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这么一说,我顿时想起,学校的生活超市里肯定还有很多物资,只不过当初碍于里面的丧尸数量太多,我们才一直没有回去过。
现如今里面所有的丧尸都能顺利听从老三的指挥,跟着松哥一起离开,那这个学校,反倒成了一个巨大的末世宝库。
“可是...”我心中还有一些犹豫,刚刚开口,张景却如同早已知道我想说什么一样,直接补充道:
“放心,老三能保护好阿莱,况且我也给了阿莱两把手枪,没问题的。我们这里,有傅稚保护,也不会有问题。”
说着,张景还不忘拉着我的手,把我手里的面包往我嘴里怼了怼:“你,就安安心心呆在家里,乖乖的把早饭吃了,让你这个本就不大的脑袋瓜子停一停,嗯?”
顺便,他还朝着我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
“唔...”
我嘴里叼着面包,腮帮子鼓鼓囊囊地点了点头,眼神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眉眼清澈,棱角分明的男人,心里一时间被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填的满满当当。
饭后,阳光穿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地上。
张景半个身子嵌在沙发里,拿着手机认真的查阅着卫星地图,还找来了纸笔,时不时地写写画画,做出标记。
他眉眼微皱,眼神深邃又凌厉地穿透眼镜的镜片,投射到纸上,我好奇的凑了个脑袋过去:“在研究路线吗?”
“嗯。”张景没有看我,只是轻轻地回应了一下:“需要根据油耗计算一下路线,高速路上的加油站不一定每个都能用,包括服务站和休息区这些,都需要提前做好打算。”
见此,我也不便继续打扰,转而朝着楼上走去。
从柜子里翻腾出几个行李箱,我把一床被褥和御寒衣物简单收了出来。
闻了闻自己身上腥臭的体香,瞬间上头神清气爽:“真香...”
我一边给自己洗脑一边换下了那身油腻腻的行头,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地给自己捯饬了一番。
值得惊喜的是,在梳妆台里,我翻出了两包珍贵的湿巾纸,赶紧拆了半包,把自己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看着那雪白的湿巾被我擦出黑黄色的印记,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捡起来闻了闻...
很好,湿巾的芳香裹着腥浊的恶臭对我的鼻腔进行了一轮惨无人道的暴击。
又香又臭的气味甚至比单纯的腥臭还要刺激,一时间竟使我的头皮晕中带昏,麻上加麻,老麻抄手见了我都要跪在地上喊老大。
自己把自己恶心了一番之后,我索性把整个衣柜的衣服全部丢到了床上。
各种风格的衣裙让我一时间眼花缭乱,左手拿着一条牛仔小短裙,右手举着绒毛一字肩小外套,左脚一只MiuMiu的粉钻高跟鞋,右脚还翘着两根脚趾试图扒拉边上的一只Oran毛绒小凉拖...
一顿筛筛选选,我对着满床的衣服深深叹了口气,最终实用性打败了一切花里胡哨,以压倒性的优势,脱颖而出。
为了出行方便,我选了一双黑色的皮靴,配上一条黑色加绒的工装裤。
上半身里面是黑色的紧身毛衣打底,外面套了一件灰蓝色的羽绒短外套。
拉链从下往上一路拉到底,还不忘把那偷偷顺走的黑色手枪塞进羽绒服的内兜里。
毛躁的头发上抹了一点护发精油,高高挽在脑后,扎成马尾。
我看着自己顿时清爽精神的模样,心情也不由得愉悦了几分,随即满意的对着镜子比了个耶,谁敢再说我“蹉跎”,我就掐死他!
收拾完自己之后,我瞥了一眼身边的这些衣服。
按照阿莱的风格,这一床的花里胡哨她肯定也不会要。
于是我又闷着脑袋把它们送回了衣柜,给阿莱留了一条浅灰色的紧身牛仔裤和一件黑色防风皮衣,最后对着这种干练又酷飒的风格满意地点点头,我是懂阿莱的。
颠了颠手里还剩下一包半的湿巾,等阿莱回来之后,再让他们一起分一分。
毕竟,干干净净好上路嘛。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了汽车嗡嗡地引擎声,透过窗户一看,阿莱和老三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皮卡的后车板上堆了各种大箱小箱的物资,看来此行收获颇丰。
阿乐不知道跑去哪里躲了一上午,这会儿到是像长着狗鼻子一样,循着阿莱的味儿就屁颠颠地出来了。
他踏着欢快地脚步迎了上去,不知和阿莱又嘴贱了什么,被阿莱一拳闷在肚子上,嘴里哎哟哎哟叫得就像阿莱在杀狗一样,但眼神里却带着明显又张扬的笑意。
随即见他双手一撑,身形矫健地跳上后车板,查探了众多箱子里的物资后,三两下就把各种食物和水做了归类,又找来绳子把它们牢牢固定在车板上,扯下一块大大的军绿色防水布,将那几箱物资罩得严严实实。
这人,看着没心没肺傻贱傻贱的,实际上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主。
见他们收拾的七七八八,我推开窗户对着阿莱挥手,让她上来换衣服。
老三一脸气鼓鼓地在楼下又是叉腰又是跺脚,嫌弃我都不给她准备东西。
见我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自己便骂骂咧咧地跟着阿莱一起进了房间,拉开我的衣柜就是一通东翻西找:“老二,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瘫靠在窗户边一脸冷漠地回应:“嗯嗯,爱过。”
没想到老三一听这话,瞬间戏精上身,哇的一下就开始嗷嗷大哭:
“我刚刚都看见了,傅稚穿了白色的小裙裙,阿莱现在也有黑色的皮衣衣,你也换上了暖暖的羽绒绒,就我!一个人孤零零苦巴巴丑兮兮地依旧还是那个小黄黄...”
“打住!你别再说那些恶心心的叠词词了!”我无奈抬手指着衣柜:“你自己拿,只要你闭嘴,这些都是你的。”
伴随着老三得逞的欢呼,阿莱擦拭好了身体,也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最后找来了皮带,又将两个手枪的枪套穿过皮带,系在腰间。
原本凌乱的头发重新梳理成了干净利落的丸子头,紧紧系在脑后,额前和鬓角挂着几缕碎发,随着微风浅浅浮动。
一时间,阿莱整个人的气质顿时显得更加清冷坚毅,同时飒气十足。
而老三的兴奋大概持续了10分钟,最后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失落的瘫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