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see you...”我默默重复着老三的话:“或许明白了。”
我认真地看着老三的眼睛:“我们能从你的身上,看到圈圈的影子;你也能用心灵,感受到圈圈的存在。”
“对对对对对对对!”
老三激动地双腿一跺,差点没直接整出一个后空翻,这力道之大,我都怕她把左腿上的钢筋一脚顶到胃里,那可就真成“一步到胃”了。
“还是咱老二的语言能力好!一说就对味儿了。”
我讪讪地笑着,嘴里不忘打趣:“哪儿能跟你比啊,这年头,连丧尸都能说英语了。”
老三碧蓝色的眼眸一瞥,顿时一脸不屑,高高仰起脖子对着静谧的夜空就是一顿气势磅礴的极限输出:
“No one but ourselves can degrade us!”
...
正在这时,阿乐恰好推门而出,嘴里还念念有词:
“老二,大晚上跟这儿大门口打鸡血干啥,谁那么大胆子敢贬低你啊...”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阿乐顿时便定在了原地。
他看了看杵在他面前的仰着脖子的老三,又看了看靠在5米外的汽车边上一脸无辜的我,最后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
“你一直都在那边?那刚刚那串英语不是你在嚎啊!?”
我抿着嘴巴强忍住笑意,随即默默摇了摇头。
阿乐脸上的不可思议瞬间加倍,就差直接叫地主了。
“老三?”他惊讶的看向老三,老三也很礼貌的冲着阿乐眨巴眨巴了她碧蓝色的大眼睛。
“word天爷啊!”
阿乐一声惊呼,转身,手脚并用地就朝着屋内跑去,兴奋叫喊的声音都快劈叉了。
“快来看啊!老三变异啦!老三她变成‘西洋丧尸’啦!”
...
经过阿乐的一通奔走相告,这下子阿莱和已经睡下的张景全都跑来围观了。
我和老三前脚刚踏进屋内,后脚阿莱便冲上来一把抱住了老三:“太好了,老三,你终于能说话了。”
一向惜字如金的张景也罕见的送来了祝贺:“恭喜恭喜,没想到短短两个小时,你就留学成功,变成了海龟。”
这一出整的,就像是一个绝症患者远赴他乡不仅寻到了救命良药枯木逢春,还突发奇遇一刀999原地爆装备...
现在正被新手村全村的人围观贺喜一样。
渣渣辉看了都要直呼3个6...
“这么喜庆,要不再找头猪杀了助助兴?”
我无奈的调侃着,没想到阿莱抬手就摁住了阿乐后脑勺,往前一推:
“我看这头猪就不错。”
阿乐双眼一瞪,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看我都好久没洗澡了,庞臭!”
老三眨了眨她无辜的双眼:“没事,我不忌口。”
阿乐狠狠剜了一眼老三:“我看你也别叫老三了,应该直接改名叫老六!”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短暂欢腾起了一片久违的轻松惬意。
我笑着靠在沙发一侧,却瞥到了门口墙角边空空荡荡,顿时不安皱眉:“刘颖呢?”
阿莱双眼朝着二楼抬了抬:“傅稚把她拎到二楼去了。”
“二楼?”我不禁疑惑地朝着楼梯走去:“那里不是已经塌了吗...”
话音刚落,我便乖乖闭了嘴。
不知何时,原本倒塌在楼梯上的实木书架已经被抬走了,楼梯尽头那些烧烂的木头碎渣也被收拾干净,只留下几片裸露在外的金属框架。
我沿着楼梯边缘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楼上的墙壁已经被烧成了炭黑色,越靠近书房,那灼烧过的痕迹越是明显。
书房的木门已经彻底烧烂,里面也完全是一片狼藉,我呆呆地站在门口,回想起那日我们被一大群丧尸围堵在里面,最后用床单碎布结绳,沿着窗户一个个向下逃去。
原以为是死里逃生,没想到最后却成了生离死别。
正在我愣神之际,远处的一间房子里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呻吟。
我半眯着眼眸细细望去,声音都来源是爸妈的卧室。
顿了顿,我还是沿着墙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这间卧室的木门依然有火烧过的痕迹,不过并不严重,房门虚掩着,我侧身挤了只眼睛过去,对着门缝朝着房内暗中观察。
刘颖依旧手脚被束缚着,跪趴在地上。
此刻她已经醒了,右眼边上凝着一层厚厚的血痂,一颗被血浆包裹住的铜色弹头深深嵌在眼眶里,和碎肉血浆搅和在一起,眼眶中间,微微露出了一小节圆柱形的铜黄色子弹屁股。
而她大半张脸,都被血水和碘伏染成了黄褐色,一只眼睛血肉模糊,一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正前方,模样看着十分狰狞可怖。
“你,你到底还想要干什么,啊?”刘颖咬着牙齿,对着不远处的傅稚嘶吼着:“张景呢?”
“在楼下。”傅稚清冷着面色淡淡开口。
“哈哈哈...”刘颖哼了口气,鼻腔里带着强忍剧痛的呻吟,却还是咧着嘴角嘲讽地笑了起来。
她每每笑一下,嘴角扯起脸上的肌肉,右眼放射性的疼痛却让她那半张脸止不住的抽搐,以至于这笑容,怎么看都显得极其扭曲诡异。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靠在门外暗暗腹诽,看来她是把傅稚当成我了。
傅稚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静静地坐在爸妈的床边,看向刘颖的眼神里,不带一丝情绪:“不为什么。”
“你不如直接一刀杀了我!!”刘颖怒吼着,情绪越来越激动,右眼的血痂因为表情的拉扯,又开始渗出暗红的血水。
“为何要杀你?”傅稚浅浅应声,却让满面愤怒的刘颖顿时原地愣了几秒。
接着,刘颖深深吸了一口气:“呵呵,我知道了,因为你不敢杀人,对吗?”
“哦?”这句话引起了傅稚的注视,她微微侧过头,绕有兴趣地观察着地上的刘颖。
“少用这种眼神打量我。”刘颖此刻也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了背后的墙根上。
“是,我蛊惑别人杀了救人的警察,还用枪打死了一头你们养的丧尸,看起来我确实是恶人,因为我害死的都是好人。”
傅稚微微点了点头:“我对好人和坏人没有什么概念。我只在乎谁是有用的人。”
听到这话,我的心头微微一颤,傅稚的意思,难道是想把刘颖也留下来当做她的“同伴”吗?
不过,情绪正上头的刘颖,似乎并没有读懂傅稚这话的潜在用意,依旧自顾自地嘲讽着:
“就因为我是个恶人,张景就可以眼睁睁看着你们折磨我,认为我坏,我残忍,所以现在是罪有因得,所以他可以不要我!”
听到这里,傅稚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显然不是她所期待的表现。
如果我是刘颖,想活命多少也得变着花样证明点自己的价值,毕竟人家都赤裸裸的说了,她只在乎谁是有用的人。
可是这刘颖似乎一点都不上道,用着最狰狞的嘴脸,说的全是脑残的语言:“你如果现在杀了我,那你岂不是也成了跟我一样的人?残忍,恶毒,杀人犯!哈哈哈,你不敢杀我,因为你害怕,你怕到时候张景也会不要你!”
刘颖虚弱地仰着脑袋,努力做出了一副对“我”破解拆分,戳中痛处后,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一般得意洋洋的表情。
嘶... 我不禁心中暗怼,这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白痴。
圈圈聪明一世,生个女儿结果除了颜值,其它地方尤其双商,难道全部都是反向遗传?
傅稚鼻腔里发出一记冷哼:“你这个人很奇怪,怎么满脑子想的都是男人?”
“你,你什么意思?”刘颖听着傅稚的嘲讽,顿时有点转不过弯来。
傅稚依旧侧着脑袋,修长的手指伸入发根,不紧不慢地梳理着她那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我下意识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好嘛,居然和老大小四她们的坟头草是同一种触感。
“张景怎么看我,跟我没关系。”傅稚再一次淡淡地开口,声音清冷干脆。
“我不懂什么是‘喜欢’和‘爱’。我只知道,区区一个男人而已,怎么可能轻易左右我的想法,甚至掌控我的情绪?”
傅稚慢条斯理地把弄着她的发丝,甚至连正眼都没看向刘颖:
“你,确实太弱了,愚笨又无知,不是我所需要的人。”