分喜庆，段青湘很喜欢在年关的时候带着她去京中闲逛，等夜里回了府再一起守岁。
那段时日子似乎是她们最快乐的时候了。
只可惜事与愿违，一切都回不去了。
水月红了眼眶，又怕叫段青湘瞧见惹得她愈发伤心，只好连忙别过了头。
那样好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
次日，天还未亮。
段青湘这次去黎城只带了水月一个人，毕竟他们这回是去救灾不是游玩，一切都以赶路为主，带的人多了难免会有些方便。
“秋菊，冬梅，这段时日问芳阁就交给你们了。”段青湘朝着她们二人使了个眼色。
那二人明白她的意思。
昨夜段青湘趁着人不注意，悄悄塞给了她们一些银两和首饰，让她们之后找机会送到段青洲那里。
如今将近年关，到处都需要银子打点，大哥她们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